第839章 韓厥托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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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622年春,韓輿和屠擊被罷免職務,徹底被晉襄公邊緣化,韓輿鬱鬱寡歡,最後一病不起。
韓輿看著自己年幼的兒子韓厥,此時才十歲,自己韓氏一族從晉惠公時候開始站錯隊伍,晉文公繼位韓氏已經被打壓。
這次王官之戰戰敗,韓氏徹底在晉國失去權勢,韓輿知道自己死後,自己韓氏的封地都有可能保不住,自己臨死前要為兒子韓厥找到靠山。
他放眼朝堂,狐氏雖然也權力很大,但是狐射姑為人直率魯莽,心胸狹隘,睚眥必報,這樣的人在高位待不長。
先氏和自己韓氏不合,肯定不能托付,剩下胥臣和趙衰,胥臣很顯然對於韓氏當初反對晉文公一事耿耿於懷,根本不可能幫助韓氏。
就剩下趙衰,趙衰為人足智多謀,謙虛謹慎,寬厚善良,多次救魏犨和顛頡就能看出,他仁厚就像冬日暖陽一般。
於是韓輿帶著貴重禮物找到趙衰,見到趙衰後立即下跪,請求趙衰幫忙照顧兒子韓厥。
趙衰也知道,自己趙氏要想長久不衰,單憑趙氏一族肯定不行,如果自己能夠拉攏到晉國士族大家支持,自己趙氏才能在晉國朝堂上占據重要位置。
於是趙衰趕緊扶起韓輿,告訴他,韓氏乃是曲沃公室後裔,國君早晚會重新啟用韓氏,你放心,你把韓厥交給我,我把他當親兒子看待,讓他跟著趙盾,趙同,趙括,趙嬰齊一起讀書習武。
隨後韓輿不久去世,韓厥來到趙衰家中,趙衰告訴趙盾 ,把韓厥當親弟弟看待,韓厥然後就在趙家住下。
公元前622年四月,趙衰病重,趙衰此時有四個兒子,長子趙盾是自己在翟國時候和叔隗生的。
趙衰跟著晉文公回國之後,晉文公為了賞賜和拉攏自己的功臣趙衰,就把大女兒趙姬嫁給了趙衰,生了趙同,趙括和趙嬰齊三子。
而後叔隗被翟國送回晉國,趙姬賢良淑德,為了晉文公的名譽,堅決不做正室,趙衰無奈讓叔隗和趙姬同時立為正妻,不過叔隗排行老大。
現在自己病重,趙氏家族也要冊立繼承人了,趙衰知道,趙姬乃是晉國宗室子女,從政治上看,他的兒子將來有先天的優勢。
於是趙衰找到叔隗和趙姬,表示要讓趙同繼承趙氏家業,趙姬不同意,理由很簡單,既然叔隗也是夫人,那麽趙盾就是嫡長子,就應該嫡長子繼承趙氏族長。
要是廢長立幼,肯定會給家族造成不良影響,叔隗則謙讓,趙姬已經謙讓自己做了大夫人,她兒子趙同應該繼承趙氏族長。
最後趙衰道“既然你們都相互謙讓,我為了公平起見,把趙盾和趙同找過來,考察他們兩個,誰更賢良和睿智,就冊立誰為趙氏族長”。
趙衰於是把趙盾和趙同找來,一番考察之後,趙衰發現趙盾這個人,從小在翟國長大,沒有趙衰庇護下成長,顯得更加剛直勇猛,殺伐果斷,頗具政治眼光。
而趙同則從小嬌生慣養,表現出紈絝子弟的飛揚跋扈,傲慢無禮,爭強好勝,這不符合趙衰為人低調的做風。
並且趙衰考察他們兄弟二人,詢問一些先前教給他們的為人處世箴言,趙盾能夠一字不差的背出來,並且還能說出是趙衰那年那月那日說的,而趙同則忘得一幹二淨。
趙衰很是驚奇,便詢問趙盾,你為何會記得那麽清楚。
趙盾回道“為人子者,當以孝為先,聽從父親的就是最大的孝悌,所以兒子時刻謹記父親箴言教誨。
每一次父親告誡兒子的話,我都寫在竹簡上,帶在身上,時刻不忘父親的教誨”。
趙盾說罷從懷中掏出寫好的竹簡,趙衰看到後大喜,覺得趙盾才是最合適人選。
於是趙衰正式冊立趙盾為趙氏族長。
叔隗得知趙衰堅決冊立趙盾為趙氏族長,於是讓趙盾當著父親和趙姬的麵發誓,趙盾死後,要把趙氏族長傳給趙姬這一支。
因為自己的夫人之位和趙盾的族長是趙姬和趙同讓給我們母子的,我們將來還要還給人家,做人要知恩圖報。
趙盾於是當著趙衰,趙姬和趙氏族人發誓,自己死後會把趙氏族長傳給趙姬一脈的長者。
公元前622年五月,趙衰去世,趙盾繼承趙氏族長,晉襄公尚未來得及調整趙衰留下的空缺,半個月後,司空胥臣去世,緊接著欒枝也離世。
這下子朝堂亂了,三位晉文公時期老臣,都是重臣去世,使得晉襄公感到很難過。
公元前622年五月底月,執政卿中軍元帥先且居也突然病逝,這下子晉國五軍十卿一下子死了四位,並且還是十卿當中的前四位。
中軍將先且居,中軍佐趙衰,上軍將欒枝,上軍佐胥臣,這是晉國朝堂的核心人物,晉襄公分別給他們辦理隆重葬禮之後,於是決定重新調整晉國朝堂。
空缺出來的四個重要職務,必須妥善安置,因為這關係著未來晉國朝堂和家族之間利益。
於是晉襄公便和大臣商議,為了得到周襄王的支持,繼續發展晉國霸業,寡人決定取消五軍,還是恢複原來的三軍。
這樣的話,能夠得到周襄王的支持。
並且晉襄公想讓老將士縠、梁益耳率領中軍將佐,而讓箕鄭父、先都率領上軍。
而陽處父和箕鄭父,梁益耳等人不合,和趙氏親近,於是私下找到先且居之子先克。
“我已經得知國君的意思,五軍取消兩軍,晉國重新恢複三軍六卿製度。
國君要按照資曆輩分任命士觳和梁益耳,箕鄭等人為中軍和上軍卿士,這次你父親先且居去世,你年紀尚幼,要是晉國按照資曆輩分進入卿位,晉國現在有十四個大家族,你今後都沒機會進入卿士行列”。
先克詢問該如何是好?陽處父告訴他,你們先氏一族得到國君重用,國君一定會在六卿改製上征求你的意見。
你以趙衰,胥臣等人都是國家功臣,他們死後不應該立即剝奪其家族的權力,這樣會造成一個國君刻薄寡恩的壞名聲,應該讓趙盾,胥嬰等人進入六卿,委以重任。
國君提拔趙盾進入卿士,別忘了,你也是功臣之後,到時候箕鄭等老東西去世,就直接提拔你進去六卿,這樣一來,六卿就能牢牢掌控在趙氏,先氏和胥氏手中,世代相傳。
先克聽聞覺得有理,於是點頭答應到時候推舉趙盾進入六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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