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一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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郤缺成功脅迫蔡國再次背叛楚國,成為晉國盟友,隨後率軍回國,這邊鬥般也率軍回郢都。
蒍賈早就得到消息,立即去找鬥越椒,告訴他道“你不是想要令尹之位嗎?現在機會來了,鬥般此次出征,無功而返,正好可以攻訐他,讓大王罷免鬥般。
鬥越椒道“僅憑不戰而退,未必能讓大王免了鬥般令尹之位”。
蒍賈道“不怕,我這裏還有鬥般的黑料,我繼任工尹之後,得到消息,當初鬥克和公子燮謀反,還有鬥般參與。
當時鬥般是工尹,就是他和鬥克,公子燮一起假傳王命,修建加高郢都,試圖對抗成嘉和潘崇大軍。
最後放走鬥克和公子燮的也是他,並且我這裏有人證,以及鬥克答應事成之後,任命鬥般為令尹的書信”。
鬥越椒大喜,於是決定和蒍賈聯手扳倒鬥般,奪取令尹之位,等到鬥般回朝,鬥越椒立即參奏鬥般。
說他不戰而退,丟了蔡國盟友,是喪權辱國,理應罷免其令尹職務。
鬥般解釋是,楚國大旱,自己要大軍防止百濮和群舒作亂,所以才保存實力。
很意外的是楚莊王於是態度,他雖然知道如今鬥氏專權,但是鬥般為人溫和,頗有其父賢臣子文的作風。
但是這鬥越椒就不一樣,這家夥可是從小在軍營裏混出來的,和成大心兩人稱之為楚國雙雄,武功了得,射術精良,其射術僅次於楚國神射手,潘尪的孫子養由基。
問題是鬥越椒本人,性格狂妄殘暴,凶狠嗜殺,其野心勃勃,向來不把楚莊王放在眼裏,楚莊王始終懼怕鬥越椒成為令尹,自己日子更難過。
於是楚莊王開始和稀泥,說什麽大家都是為了楚國著想,護著鬥般,蒍賈看不清楚莊王什麽意思,於是自己也不敢貿然參奏鬥般,這件事就怎麽過去了。
此後楚莊王仍舊是吃喝玩樂,甚至都不去上朝,總怕自己被牽連到鬥越椒,鬥般和蒍賈之間的爭鬥。
但是楚國的一些正直大臣受不了了,新任楚王整日飲酒作樂,不理朝政,現在鬥氏專權,這早晚要亡國啊!
於是大臣們開始勸諫楚莊王,而楚莊王此時剛剛娶了美妻樊姬,納了許姬和麥姬,於是整日和三位美妾飲酒作樂,卿卿我我,根本不顧大臣勸諫。
最後大臣們天天進言,搞得楚莊王很是煩悶,於是立即下了一道命令,立在楚宮之前。
此日大臣們上朝,看到楚莊王昭命立在宮門口,隻見上麵寫著。
諸臣工知悉:
寡人承祖宗之社稷,踐祚以來,常感德薄能鮮。今尚處衝幼,於邦國治理之術,實未諳熟。
往後國中遇有大事,皆可徑尋令尹子揚、大司馬子越,與之詳商定奪。
其二人忠勤幹練,必能謀慮周詳,不負家國所托。
寡人近日沉湎逸樂,亦自有考量。若再有臣工,不識大體,貿然前來勸諫寡人臨朝理政,壞寡人之興致,寡人定當嚴懲不貸,以正朝綱。
望諸臣工恪守本分,勿得妄言,違令者,斬!
楚王熊侶。
大家一看,這小王子發火了,得嘞,他自己的國家都不心疼,管老子啥事,咱們也別找不自在了,散了吧!於是大家搖頭離去。
公元前611年春,蒍賈實在坐不住了,他知道,自己是外姓,要想在楚國獲得高位那是不肯能的,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楚王身上。
但是如今的楚王似乎是個酒色之徒,毫無大誌,這樣的話,自己也就無望,必須讓楚王振作起來,這樣才能借助楚王搞垮鬥氏,自己也就能夠上位。
蒍賈於是找到了自己的助手伍參,因為為人機智聰慧,並且忠臣愛國,讓他出麵勸諫楚莊王,定能事半功倍。
蒍賈找到伍參,唉聲歎氣道“唉……先王去世,陛下繼位後,不理朝政,整日沉溺於酒色之中,這是亡國之兆啊!”
伍參道“大人,我們應該去勸諫大王,勵精圖治,帶領楚國開疆擴土,怎麽能夠如此荒淫無道”。
蒍賈道“我們倒是時常勸諫,可是大王非但不聽,反而又下了一道昭命,誰再敢勸諫,格殺勿論,你說該如何奈何!”
伍參笑道“工尹大人,我有辦法前去勸諫大王,如此這般即可”,蒍賈聽聞大喜。
“哎呀!伍子真乃足智多謀之士,煩請前去勸諫大王”,伍參領命而去。
華燈初上,楚王宮的章華宮,鎏金燭台散發著暖黃光芒,將整個宮殿映照得如夢似幻。
絲竹之音婉轉悠揚,舞姬們身姿婀娜,在紅毯上翩翩起舞。楚莊王已經喝的迷迷糊糊,身子斜倚在奢華的錦榻之上,身旁的嬪妃們笑靨如花,不斷為他斟滿美酒。
就在這時,伍參大步穿過長廊,踏入殿內。楚莊王遠遠就看到了伍參,斜眼望去,眉頭微微一皺。
不等伍參開口說話,楚莊王立即不耐煩地問道:“伍參,你來幹什麽?是不是來勸諫寡人的!
難道你不知道寡人已經下令,再有進言者斬?若你是來陪寡人喝酒,這裏有飲不盡瓊漿玉液;倘若是前來勸諫,哼哼……哪裏就有寡人的寶劍,請自行了斷吧!”
伍參不慌不忙,上前幾步,微笑著拱手說道:“大王您誤會了,微臣不是來勸諫陛下的。
微臣愚鈍,近日聽聞一個謎語,思索許久都無法解答,都說我王乃是聰慧過人之君,特來請大王賜教。”
楚莊王聽後,來了興致,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點頭示意伍參說來聽聽。
伍參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楚地有隻奇異的大鳥,棲息在朝堂之上,三年來不飛也不鳴,大王您說,這是隻什麽鳥呢?”
楚莊王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臉色一沉,他自然明白伍參是在諷刺自己,這是變著戲法來勸諫自己,要以國事為重。
這伍參倒是個忠君愛國之士,將來是可以依托的人,既然他這麽問了,雖然不能明著人告訴他,我這是韜光養晦,但是可以點給他就行。
楚莊王放下酒杯,沉思片刻後,笑著朗聲道:“寡人也不知你所說的這隻鳥是什麽?可是……寡人卻知道。
此鳥不飛則已,一飛衝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伍參聽聞心中大喜,知道楚莊王並非沉迷享樂、昏庸無能之輩,他如今的種種荒誕之舉,實則是在暗中觀察局勢,等待時機,韜光養晦之舉。
隻見伍參深鞠一躬,然後緩步退出章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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