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姐現在是否......還好？”
    張玉直接叫上師姐了，也不管對方年紀多大，反正畢竟肯定是小的那個。
    李慕白聞言，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神情複雜。
    “好與不好，我也說不清。”他低聲說道，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茶杯的邊緣，仿佛那冰冷的瓷器能給他一絲慰藉。
    “她如了願，跟了那個男人，按理說，應該是好的。可是……她又不開心。”
    李慕白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回憶和難以言說的痛楚。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茶杯在他掌中發出輕微的咯吱聲，仿佛承載著他內心的掙紮與無奈。
    “她雖得到了她想要的，可她的笑容卻越來越少，眼中的光彩也漸漸黯淡。”
    張玉靜靜地聽著，心中泛起一陣酸楚。
    唉，都是當爹的人，他現在特別能理解師父的心情。
    就像小妹，當初也不是這樣的嗎。
    李慕白呼出一口氣，笑的很是牽強。
    “罷了罷了，不管如何，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看著師父的言不由衷，張玉勸說道，“師父，那就去看看師姐吧，你是父女，不管遇到什麽問題，你們就是父女啊，不是嗎？”
    李慕白聽到張玉的話，神情微微一滯，手中的茶杯也停了下來。他低頭看著杯中微微晃動的茶水，仿佛那清澈的水麵映出了他內心的波瀾。
    “父女……”他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字，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與無奈。
    “是啊，無論如何，她終究是我的女兒，我終究是她的爹。可有些事，不是一句‘父女’就能解決的。”
    他們之間牽扯的，還有朝堂，牽扯的太多太多了。
    “師父，師姐殺人了麽？”
    李慕白一愣，搖頭。
    “那不就行了，她又沒有殺人，不過是年輕氣盛做錯事而已，就這麽不值得原諒嗎？”
    天氣很好，外麵的風輕輕拂過，帶著一絲暖意，吹動了外麵的樹，也吹散了屋內些許沉悶的氣氛。
    “年輕氣盛做錯事……”李慕白低聲重複著張玉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今天張玉沒有看書，沒有跟著李慕白學學問。
    他把空間留給師父，去了集市。
    等他到的時候，二賴子已經收拾好攤子，準備要去李慕白家，而張老三的豆腐也賣完後，他收拾後，就要去火鍋店幫忙。
    看到張玉過來，兩人停下手中的活計。
    “爹，你來了。”張老三笑嗬嗬的打著招呼。
    “哥哥，你來了。”二賴子咧嘴一笑，看著很是開心。
    張玉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問道，“今天生意怎麽樣？”
    張老三一邊收拾著攤子上的雜物，一邊笑著回答：“豆腐賣得不錯，剛收攤就賣完了，這不，正準備去火鍋店幫忙呢。”
    二賴子也湊了過來，拍了拍手上的灰，笑嘻嘻道，“我這邊也還行，攤子上的東西都賣得差不多了，等下就去師父那裏做飯。”
    張玉點了點頭，“行，有要我幫忙的麽？”
    兩人笑著搖搖頭，都說收拾的差不多了，不用幫忙。
    收拾妥當後。
    三人一起去了火鍋店，此時還未到中午，火鍋店裏沒有客人，隻有王氏，李氏和羅華在收拾，準備好材料。
    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張玉自覺的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中。
    二賴子和張老三也是一樣，所有人都是勤快人。
    忙碌一段時間後，差不多了。
    二賴子看了看外麵的天，“哥哥，快到午時了，我去師父那裏做飯。”
    “等等。”
    張玉拉住要走的二賴子，“賴子，你等下去帶師父來這裏吃火鍋，我準備點酒。”
    二賴子聽了張玉的話，眼睛一亮，連忙點頭答應。
    “好嘞，哥哥！我這就去請師父過來。”說完，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轉身快步朝李慕白家的方向走去。
    張玉看著二賴子遠去的背影，轉身對張老三說道，“老三，你去準備點好酒，順便再切些新鮮的肉和菜。”
    張老三笑著應道，“爹，我這就去準備！”說完，他快步走向後廚，開始忙碌起來。
    張玉則走到櫃台邊，整理桌椅，擺放碗筷。
    王氏一邊擦桌子一邊笑著說道，“今天可真是熱鬧，連師父都要來，咱們可得把店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的。”
    李氏也笑著附和，“是啊，師父可是有學問人，能來咱們店裏吃飯，真是給咱們長臉了。”
    羅華則在一旁默默的擺著碗筷，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
    沒過多久，二賴子就帶著李慕白回來了。
    李慕白穿著一身素淨的長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他一進門，張玉就迎了上去，“師父你來了，快坐下。”
    李慕白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客道了哈，你這孩子，我還不知道你開了店。”
    李慕白好奇的四處看，他沒有直接坐下，而是在店裏緩緩踱步，目光細細打量著四周。
    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角落裏還擺著幾盆小花兒，顯得格外清新雅致。
    他又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街道，感歎道，“你這店位置選得也好，熱鬧卻不喧鬧，不錯不錯。”
    張玉笑著應道，“師父，這裏不錯吧，是我精心挑選的。”
    李慕白轉過身，拍了拍張玉的肩膀，語重心長。
    “徒兒啊，你這孩子，做事一向踏實，開店雖是小事，但能做得如此用心，可見你的心思細膩。”
    張玉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師父，你太抬舉我了，我隻是想著，既然開了店，就得對得起客人，不能馬虎。”
    李慕白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轉身走到桌邊坐下。
    王氏連忙端來一杯熱茶，恭敬說道，“師父，您喝茶。”
    李慕白接過茶，輕輕抿了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好茶，清香撲鼻，回味甘甜。”
    這時，二賴子端著一盤切好的肉片走了過來，笑嘻嘻的。
    “師父，嚐嚐這肉，新鮮得很，待會兒涮火鍋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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