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和二賴子站在一旁，看著那氣派的賭坊。
    低聲議論了許久。
    然後轉身離開。
    看歸看，說歸說，但不能去玩。
    長時間沒有去賭的二賴子，也隻是看了看，聊了聊，沒有要進去的心思。
    二賴子買了兩個燒餅。
    一人一個，邊吃邊走著。
    逛著。
    二賴子吃著剛出爐的燒餅，看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不住感歎。
    “哥哥，這人也太多了，你看看，隨隨便便，都能看到有錢人。”
    張玉讚同的點點頭。
    他咬了一口燒餅，這燒餅，真好吃。
    等下買兩個回去給姐妹和小寶吃。
    “都說京城一片葉子都能砸到一個貴人，賴子，這話不假啊。”
    二賴子噗嗤一笑，差點被燒餅屑嗆到。
    "哥哥，那咱們可得小心點，別被金葉子砸暈了頭，嘿嘿。"
    張玉正要接話，忽然目光一凝。
    街對麵綢緞莊裏走出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錦衣華服，腰間玉佩叮當，被幾個小廝簇擁著。
    是師父的孫子。
    張玉擠了擠二賴子的手臂，“賴子，遇到熟人了。”
    二賴子順著張玉的視線望去，手裏的燒餅"啪嗒"掉在地上。
    “哎呀，我的餅。”
    二賴子立馬蹲下身子撿起燒餅，用手拍了拍，又用嘴吹了吹。
    絲毫不嫌棄的咬上一口。
    “哇哦，師父的孫子，哥哥，我們追上去？”
    張玉拉著要上前的二賴子，兩人躲在一旁的攤位後麵。
    “賴子，不急，先跟著，我們眼巴巴的上前，反而會讓人家覺得我們心懷不軌。”
    二賴子吃著撿起來的餅子，眯著眼，含糊不清的嘟囔，“哥哥說的是，我們要偶遇，隻能上前。”
    兩人看著那華貴的公子哥。
    見他在幾個小廝簇擁下，從他們麵前走過。
    "這位公子，要看看新到的胭脂嗎？"攤主大娘突然熱情招呼。
    李辰逸的腳步停在攤位前。
    嚇得張玉和二賴子一個轉身，差點就眼神對視了。
    好險。
    "不必。"他的聲音清冷如玉，說完就抬腿繼續走了。
    張玉，“......”
    你還挺有禮貌的，人家呼你，你就回應。
    二賴子也是一臉的無語。
    他抱住張玉的胳膊，嘁嘁嘁的說著，“哥哥，你說他有病啊，隨隨便便一個人喊他，他就停下，好歹也是貴公子，這麽有禮數的嘛。”
    不愧是兄弟倆，無語都是一樣的。
    這時，攤主大娘扭頭看著抱在一起的張玉和二賴子。
    拿出一盒胭脂遞到二賴子麵前。
    “這位，要看看新到的胭脂嗎，新到的貨。”
    二賴子瞬間漲紅了臉，一把鬆開張玉的胳膊，指著那老板娘就是一頓輸出。
    "我......我是男的，誰要買這玩意兒，你什麽意思啊，什麽意思。"
    攤主大娘眯著眼笑，"哎呦，小郎君生得這般俊，擦點胭脂更俏哩。"說著還往他麵前湊了湊。
    張玉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故意往旁邊挪了半步。
    這老板娘很逗。
    為了賣出去，都說出二賴子小郎君生得這般俊的話。
    當真是，滿嘴胡言，胡言亂語。
    二賴子明顯的愣了一下。
    他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的老臉，“你說什麽，我？小郎君生得這般俊？”
    二賴子摸了摸自己風吹日曬的黑臉，又扯了扯皺巴巴的老臉。
    這京城怪了。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他佩服。
    攤主大娘臉不紅心不跳，理直氣壯道，"小郎君這眉眼多周正，就是曬黑了點，用了我這胭脂......”
    “閉嘴。”
    二賴子趕緊擺手，“我說你，這麽多人，你為什麽要跟我說？路上女人不多嗎？”
    攤主大娘拿著帕子捂著嘴，一臉壞笑的看著張玉和二賴子。
    被看的張玉，“？？？”
    有被冒犯到，你這什麽眼神，你告訴我，你什麽意思。
    怎麽看到不懷好意的笑。
    “哎呀，兩位大爺，我都知道，都懂得。”
    二賴子，“？？？”
    雖然不理解她的意思，但能明顯感覺到，被冒犯到。
    張玉，“？？？”
    他好像懂了。
    該死的，他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
    攤主大娘擠眉弄眼的擠到二賴子身邊，笑的賤兮兮的。
    “我懂你，不過這很正常，在京城，男風這種事，很平常的，不要尷尬啊。”
    二賴子瞬間炸毛，一張黑臉漲成了醬紫色。
    他娘的。
    他懂了。
    這是說他喜歡男人，那個人還是他哥哥。
    艸。
    二賴子炸毛了。
    一張黑臉漲成了醬紫色，此時此刻，二賴子很想揍人，不管對方是不是女人。
    他都感覺到周圍那異樣的目光了。
    不是說男風這種事，很平常的，不要尷尬嗎。
    那為什麽周圍人的目光，還帶著鄙夷。
    二賴子拳頭捏得咯咯響，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放你娘的屁，老子是正經人，信不信老子揍你。"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發出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幾個挎著菜籃的大娘指指點點。
    "哎呦，被說中了急眼了呢......"
    “可不是嗎，一把年紀的人了，嘖嘖嘖。”
    被指指點點的張玉，“......”
    說好的包容性呢，這指指點點，以為很小聲的議論。
    哪裏包容了。
    張玉一把按住要暴走的二賴子，眼神冷了下來，"看夠了嗎？"他忽然掀開衣擺，露出腰間明晃晃的短刀，"要不要湊近些看？"
    人群瞬間退開三尺。
    攤主大娘也被嚇得後退幾步。
    她臉色嚇得蒼白蒼白的，“別......別生氣。”她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手裏的胭脂盒劈裏啪啦掉了一地。
    “我就是.....就是看到你們挽在一起，哪有男人挽在一起的，我.....我就......饒命啊。”
    二賴子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裏那口惡氣總算出了些，但隨即又覺得沒意思。
    他和哥哥挽在一起怎麽了。
    這有什麽，自家的哥哥，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哼。
    這京城人，也不怎麽樣，思想怎麽這般汙穢。
    呸。
    “哥哥，我們走，別理他們。”
    張玉淡笑著點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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