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離開後。
    攤主大娘才哆哆嗦嗦站起身，她對著張玉和二賴子的背影呸了一聲。
    暗自罵道，“呸，都叫哥哥了，還狡辯，老男人，不要臉。”
    攤主大娘一邊收拾散落一地的胭脂盒，一邊罵罵咧咧，"裝什麽正經人，那眼神黏糊得都能拉絲了......"
    已經走遠的張玉，“......”
    第一次煩人耳力這麽好了。
    他疑惑的看著一旁的賴子。
    他們的眼神有拉絲？
    有黏糊？
    呸。
    都什麽人，什麽思想，不純潔。
    二賴子被氣到了，報複性的買了很多吃的，然後拉著張玉回家了。
    在院子裏刺繡的餘寡婦見二賴子氣衝衝的回家，連忙放下手中的事，站起身迎了上去。
    “賴子哥，怎麽了？”
    原本氣呼呼的二賴子，見到餘寡婦那關心的眼神後。
    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那股火氣一下子散了大半。
    他撓了撓頭，把手裏的油紙包往餘寡婦手裏一塞。
    “沒事沒事，給你和小寶買了吃的，很好吃的，嚐嚐。”
    蹲在一旁玩螞蟻的小寶聽到有吃的。
    立馬丟掉手中的棍子，來到餘寡婦身邊，摸著肚子委屈道，“娘，餓 ，吃餅子。”
    “你啊你，又餓了。”
    餘寡婦無奈的搖搖頭，話是這麽說，但她還是把餅子給到小寶。
    見二賴子情緒好了，張玉就直接去了書房看書。
    沒多久，就要去會試了，他可是村裏的光，村裏的希望，要好好讀書。
    二賴子覺得京城開銷大，他決定還是去賣豬下水。
    飯桌上。
    二賴子說了自己的打算。
    張玉和餘寡婦聽後，都點頭說可以。
    二賴子為了方便，直接說吃飯就一起吃，反正也方便，餘寡婦想著兩個大男人做飯也難，就同意了。
    原本想幫幫他們的，哪知。
    同意後，她就沒有動手做過飯。
    每次要做飯，二賴子就做好了。
    “賴子，等下我們去看看，哪裏適合擺攤。”
    京城這麽大，張玉覺得還是要好好摸索下，看看哪裏最適合做買賣。
    二賴子放下筷子。
    端起碗喝了一口湯，他偷偷瞥了對麵的餘寡婦，見她碗裏的湯喝完了，才放心下來。
    這女的太瘦了，就應該多吃些。
    “哥哥，我看好了，就在這個巷子口賣，這裏人多，離家近，也方便照顧到。”
    “巷子口賣？”張玉疑惑問道。
    巷子口是人多，但應該有更加適合的地方。
    不過賴子說的也是，離家近，方便......張玉目光看向一旁的餘寡婦。
    這樣也好。
    “小寶啊，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跟我一起做豬下水吧，我給你錢，怎麽樣？”
    埋頭幹飯的小寶聽到自己的名字，傻乎乎的抬起頭。
    “錢？我有錢？”
    二賴子用力點頭，“是啊是啊，有錢可以給你娘買吃的，願意不？”
    小寶看看二賴子，又看向餘寡婦。
    那傻愣愣的雙眼裏，亮了一下。
    “買吃的，給娘買吃的。”
    小寶把碗一放，油乎乎的手直接抓住二賴子的手臂，“我做我做，給娘買吃的。”
    餘寡婦聽了眼眶一熱，連忙背過身去擦眼角。
    被抓住的二賴子，“......”
    我的新衣服啊，啊啊啊啊，我的新衣服啊。
    這油洗不掉，洗不掉啊。
    二賴子決定繼續賣豬下水。
    吃好飯，他就帶著小寶出去買東西，他沒讓張玉跟著，要張玉在家好好讀書。
    這次來京城的主要目的，還是張玉的讀書。
    不能耽誤他。
    二賴子動手能力很快，才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把所有的東西都買好了。
    就連豬下水的賣家，都確定了。
    對於二賴子的執行力，張玉還是很點讚的。
    隔天一大早。
    張玉起來鍛煉的時候，發現二賴子已經在廚房裏忙碌。
    他剛要往廚房走去，那院子中間的小門就被推開。
    餘寡婦拉著打哈欠的小寶走了過來。
    看到張玉後，餘寡婦愣了一笑，隨後笑道，“閑著沒事，帶著小寶過來一起幫幫賴子哥。”
    小寶揉著眼睛，一聽到"賴子叔"三個字，突然精神起來，撒開餘寡婦的手就往廚房跑。
    “我來了我來了，我要錢給娘買吃的。”
    餘寡婦好笑的搖搖頭。
    她看向站在台階上的張玉，“姐妹，你也是過來幫忙的麽？”
    張玉笑著搖頭。
    “姐妹，我早起看看書，你們忙，我到你院子裏看看書去。”
    “快去快去，我們就在這裏忙，不去打擾你。”
    餘寡婦笑著去了廚房幫忙。
    張玉好奇走到廚房門口看看。
    廚房裏，二賴子和餘寡婦正肩並肩忙碌著，兩人時不時低聲交談幾句，氣氛詭異的很溫馨。
    而小寶，就站在一旁看著，嘴裏喊著要錢買吃的。
    這三人......。
    張玉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長。
    他拎著刀去了餘寡婦的院子就是一頓揮舞，等他一身汗回來的時候。
    三人還在廚房裏忙碌。
    還能聽到二賴子對餘寡婦的勸說。
    “妹子，你回去吧，我來就好了，這個味道很難聞的，別熏著你。”
    餘寡婦輕快的回應著。
    “賴子哥，不會啊，你這豬下水很香，一點也不難聞，我又沒事，就當動動了。”
    兩人你一嘴我一嘴的，總之餘寡婦是沒有出來的。
    一直在廚房幫忙。
    等張玉洗漱換好衣服，二賴子的豬下水做好了。
    今天是二賴子第一天在京城擺攤子，張玉自然是要陪著的。
    誰知道這裏的人是什麽樣，要遇到鬧事的，直接拿刀砍。
    張玉想的簡單粗暴，反正誰都別想欺負他的賴子。
    小寶端著凳子，跟在幾人的身後，幾人來到巷子口，此時路上已經有不少的人了。
    大部分都是拎著籃子，出來買菜的。
    早上買菜新鮮，二賴子麻利的支起攤子。
    銅鍋裏的湯底咕嘟咕嘟冒著泡，香氣順著晨風飄出去老遠。
    餘寡婦幫著小寶把小板凳擺好，又拿出準備好的碗筷，動作利落的擦拭著。
    她目光看向路過的人來人往，眼裏滿是期盼。
    希望有人停下問一嘴，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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