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勤這個八卦在，張玉知道了很多的消息。
    還有重要的一點。
    那小孩，身份是尊貴，但沒了先帝的庇佑，他走的也難。
    皇上一心想要弄死他。
    之前遇到的那些殺手，很有可能就是皇上派來的。
    要是被皇上知道，他跟那先帝的遺腹子也認識，額......。
    張玉坐在轎子裏，搖搖晃晃的，想的頭疼。
    到了家門口。
    張玉看著柳如絮站在門口，很顯然的，在等著他。
    張玉下轎後，走到柳如絮麵前笑道，“柳姑娘，你來了。”
    柳如絮點點頭，“嗯，我有事找你。”
    “好，跟我來。”
    書房裏。
    柳如絮坐下後，張玉就給她泡了一杯茶。
    “柳姑娘，不知你這次來，是有什麽事？”
    張玉很是好奇，這柳如絮姑娘吧，平時沒事晚上就嚇唬嚇唬人，像這種主動上門找他，還真沒有。
    上次從邊關回來。
    他去看望好姐妹，也隻看到柳如因在那裏，因那裏住著對原主癡狂的人，張玉也不好一直過去。
    這主動找人，倒是稀奇。
    柳如絮白淨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鬱。
    她端著茶杯，輕輕喝了一口，“這茶，真好啊，以前姐姐也喜歡泡茶，每次有好茶，她都會給我泡茶。”
    柳如絮的臉上，滿是回憶。
    這茶......張玉看向茶杯，這是師父給他的，可不便宜。
    看來，這柳家姐妹，以前還是大戶人家。
    張玉沒有打擾柳如絮，看著她那回味的表情，充當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柳如絮又喝了一口，她才放下茶杯。
    她目光悠悠的落在窗外那片搖曳的竹林上，仿佛視線能穿透重重翠影，望見往昔歲月。
    “姐姐泡茶的手藝，是極好的。她總說，泡茶如做人，需得沉得住氣，耐得住性子，火候到了，茶香自然就溢出來了。”
    張玉微微點頭，嗯，表示讚同。
    “那時候，家裏衣食無憂，姐姐和我，每日裏便是讀書、品茶、賞花，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柳如絮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懷念，“可世事無常，一場變故，讓一切都變了。”
    說到這裏，柳如絮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仿佛被一層陰雲籠罩。
    張玉沒有追問。等著她調整情緒。
    過了許久，柳如絮輕輕歎了口氣，似乎是將心中的重負稍稍放下了一些。
    “變了，都變了，家人沒了，隻有我和姐姐，姐姐還被摧殘成那個樣子，你說，我心裏，能不恨嗎。”
    唉，不容易，都不容易啊。
    張玉開口安慰道，“柳姑娘，人生在世，總有諸多不易，但請相信，無論過去如何，未來總是充滿希望的。”
    柳如絮聞言，抬頭看向張玉，眼中閃過一絲不明情緒。
    “餘姐姐的負心漢，就是那駙馬爺，對不對？”
    張玉點點頭，沒人任何詫異，很是平淡道，“是的。”
    屋內又沉默了許久。
    柳如絮的情緒，看著似乎很不穩定。
    她緊緊握緊拳頭，渾身顫抖，好像快控製不住自己一般，眼眶泛紅，淚水在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那是一種混合著憤怒悲痛與不甘的複雜情緒，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在心底翻湧。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她是公主就可以亂殺無辜，憑什麽有權有勢的，就可以胡作非為。”
    柳如絮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壓抑著，仿佛害怕一旦放聲大哭，就會徹底崩潰。
    公主？
    不會是那位三公主吧。
    額，還真是，壞的可以啊。
    “柳姑娘，你可以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麽，我會幫你的。”
    柳如絮顫抖的端起茶杯，大口的喝了一口茶，平複自己的心情。
    柳如絮為什麽突然跟張玉說這些，張玉不理解，但對方願意找他說，他還是很願意去聽的。
    如果可以，能幫的，他也會幫。
    柳如絮深吸一口道，“我姐姐是府上的嫡女，從小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我，是府上的庶女，雖然有嫡庶之分，但姐姐對我，很好很好。”
    張玉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那個小家夥還是個嫡女呢，嗯，看氣質，是從小就被養的很好的姑娘。
    可惜了啊。
    多好的姑娘。
    還不待張玉可惜完，柳如絮繼續說道，“原本，我們是幸福的一家，家裏和睦，父母慈愛，姐姐每日都會教我讀書識字，撫琴作畫，閑暇時便一同在後院賞花品茗，日子過得寧靜又美好。”
    柳如絮的眼神漸漸迷離，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可很快，那抹溫柔就被痛苦和憤怒所取代。
    “直到有一天，姐姐外出遊玩，在廟會上遇到了那個駙馬，他見姐姐長得漂亮，就動了心思，一直糾纏姐姐，嗬。”
    柳如絮眼裏的怒火，都要噴出來。
    “可我姐姐不是那種什麽都不懂的傻姑娘，她飽讀詩書，心性聰慧，起初對那駙馬的刻意接近滿是警惕，每次他上前搭話，姐姐都隻是禮貌回應，從不逾矩半分，那駙馬卻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整日跟在姐姐身後，一會兒吟詩作對，一會兒又講些奇聞軼事，還時不時送些小玩意兒，妄圖討姐姐歡心。”
    柳如絮目光冰冷，如果此時她手中有刀，張玉覺得，她會拿起刀，幹掉那駙馬爺。
    “姐姐雖未動心，但顧及顏麵，也不好直接撕破臉，可那駙馬竟得寸進尺，四處宣揚與姐姐兩情相悅，惹得旁人指指點點。”
    張玉，“......”
    那個沒用的男人，怎麽來的自信。
    家裏有個，然後攀上了公主，怎麽敢啊他。
    “那個賤男，我姐姐根本就不喜歡他，他一直糾纏，還敗壞我姐姐的聲明，那個時候，我們還以為，他隻是個書生，哪知道，他竟是駙馬爺。”柳如絮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無盡的憤恨。
    “這等卑鄙小人，仗著權勢胡作非為，簡直天理難容。”張玉生氣的拍了一下桌子。
    表示自己聽到這話，真的很生氣。
    不是裝的。
    是真的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