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歎息一聲，“我拿到槍之後，立刻就藏在虎皮裏，假裝虎皮知青，開始往回跑。”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手上沒槍，敵人也不會開槍。”
    “快到邊境線的時候，兩個老毛子直接跳了出來，把我攔住。”
    “我在兩人拿槍靠近的時候，轉身假裝要跑，
    這兩人下意識的伸手抓活的，結果就把槍口放下了，
    我卻隻是一個旋身，原地轉了一圈，猛地抓住兩人一個對碰，腦袋撞腦袋，
    趁著他們迷糊，槍已經到了我手，頂著兩人咽喉開了兩槍，然後就逃回來了。”
    趙蠻解釋完畢，信不信就這樣了。
    孫紅兵目瞪口呆，他感覺守著邊境線的才是最難的，可趙蠻居然這麽簡單就搞定？
    “你的槍哪去了？”
    “三八大蓋？扔了，我裝虎皮裏沒法跑，那槍太長。”
    “那五六半呢？”
    趙蠻立刻一臉警覺：“你要幹什麽？”
    孫紅兵哭笑不得：“我就問問，槍可不能丟，你要丟了趕緊報告，否則要死人的。”
    “放心吧，我藏起來了，就怕你反悔。”趙蠻一臉得意。
    孫紅兵服了，“我就那麽讓你不信任嗎？”
    “不是，你隻要不提槍，我還是信任你的。”趙蠻非常誠懇。
    孫紅兵氣得直接起身走了。
    趙蠻卻把槍拿了出來，這玩意必須讓孫大鵬看見，免得他總是沒事找事。
    吃完早飯。
    趙蠻背著槍就出門了。
    張翠問：“你又上山啊？”
    “不是，我去轉一圈，讓大家看看，我鳥槍換炮了。”趙蠻得意的走了。
    張翠一撫額頭，滿是痛苦的表情，她感覺這新槍還不如原來的長，怎麽就換炮了呢。
    趙蠻一路琢磨著，怎麽才能偶遇孫大鵬呢。
    “還是讓他來見我吧。”
    左右踅摸著，沒有獵物。
    不要緊，抬頭看看樹上，麻雀也沒有。
    他正失望，忽然發現天空一隻鷹。
    “有點難度。”
    朝上開槍，射程很短，最多能打一百米高。
    偏偏老鷹還有動態視覺，它能看見子彈。
    所以打鷹腦袋，是永遠打不著的。
    趙蠻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舉槍，鷹的高度超過了一百米，需要等一個機會。
    那鷹盤旋許久，沒有配合的意思。
    趙蠻始終舉槍不動。
    忽然聽見有人問：“你閑成這樣了嗎？”
    他一側頭，發現是高正義，頓時哈哈大笑：“我就是讓大家看看我的新槍，你幹啥？”
    高正義嘿嘿一笑：“老鷹肉三個月都燉不爛，你別顯擺了。我已經讓孫大鵬撤銷了禁獵令，你看那鹿崽的事，怎麽解決？”
    趙蠻一聽禁獵取消，立刻不裝了，決定上山：
    “馬鹿一般五六月份產崽，也就是說，這個季節，小鹿至少四五個月了，抓活的有點難度，這需要時間，得先殺母鹿，拿到鹿胎，等鹿胎幹燥之後碾碎，用鹿胎燃燒的氣味吸引幼鹿。”
    高正義又問：“那梅花鹿的幼崽呢？”
    “那個你敢抓？”趙蠻反問，梅花鹿和獼猴可是禁獵動物，而且隻有這兩個。其他所有動物，包括東北虎紫貂在內都不禁獵。
    “我們又沒殺，這不叫打獵，隻是撿回來養著，不行再放回去唄，有事我扛著。”高正義不以為然，隻要利益足夠大，什麽風險他都敢冒。
    趙蠻發現高正義很有投機天賦，膽子真不小。
    “行。如果遇到，我都弄回來。”
    “妥了，算你一股，我去召集開會，建養殖基地。”
    “別強迫啊，那性質就變了。”趙蠻提醒。
    “當然，自願參與。”
    高正義轉身走了，他是說幹就幹，雄心勃勃，就等著平步青雲了。
    ……
    趙蠻扛著槍，來到了上次狙殺馬鹿的地方。
    這是一片大草甸子，鹿群最喜歡的地方，但今天卻沒有鹿。
    “都躲哪去了呢？或許真需要一個望遠鏡。”
    趙蠻喃喃自語。
    他沿著草甸子邊緣，搜索眼前的柞樹林。
    “嗯？這是棕熊腳印？”
    趙蠻猛地瞪大了眼睛，棕熊可比黑瞎子大多了，八百斤都算營養不良，一千斤隻能說正常，一千二百斤才屬於健壯。
    趙蠻陡然興奮起來，急忙衝進了樹林，一路快速追蹤。
    很快，發現了一具土狗的屍體，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腦瓜子都拍碎了，脖子幾乎全斷，一看就不是人幹的。
    “這狗這麽眼熟？”
    “噢，四隊趙傳成的狗。”
    趙蠻想起來了，上次趙傳成端著獵槍，強行要求分享，身邊就是這條狗。
    循著腳印繼續追蹤，很快又發現一具人的屍體，是趙傳成！
    人已經被掏空，整個被撕咬的麵目全非，如果沒有那條狗，趙蠻都認不出來。
    獵槍已經斷成兩截，掉落在不遠處。
    這就是獵人的歸宿嗎？
    趙蠻沉默。
    瓦罐不離井上破。
    夜路走多了終會遇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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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給你報仇的，安息吧。”
    趙蠻凝重地走了，他沒動任何東西，繼續追蹤棕熊的腳印。
    他感覺那個棕熊很可能受傷了，趙傳成一定開槍了，隻是那獵槍裝彈太麻煩，一槍打不死，再沒有第二次機會。
    悄無聲息的追了許久。
    趙蠻猛然瞪大了眼睛，驚呆了。
    前方百米的大樹下，坐著一隻巨大棕熊，這不奇怪，沒追上才怪。
    驚悚的是，棕熊身邊站著一個健壯男子，手中拿著望遠鏡，正在觀察興凱湖的方向，而他的身上背著一把ak47！
    他身邊那個龐然大物，仿佛就是寵物，乖巧無聲。
    “臥槽，這棕熊是人養的！”
    “這是越境特工！”
    “很可能是來報複的！”
    “難怪趙傳成逃都逃不掉！”
    趙蠻瞬間推斷出真相。
    棕熊也發現了趙蠻，猛地發出嘶吼。
    那男子豁然轉身。
    顯然是黃種人，但顴骨很高，像雅庫特人。
    這人瞬間扔掉望遠鏡抓住槍，同時急忙閃身，但還是晚了。
    趙蠻的槍速，特工也不行。
    呯！
    男子直接爆頭！
    緊跟著棕熊就衝了過來，地麵開始震動。
    趙蠻這次反倒不急著開槍了，畢竟棕熊也沒槍，唯一的麻煩就是它腦袋總晃，靶心不固定。
    “必須一槍十環，移動靶！”
    直到棕熊相距僅有十米，趙蠻扣動了扳機。
    砰，棕熊直挺挺的砸在地上。
    子彈穿過眼睛。
    一槍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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