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忽然笑了，他怎麽可能留下，那材料都沒法寫，絕壁是後患無窮。
    他把三箱伏特加裝入麻袋，然後說：
    “我先去獵殺紫貂，三天後準備一台絞肉機就行了。我們慢慢來，我需要的東西很多，或許在你看來不值錢的東西，都是我需要的東西。”
    “你能不能具體一點，什麽東西？”索菲亞好奇。
    “比如電鋸，角磨機。”
    索菲亞愕然：“你要那個幹什麽？”
    趙蠻頓時十分感慨：“我隻能從最低端的木器廠、食品廠做起，因為沒有工業原材料，什麽都沒有。但是，我保證你終將見證奇跡，一個偉大企業家的崛起。”
    說完毅然背起麻袋，大步離去。
    索菲亞沉默許久，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泛出淡淡的紅暈。
    這時，金發遮掩的耳機中傳來一個聲音：“你應該留下他，上麵對他的觀點很感興趣，這是一個極有智慧的人，用他的話說，這叫認知。”
    索菲亞有些悵然：“我能感覺到留不住的，他不是我能掌控的人。不行就換人吧，可以給我安排個姐妹，或者小姨？”
    “不，上麵認為你最合適，因為你不像特工，他更不像特工，你們有一種類似的東西。這真是見鬼了，情報顯示，他隻是一個普通知青，父母都是工人，沒有任何背景。”
    “是啊，有背景也不可能埋沒在這裏。”索菲亞感慨。
    ……
    趙蠻穿過邊境的時候，麻袋裏已經隻剩下兩箱伏特加。
    走到看不見邊境線的地方，兩個偵察兵現身，為首的正是那個班長。
    “把麻袋給孫紅兵，告訴他我去打獵了，晚上才能回去。”
    趙蠻把麻袋放下，直接就走了，根本不想聽兩人說什麽。
    兩個偵察兵麵麵相覷，都服了，這位光杆一個，怎麽練出來的上位者姿態？難道對著老婆孩子練的？
    但他們可不敢說出來。
    打開麻袋檢查了一下，班長特意假裝懂俄語，認真看了看酒瓶上的文字。
    然後兩人都假裝沒看過，扛著麻袋迅速走了。
    本來約定是給八瓶，但約定的時候沒有鄭通那件事，趙蠻現在欠人情了，他的原則就是凡是幫他的人必定給好處，否則誰還幫他？
    但他也沒必要說的太明白，相信孫紅兵會心領神會，給唐天放一箱，自己留一箱。
    又到了混交林。
    趙蠻踩踏積雪的腳步聲，無可掩飾的傳開。
    他正走著，忽然發現一朵紅雲朝他飄了過來，竟然是昨天那隻紅狐狸！
    詭異的是，它是三條腿在跑，卻絲毫不影響速度！
    跑的比趙蠻還快！
    趙蠻詫異，難道它的肉吃完了？不會吧，那可是五十斤熊肉啊。
    紅狐狸距離他十米站住。
    它攸然直立，兩人的目光交接，紅狐狸擺了擺前爪。
    趙蠻忽然懂了，這是讓他跟著走。
    “好，我跟你走。”
    趙蠻點點頭，可能是需要救援，這沒啥說的，既然是朋友，自然應該幫忙。
    紅狐狸轉身前頭帶路。
    時間不長，帶到一株老槐樹前，紅狐狸指了指樹上。
    趙蠻無語了，“你的意思，讓我爬上去？”
    紅狐狸指了指他的槍。
    趙蠻忽然眼睛亮了，那樹上必定隱藏著一個紫貂的窩！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紅狐狸講究啊。
    這是把紫貂往死裏坑啊。
    他當然不會爬樹，那不太蠢了嗎，他直接收起五六半，拿出了消音器槍。
    紅狐狸眼睛驟然亮的嚇人，它昨天就沒看見明白怎麽拿出的熊肉，今天還是沒看明白。
    但它已經把趙蠻奉若神明！
    趙蠻又拿出一根鹿骨，直接扔樹杈上。
    不出所料，一隻紫貂探出頭來，趙蠻早已經端槍等著，果斷扣動扳機，噗！
    紫貂爆頭，栽落在地。
    趙蠻迅速收起，笑嗬嗬地轉頭問：“還有嗎？”
    紅狐狸點點頭，然後帶著他繼續找。
    趙蠻都有些汗顏，這紅狐狸有點缺德啊，怎麽看都像漢奸的料子。
    一人一狐轉了倆小時。
    不算活捉的幼崽，足足獵殺了十頭紫貂！
    這可比趙蠻自己獵殺快的太多了。
    趙蠻滿意地說：“行了，你別離開孩子太久，我送你回窩。”
    紅狐狸點頭，它似乎不是聽懂了趙蠻的話，而是直接猜到了他的意思。
    它又朝著自己的窩跑去。
    趙蠻跟著它到了老槐樹下，又扔出五十斤熊肉，然後轉身離去。
    紅狐狸趕緊叼起熊肉，用尾巴快速清掃雪地痕跡。
    九隻幼崽，嗷嗷探出洞口。
    ……
    宋凱歌一群人，已經餓的奄奄一息。
    沒錯，從昨天到現在，沒吃一口東西，沒喝一滴水。
    宋凱歌問過守衛，回答是沒有他們的糧食配給，需要等縣城送糧食來。
    嗯，這回答絕壁是中規中矩，沒毛病。
    “即便是蹲監獄，也得每天給個窩頭吧。”鄭通有氣無力的抱怨，他的氣色格外差，畢竟還挨了一槍托。
    其他人已經沒有力氣抱怨了，而且，現場的氣氛已經變了，似乎都看鄭通不順眼。
    他們都感覺被鄭通給坑了，這家夥一定隱瞞了什麽。
    宋凱歌終於起身，經過一天一夜的反省，他知道該怎麽做了，再次打開門說：“我要舉報克格勃。”
    臥槽，這句話太好使了。
    屋裏人都嚇傻了。
    尤其是鄭通，本能的感覺大禍臨頭，臉色蒼白，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淌。
    如果說這群人裏有克格勃，那隻能是他，因為隻有他是外人。
    隻有他是可以犧牲的！
    難道宋凱歌會犧牲自己人嗎？
    守衛麻溜地把宋凱歌帶到了孫紅兵的房間。
    孫紅兵很客氣地請他坐下，一臉笑容：“說說怎麽回事？你可想好了再說，關於趙蠻的一切都屬於軍事絕密，我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相反，任何打探趙蠻消息的人，都有克格勃的嫌疑。你先說說，都誰打探趙蠻的消息了？”
    宋凱歌一陣心驚肉跳，真相終於大白！
    他可不信這是徇私，上麵都敢去縣城調查，那趙蠻就肯定參與了軍方的絕密行動，誰也動不了。
    他暗自悔恨，真讓鄭通坑死了，如果不給趙蠻洗清罪名，那就關死在這裏！
    唯一的脫身辦法，就是找一個替罪羊！
    “據我所知，鄭通一直在調查趙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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