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趙蠻帶著早早趕來的孫曉曉，拉著爬犁上山了。
    孫曉曉很是興奮，感覺自己已經是大人了，靠勞動吃飯了。
    她唯獨沒想過安全的問題，趙蠻在不知不覺之中，給了她絕對的安全感。
    “隊長，我拉爬犁吧。”
    “不用。讓人看見，以為我欺負小姑娘。”
    “可是，我就是來幫你幹活的。”
    趙蠻笑了：“等到山上，你再拉著。”
    “好。”孫曉曉很高興，感覺和趙蠻平等了。
    “你媽媽心情好些了嗎？”
    “還那樣。”孫曉曉猶豫了一下，又說：“她看食品廠賺錢，想要加入，高隊長不同意。”
    “嗯。高隊長做的對，原始投入和中途的投入，承擔的風險是不一樣的，你媽看到賺錢才想加入，大家當然不願意。這個時代，賺錢全靠眼光，和努力勤奮沒有關係。”
    “賺錢和努力勤奮沒有關係？”孫曉曉錯愕。
    “當然。甚至和知識無關，學習的目的是讓你學會思考。你對社會的認知，決定了你一生的高度。這個認知越早，你的成就越高。如果等你老了才明白，已經沒什麽用了。”
    孫曉曉沉默許久，反複思索。
    她忽然說：“那我不上學了，我跟你學賺錢吧。”
    趙蠻有些訝異的看了她一眼，“你媽媽同意嗎？”
    “她本來就不願意讓我上學，總想讓我下來幹活養著她。”
    趙蠻感覺孫曉曉要毀在杜秋手裏，不經意地問：“她有沒有說過，要再找個男人？”
    “說過。”孫曉曉有些難堪，“而且我媽已經聯係了一個男人，三小隊的，死了老婆的，隻是人家提出條件，不能帶孩子過去，因為那男人也有兩個孩子，養不過來。我媽不知道把我們往哪安排，就打我們。”
    趙蠻頓時驚為天人，這杜秋真是蟹子操蝦，嘁呲哢嚓，男人才死了幾天？
    但這惡心女人願意離開六小隊，絕對是好事。
    趙蠻立刻建議道：“讓你媽不用安排，直接走就行了。小隊有公益金，負責撫養你們到十八歲，如果上學就負責到畢業為止。”
    孫曉曉眼睛一亮：“好。那我還是去上學吧。”
    哈哈哈，趙蠻大笑：“我支持你上學，有我在，什麽都不要怕。你最好現在就回去說，別讓她打你弟弟。”
    “行，那我明天再幫你打獵。”
    “嗯，去吧。”
    孫曉曉滿臉歡喜，轉身跑了，仿佛脫去了枷鎖，身輕如燕。
    趙蠻到了山上，直接把爬犁收入空間，悄然到了四隊的位置，用望遠鏡觀察寡婦家。
    昨晚唐雲沒來找他，估計是沒有任何結果。
    他決定自己出手。
    等了十幾分鍾，終於發現那個女人出來倒水，然後左右看了一眼，又回去了。
    趙蠻眼睛亮了，這女人在探查是否有人監視。
    難道要有動作？
    很快，門又開了，這次出來的是一個男人，但卻不是上次那個男人。
    眼看這個男人快速離開了女人家，直接朝著山上走來。
    趙蠻急速思索，這是要過境？
    為什麽白天過境？
    難道剛剛得到了什麽情報要傳遞？
    趙蠻隱藏好身形，一直盯著這個男人，過了一會兒，忽然明悟，吳寒就是被這個人偷襲受傷的。
    否則以吳寒的身手，跟蹤一個人怎麽可能反被偷襲？除非他不知道暗中還有一個。
    隨著這個男人越來越近，容貌也越來越清晰，趙蠻忽然覺得在哪見過。
    仔細回憶了許久。
    忽然靈光一閃。
    上次在供銷社，和張家五兄弟打架的時候，旁邊看熱鬧的那個人！
    “原來他是克格勃監視我的人。”
    “很好。今天送你歸西！”
    趙蠻可不打算審問，吳寒都差點死在這人手裏，不能給他一絲翻盤的機會。
    消音器槍憑空乍現，趙蠻瞄準對方的眉心，隻等進入射程。
    可就在這時。
    意外發生了。
    那人猛地一個橫撲，在雪地裏就地一滾，消失不見。
    “還有如此敏銳的人？”
    趙蠻大吃一驚。
    隨即感覺進退兩難。
    如果主動衝過去，可能成了偷襲的靶子。
    不衝過去，那人恐怕就跑了，白白錯失機會。
    死盯著消失的位置，趙蠻思索了足足五分鍾。
    他不信敵人趴著能看到自己。
    “應該是互相都看不見。”
    現在就比誰的運氣好了，趙蠻就賭這人還在，不敢挪動。
    他悄然把消音器槍收了起來，換成了五六半，否則這個距離打不著。
    整整一個小時過去。
    趙蠻有點動搖了，難道爬走了？
    他不時看看背後，左右，並沒有任何危機感。
    就在這時，他終於看到那雪堆拱起一塊，要不是盯的時間太久，都不會感覺任何異常。
    趙蠻眼睛亮了，憑感覺，對著那拱起的雪，扣動了扳機。
    呯！一聲巨響，那堆雪變成了紅色。
    趙蠻一躍而起，飛快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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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近前一看，這男人的腦袋已經被打爆了，手中還握著一把科羅溫袖珍手槍，這是特工專用的。
    就算趙蠻判斷失誤暴露了位置，手槍也打不著他，這槍射程隻有五十米。
    “難怪他不敢動。”
    趙蠻把槍收起，搜查了這人身上，沒發現情報，唯一可疑的就是手表。
    他也沒細看，直接摘了手表，把屍體收起，血跡掩蓋，然後把兩人的腳印連接成一個人，順著自己的足跡原路返回。
    再次拿出望遠鏡觀察寡婦家。
    許久沒發現她出來，趙蠻有些遺憾，這個距離用狙擊槍是能狙殺她的，但為了個女人暴露不值得。
    趙蠻重新拿出那塊手表，仔細研究了一會兒。
    哢噠，表蓋彈開。
    裏麵是一張折疊的紙，輕輕展開，發現上麵用很小的字寫著：杜秋同意遠嫁，請盡快安排燕子入巢。
    趙蠻一陣毛骨悚然。
    原來杜秋遠嫁是克格勃在背後推動！
    而且很可能就是那個寡婦幹的，目的是空出位置，讓燕子入住孫曉曉家。
    “毫無疑問，目標是我！”
    “隻是這個燕子以什麽身份進入孫曉曉家？”
    趙蠻忽然覺得，唐天放是對的，應該放長線釣大魚，這計劃暴露之後，估計不會再執行了。
    “咦，如果寡婦死了呢？誰知道燕子的事暴露了？”
    趙蠻揣摩了一會兒，覺得還能搶救一下。
    他準備幹掉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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