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拿到地址，趕到主任家的時候，主任還沒下班。
    他用精神力遮掩，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輕鬆打開了門。
    這年代的暗鎖對他來說形同虛設，一張紙折疊起來，從門縫一揷就開。
    很快，他在臥室遇到了高難問題，保險櫃。
    這個他不會。
    趙蠻沉默了一會兒，嚐試用精神力入侵。
    他很快麵露喜色，竟然真能探查到結構！
    十分鍾之後，他弄明白了密碼，直接打開了保險櫃。
    裏麵除了各種票證，現金隻有兩萬多。
    “這要不是貪的，難道是靠服務員賣出來的？”
    趙蠻直接收入空間。
    隨後坐等主任回來。
    過了一會兒，又把電視打開，聲音調到最小。
    看了半個小時少兒節目，終於門響了，趙蠻關上了電視。
    一個臉色發黃的五十來歲女人走了進來，手中拎著一兜子菜。
    趙蠻知道，這必定是主任的老婆韓芷。
    韓芷先進臥室換了衣服，然後進了廚房，開始做飯。
    很快，門又響了。
    主任孫彥終於回來了，看起來容光煥發，比女人年輕多了，他把包往沙發上一扔，走到老婆身邊問：“剛才沒人來嗎？”
    “沒有。我剛回來。誰要來？”
    “拉車的李大爺說，有個小夥兒塞給他十塊錢，說想要給我送點禮，給他媳婦辦工作，打聽咱家的地址。李大爺辦事很穩妥，先告訴那個小夥地址，然後又告訴了我，提醒我小心，怕那人不懷好意，因為他給太多了。”
    “切，好人都讓他當了。”韓芷嗤笑一聲。
    “不，他把錢給我了。”孫彥若無其事地說。
    韓芷無言，她再刻薄也說不出什麽了，可她隨即又問：“那小夥要給媳婦辦工作，你那還能騰出位置嗎？”
    “看給多少了。三百二百的肯定辦不了。但要拿個千八百的，就把教春花踢走。”
    “她可不是杜月荷，人家有男人，鬧起來不好收場。”韓芷頭也不抬地說。
    “這個其實更簡單，我隻是收過她錢，不好下手。但真要踢，隻是一件事就夠，她有傳染性肝炎卻一直隱瞞。”
    “草，那早該踢了，傳給你怎麽辦。”韓芷一臉不滿。
    “我又不碰她，怎麽會傳染。”孫彥隨口說。
    “切，你碰過的還少嗎，別以為我不知道。”韓芷心中忽然多了一個念頭，順口就說了出來。
    孫彥詫異，心中忽然泛起一個念頭，順口道：“你這黃臉婆抽什麽風？”
    韓芷直接就炸了，“王八蛋，你終於說出心裏話了！”
    本來更年期就很容易吵架，趙蠻再在兩頭點火，各自傳送念頭，兩人越吵越激烈，韓芷心中忽然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直接一刀劈向孫彥的脖子。
    孫彥居然閃過一個念頭，挺住。
    然後硬挨了一刀。
    ……
    趙蠻回到家的時候，真的是半夜了。
    杜月荷居然沒睡，她今天都照做了，挨家待了一會兒，就等趙蠻拍黑磚的消息了。
    “怎麽樣？”
    “出了點意外，他們兩口子因為孫彥睡女人的事吵架，韓芷失手給了主任一刀，給砍死了。等她找錢發現錢已經被孫彥轉移，她頓時瘋了，直接跳樓死了。
    井方勘察了現場，認為是兩口子吵架導致的悲劇，鄰居也說聽到劇烈爭吵，然後有人跳樓，並沒發現任何外來人，所以這是最後結論。”
    杜月荷瞠目結舌。
    說好的黑磚呢？
    噢，對了，他沒說。
    杜月荷慢慢恢複了正常，心中琢磨，他怎麽知道這麽清楚？
    趙蠻提醒道：“永遠忘掉這件事，記住，你什麽都不知道，不要惹禍上身。”
    “明白。”杜月荷確定這是趙蠻一手導演的意外，但她一點都不同情主任一家，想到自己被逼跳樓，而且還抱著孩子，這口氣終於出來了，但也談不上高興，畢竟死了兩個人。
    “睡覺吧，家裏隻有這一張床，隻能委屈你了。”杜月荷溫柔地說。
    “無妨。”趙蠻躺下，中間隔著孩子，杜月荷睡另一邊。
    宛若一家三口。
    杜月荷目光有些迷離，恍惚又回到了從前。
    可是她又發現，自己丈夫的記憶已經模糊，反倒眼前男人的如此清晰，似乎已經取代了那個最重要的位置。
    或許是經曆了生死一劫，這個男人救了自己，再沒有比這更讓人印象深刻的了。
    趙蠻閉上眼睛，始終沒有別的動作，真的睡了。
    杜月荷已經做好了回報男人的準備，見他沒反應，心中暗道，看你能裝幾天，我給你數著，能永遠不碰我算你有種，我給你立碑。
    這時，孩子卻哭了起來。
    杜月荷立刻給孩子喂奶。
    趙蠻也被吵醒了，歎息一聲：“你這麽做不對，孩子不能半夜喂奶，影響孩子成長。”
    杜月荷不忿：“影響你睡覺了是吧？你沒有孩子是吧？”
    “我有孩子。”
    “切，吹什麽牛，等你真有孩子就明白了，孩子哭，沒有哪個媽能看著。”
    “你已經給孩子養成了半夜吃奶的習慣，他當然半夜哭。”趙蠻翻了個身，背朝她。
    杜月荷越發不忿，“你個王八蛋，半夜喂你一頓你保準沒意見，一晚上都裝不了，我得虧沒嫁給你。”
    趙蠻氣樂了，轉身開始和她理論：“我說要娶你了嗎？我說要半夜吃奶嗎？你懂個屁，孩子睡覺比吃飯重要一百倍，從古至今，你見哪個孩子半夜不吃奶餓死了？”
    然後開始長篇大論，從習慣的養成到性格的形成，從睡覺的重要講到獨處的重要，趙蠻麵麵俱到地講道理，高屋建瓴，深入淺出，旁征博引，氣勢如虹，足足講了一個小時。
    杜月荷忽然發現男人是對的，她頓時慌了，這咋整？
    她立刻轉移方向：“你是餓了吧？來，喂一個也是喂，喂倆也是喂，今天給你發福利，別吵吵了。”
    說話間已經越過孩子，把趙蠻樓在懷裏，然後唱起來兒歌：“小小子，坐門墩，哭著喊著要媳婦兒……”
    趙蠻果然安靜了。
    杜月荷心中得意，不就差在沒喂他麽，早說不就完了，費這勁。
    她終於用壓倒性的優勢證明了自己的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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