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荷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趙蠻正在燉肉，她不禁臉頰羞紅，想起昨晚惹火燒身，這男人太強大了，直接讓她癱軟如泥，現在兀自渾身無力。
    她先給孩子換了尿布，然後又喂了一遍奶，正好趙蠻把燉肉擺上餐桌。
    “快吃吧，你需要補一補。”
    “嗯。”杜月荷乖巧的像綿羊，徹底雌伏，再不和男人理論了。
    吃了一半，杜月荷才問：“這什麽肉，我怎麽沒吃過。”
    “這叫地三仙，虎肉、熊肉、鹿肉。”
    “好吧，你隻管騙我，不要緊的，我都信。”杜月荷語氣幽幽怨怨，她就是副食商店的，這京城有什麽她不知道？即便有也不是老百姓能買到的。
    “嗯。”趙蠻也不解釋，愛信不信。
    過了一會兒，杜月荷又問：“你說幾十年後，我們的生活是越來越好呢，還是越來越糟？”
    趙蠻認真地想了一下，說：
    “對權貴來說，現在是最糟糕的時代，他們渴望未來，因為生活會越來越好；
    對窮人來說，現在就是最好的時代，是能翻身的時代，是能暴富的時代，是階層沒有固化的時代。隻要你的認知到了，一定會跨越階層。
    問題就在，你需要幾十年才能看透社會本質，獲得正確的認知；而權貴，現在就知道。”
    杜月荷聽得呆住，凝固了許久。
    她想要問什麽卻又咽了回去，如果男人願意告訴她，會告訴她的。
    趙蠻卻說：“這個認知，別人告訴你是沒用的，必須你自己想明白。
    比如我說這是虎肉熊肉鹿肉，你就覺得不可能，我灌輸給你也沒用。但要換成權貴，一定會認可，這確實是虎肉熊肉鹿肉。這就是認知的差距。你見識不到，就無法理解，命運也就注定了。
    等你見識到了，你已經老了，這就是普通人無法改變貧窮的原因。無論社會怎麽發展，窮人的認知始終處於最底層，認知決定了高度。”
    杜月荷又傻了。
    許久之後，她問了一句：“你教給我，不能節省我的認知時間嗎？”
    趙蠻反問：“一寸高的禾苗，我給拔高到一尺，會節省成長時間嗎？那不死定了嗎？你認知不到，去做那需要認知支撐的事情，混在一堆認知遠超你的人堆裏，你不就是送上餐桌的一盤菜嗎？”
    杜月荷這次理解了，羞惱地說：“那你昨天說過，要替我安排一切，你怎麽安排？”
    趙蠻歎道：“你現在孩子太小，舍得放手嗎？在家待幾年，送幼兒園再說吧。
    你別以為在家待著就不能賺大錢，隻有工作才不能賺大錢，工作就是純粹的苦力，再努力有什麽用？有什麽可爭的？換成我早就不幹了，還等他開除？更可笑的是，你還要跳樓？”
    杜月荷臉頰緋紅，她這次真真切切感覺到了認知的巨大鴻溝。
    忽然敲門聲響起。
    趙蠻精神力一掃，居然是一樓的大媽。
    他示意去開門，然後自己進了臥室。
    杜月荷打開了門，熱情地問：“王大媽，您有什麽事？”
    “昨天那小子來收古董了嗎？”
    “呃，收古董？”杜月荷疑惑之後，心中忽然多了一個念頭，順口說：“噢，來過，那人挺好的，給了我一百塊錢。”
    大媽頓時笑容滿麵，壓低了聲音說：
    “我看他就像有錢人，你也別害羞，為了孩子，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告訴你個秘密，大媽在解放前就是ji女，還不了解男人嗎，無論社會怎麽變，男人從來沒變過，無論多大的官，脫了褲子都一樣。
    行了，我就是告訴你，昨天晚上有人來打聽，有沒有看見陌生人，我說沒看見。
    他們又去二樓問，那倔老頭也說沒看見。你告訴你男人一聲，別怕，老百姓心中有杆秤，動不動就整這個整那個，就收個古董咋了？”
    大媽說完，轉身走了。
    杜月荷心中滿滿的感動，大媽為了她能活著，不惜用自己現身說法，讓她徹底放下。
    趙蠻已經確定，上麵在找他，但這次不是抓捕，也不是幫他，否則可以公開處決周偉國，所以，最多是和稀泥，讓他繼續聽話。
    “周偉國不死，我是不會露麵的。”趙蠻想起了周蘭，不知道她大姨媽是哪天。
    ……
    周蘭正躺在下鋪，琢磨怎麽弄死趙蠻。
    火車繼續咣當，需要下午才能到省城，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這一趟京城之行真讓她受盡委屈，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隨意睡了一下別人的鋪位，居然就碰到了最硬的茬子。結果大伯不但沒給她出氣，而且聽說趙蠻來了，立刻讓她離開，躲著趙蠻。
    周蘭琢磨著，趙蠻和她坐同一輛列車，卻晚了這麽多天，很可能當時真的在省城h市下車了，那他在省城就一定有人，否則不可能找不到。
    憑直覺，她認定是女人。
    再進一步推理，大姑娘肯定不現實，人家爸媽不能讓。
    那最合適的就是獨居寡婦。
    而且這個寡婦必須漂亮，否則趙蠻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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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蘭循著這個思路，越想越興奮，你們專業的查不到，看我業餘的搞定！
    “弄不死你，我先弄死你的女人！”
    周蘭咬牙切齒。
    這時候，她感覺小腹一股熱流，不禁暗叫：
    “糟糕，怎麽提前了？”
    “大概是這些天情緒波動太厲害。”
    她忽然想起小姑娘送的衛生巾，她還從來沒用過這種東西，很想試試。
    她當即打開箱子拿出，快速衝進了廁所，關好門之後，先把弄髒的內褲擦幹淨，然後墊上衛生巾，仔仔細細的整理妥當，這才提上褲子。
    “嗯，感覺很舒服。”
    “從來沒有這麽幹爽過。”
    她從容洗了手，慢條斯理。
    等在外麵的男子忍不住砸門：“瑪德，快點！你在裏麵生孩子啊？”
    周蘭勃然大怒，立刻回罵：“我正在生你媽！等著吧，沒有倆小時生不出來！”
    她還不出去了，打算氣死那男人，瑪德，居然敢罵老娘？她把麵對趙蠻那口惡氣，都出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男人也火了，破口大罵：“賤b，你有種別出來，否則我幹死你！”
    這聲音惹得前後車廂的人側目，這兩分鍾不到，又要打架？
    就在這時。
    轟！
    一聲巨響，廁所門都被炸開，裏麵哪還有人，隻剩下碎肉殘肢。
    男子驚的險些拉褲子裏，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言出法隨，背上這種天大的黑鍋。
    前後車廂的人徹底驚呆了，真的弄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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