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敲了敲門。
    周豐年和張振強正坐在沙發上閑聊，聽見敲門聲，頓時麵麵相覷，驚疑不定，怎麽可能有人找到這來？
    “如果是趙蠻，躲是沒用的，開門吧。”周豐年率先恢複了淡定，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先躲進了臥室。
    張振強獨自打開了門，看到趙蠻的同時，便全身一僵：“你找誰？”
    “找你。”趙蠻把他推開，進屋關門，然後微笑說：“你不是調查我嗎？我來了，你想知道什麽？”
    張振強沒敢動手，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淌，這種壓製感太強了。
    他努力保持鎮定說：“我都不認識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你叫張振強，有三重身份，內地特工、大圈幫成員、熾焰雄鷹骨幹，對吧？你奉周鶴齡的命令調查我，這我沒意見，但你勾結金三角毒梟，參與販毒是幾個意思？”
    張振強索性豁出去了，冷笑道：“你在給我搜羅罪名？”
    “猜對了。殺人誅心是我們的傳統，你得先該死，我才能殺你。”趙蠻坦誠的可怕，對死人毋庸諱言。
    張振強頭皮發麻。
    他知道今天無法善了。
    唯一的生機就是給周豐年製造一個機會！
    張振強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很自信的，畢竟號稱大圈幫單挑第一，他猛地一個勾拳，準備接擺拳再加下麵一腳，可他想太多了，剛打出一個勾拳，就聽見哢嚓一聲。
    咽喉爆碎！
    趙蠻沒有任何花樣，就是快！
    周豐年聽見兩人動手，果斷抓住時機，一閃身衝出臥室，卻發現張振強瞪大眼睛已經倒地，而趙蠻的槍口正指著他。
    趙蠻笑吟吟地說：“猜猜咱倆誰快？”
    周豐年全身冰涼。
    果然不是趙蠻的對手。
    他終於選擇了妥協，慢慢放下了槍。
    趙蠻歎道：“這就是權貴的悲哀，換成草根隻能玩命，狹路相逢勇者勝。而你們總是珍惜生命，隻要遇到危險，首先想到的是自保，哪怕犧牲國家利益。偏偏龍國的未來掌控在你們這一代手中。”
    周豐年臉上肌肉抽搐，真是殺人誅心啊。
    但他依舊選擇了隱忍：
    “趙蠻，我們沒有深仇大恨，周偉國姐弟都已經死了，這段恩怨就此煙消雲散吧。或許我們還可以合作，你需要背景支撐，周家可以庇護你。”
    趙蠻冷笑一聲，他對周豐年這種下意識的高高在上很反感，當下便露出譏諷的笑容：
    “你把這當做恩怨？
    最初周偉國想殺我，也不是因為什麽恩怨，否則他何必等三年？
    這是權貴對草根的蔑視！
    他以為隨手可以碾死我，沒有任何懸念，那為什麽不做呢？
    他享受的是生殺予奪帶來的快感！
    這是一種報複，把他曾經遭受的苦難，報複在草根身上！
    是特權讓你們膨脹了，讓你們每一個人都膨脹了。
    周偉國真的放不下一個女人嗎？
    你們真的放不下周偉國的死嗎？
    都不是！
    隻是你們已經高高在上，隻是你們必須維護自己的權利，不允許任何來自草根的冒犯！
    更荒唐的是，你還以為這種矛盾可以調和？”
    周豐年臉色蒼白，他發現自己不但武力不如趙蠻，而且認知也差的遠，他自己都沒有趙蠻看的透徹，直到趙蠻說出來，他才猛然清醒，確實隻剩下不死不休了。
    可這一切都晚了。
    趙蠻瞬間完成了催眠。
    周豐年的神色恢複了正常。
    趙蠻問：“周家除了你和周鶴齡，還有什麽人？”
    “我弟弟周成剛。”
    “他做什麽工作？”
    “隻和一群紈絝公子哥混在一起，每天吃喝嫖賭，正事不幹。”
    趙蠻點點頭，這倒是威脅不大，關鍵還在周鶴齡啊。
    “周鶴齡說怎麽對付我？”
    “隻說他會派人解決。”
    “哦，這次直接派人了？”趙蠻似笑非笑，周鶴齡直接下場，那就是決戰了。
    “你老婆叫什麽？”
    “段品花。”
    “段家？有什麽厲害人物嗎？”趙蠻想不起來。
    “沒有。我結婚的時候還很好，但現在段家已經凋零了。父親大概是想讓我離婚重娶，所以讓我暫時不要和老婆孩子聯係，在香江靠聯姻快速完成原始積累。”
    趙蠻不禁感歎：“這是一條捷徑，很適合你。可惜，我不會給你任何翻盤的機會。”
    說完，突然一掌，哢嚓！
    周豐年，卒。
    ……
    趙蠻回到家中，先給邱寶珍打了個傳呼。
    “爸爸，今天黃金收盤價847美元，有什麽指示？”
    “黃金可能劇烈震蕩，我需要增加保證金，這有一張二百萬美元支票，你過來拿吧。”
    “好滴。我馬上到。”邱寶珍感覺機會來了。
    她開著豐田車就趕到了趙蠻家，在下車之前，從包裏拿出一瓶揮發性的液體，屏住呼吸，在身上噴了一遍。然後憋著氣，推門下車。
    她可不敢過量吸入這種味道，那趙蠻還沒發作，她自己先不行了，那就出洋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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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寶珍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演習。
    當當當。
    趙蠻打開門，卻屏住了呼吸。
    邱寶珍萬萬沒想到，趙蠻站在四樓窗前就知道她在車裏幹了什麽！
    而且趙蠻對這些東西比她懂的還多。
    她見過的趙蠻都見過，她沒見過的趙蠻還見過。
    邱寶珍嫣然一笑，目光流轉如秋湖蕩漾，聲音變得極富魅惑，“爸爸……”
    然後僵住，趙蠻一張支票伸出，擋住了她撲進趙蠻懷裏。
    她隻好伸手接過，趙蠻隻說了一句：“下次別給自己下藥。”
    說完關門。
    邱寶珍傻了。
    她怎麽也無法理解。
    趙蠻為什麽能一瞬間就能分辨出她身上的味道？
    她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這下麻煩了，這王八蛋，你關門我怎麽辦？
    邱寶珍收起支票，定了定神，再次敲門：“趙先生，我這樣開車會出事的。”
    趙蠻一想也對，別把支票弄沒了，王德灰那兩口子摳的要死，保準不給補。
    他又把門打開，下巴示意：“進衛生間用涼水衝洗。”
    邱寶珍乖乖的進了衛生間，把衣服脫了，打開冷水衝刷著自己的臉，心中感覺無比憋屈，而且藥效已經開始發作，她隻感覺哪怕今天被趙蠻打一頓，也好過這麽難受。
    她再也扛不住了，豁出去了，來吧，挑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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