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寶珍飛快地擦幹了頭發和身子，然後臉頰潮紅的衝出了衛生間。
    豈不知趙蠻時刻關注她的狀態。
    她剛一出來，趙蠻直接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腦。
    邱寶珍感覺到被打之後，便沉睡了過去。
    其實這一巴掌並不重，隻是個掩飾，真正起作用的是精神力。
    而邱寶珍最後的意識，是被那不講武德的王八蛋打暈了，居然躲在衛生間門口，偷襲一個身無寸縷的女人，怎一個卑鄙了得？
    趙蠻把她抱上床，仔細檢查了林蔭小道，確定沒有暗藏殺機，便給她蓋上被子。
    即便安全他也不會碰。
    “你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老子就是不入你的局。”趙蠻喃喃自語，和軍情六局打交道，必須保持距離，否則再強大的堡壘也會從內部攻破。
    ……
    周鶴齡拿著話筒，臉色蒼白好似雕像，過了許久，才慢慢放下。
    他這次沒有暴怒，也沒想起紫砂壺，隻是平靜的坐在那裏發呆。
    張振強和兒子都失蹤了。
    公司沒有，安全屋也沒有，就在人山人海的合和中心大廈消失了。
    周鶴齡可以斷定，兒子已經死了。
    這和周偉國的消失是一模一樣的。趙蠻最擅長的就是讓人消失，死的連屍體都找不到。
    讓周鶴齡飽受打擊的是，他親手把兒子推進了深淵。
    半個小時之後。
    周鶴齡恢複了過來，至少表麵恢複了平靜。
    他拿起內線電話，吩咐一聲：“讓魏白來一趟。”
    不一會兒，一個中年人匆匆走進辦公室，看看周鶴齡沒事，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已經徹底綁在周家的戰車上，周鶴齡的榮辱，就是他的命運沉浮。
    “坐吧。”周鶴齡依舊平靜的可怕。
    魏白坐下，一言不發，他深知周鶴齡此刻容不得一句廢話。
    “現在告訴我，趙蠻的致命弱點是什麽？別說是他父母，他根本不在乎父母，從來沒想過給家裏寄錢。”周鶴齡語氣低沉。
    魏白卻不這麽認為，做為參謀必須說真話，否則誤導周鶴齡後果太嚴重。
    但他也沒有直接辯駁，而是繞了一圈：
    “沒錯。他的父母不是他的致命弱點，他看問題很通透，父母有父母的命運，他不會隨意改變任何人的命運，錢對有福的人是福，對無福的人是禍。他這種‘德以載道’的思想，明顯來自道家。”
    周鶴齡細細思索，過了一會兒，又問：“那他的致命弱點是什麽？”
    “寡婦。”
    “啥？”周鶴齡以為自己幻聽了。
    “寡婦。”魏白又重複了一遍：“更準確的說，帶著一個小女孩的漂亮寡婦，對他有致命的殺傷力。”
    “這是為什麽？”周鶴齡帶著濃濃的不解，寡婦難道比大姑娘強嗎？
    魏白胸有成竹，肯定地道：“我推測這個原因，就是他的老婆孩子，已經死了！
    他不是藏起來了，而是親手埋葬了。
    所以，他看到帶小女孩的漂亮寡婦，就會想起自己的漂亮老婆和孩子，他必定要幫一把，這叫情感補償。
    呆在她們身邊，他就會有找回老婆孩子的感覺，這叫情感替代。
    隻要這寡婦沒大毛病，比如天生賤命，自甘墮落，他都會順手幫一把。
    如果這個女人再受了天大的冤屈，那趙蠻更加受不了，妥妥給她報仇。
    無論是哈市的楊若潔，還是京城的杜月荷，都證明了這一點。”
    魏白堅信自己的判斷沒錯。
    趙蠻自以為無人知道的楊若潔，已經被軍方秘密調查的明明白白。
    周鶴齡沉思了許久，問：“既然他老婆孩子死了，為什麽要掩蓋這事？”
    其實他已經猜到答案，卻還是要和魏白印證一下。
    魏白說：“很簡單。他老婆孩子如果死了，和那些大佬們利益無關。但如果被周家綁架了，大佬們就有罪了，他們還要袖手旁觀嗎？那他們一世英名就綁在周家身上，真相揭開怎麽辦？他們肯定不願意。
    所以趙蠻是為了拉盟友。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不是周偉國，而是您。他早就知道，殺了周偉國的後果隻有一個，就是和周家不死不休。”
    周鶴齡悚然變色，第一次感到不寒而栗，趙蠻的心機太可怕了。
    必須盡快幹掉他！
    ……
    傳呼震動，趙蠻看了一眼，給邵唯名回了過去。
    “老弟，你忙完了沒有？明天周三啊，跑馬地賭一局？”邵唯名是贏上癮了，要不是趙蠻在忙活著公司的事，他上個禮拜三就拉著趙蠻去了。
    趙蠻歎道：“賭馬總贏不太好吧，咱們換個地方折騰，你想不想做黃金？”
    “老弟，你說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你投入多少我不管，我這六千萬美金，全砸進去，贏了分你一半，輸了算我自己的。”
    邵唯名早已經想明白了，什麽風險利益均攤，根本沒有風險，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給趙蠻分一半，否則早晚不帶他玩了，畢竟他的資金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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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蠻一看邵唯名這麽敞亮，幹脆地說：“那你盡快做好準備，明天開盤之後，隨時告訴我黃金價格變動。”
    “行，我把價格變成小號發給你。”邵唯名興奮地掛了電話，然後給自己的大客戶經理打傳呼，讓她把資金轉到黃金貿易場和商品交易所，他要親自操作。
    趙蠻正準備吃晚飯，又接到了馮永翔的電話。
    “老弟，晚上一起吃個飯？”
    “我的大客戶經理在這，你就說有什麽事吧。”
    “你對黃金走勢怎麽看？”
    “哦，你有一家期貨公司，我建議你提高多頭保證金。”
    “老弟，要提也隻能全提，哪能隻提多頭保證金？”
    “怎麽不能？犯法啊？”
    “不是，這等於幫著空頭打多頭，好吧，沒問題，提多少合適？”
    “50。”
    “什麽？提高十倍？有這麽大的風險？”馮永翔大吃了一驚。
    趙蠻笑道：“你可以明天先提到百分之十，每天提一次。”
    這是看在馮永翔一單接走合和實業的份上，趙蠻才告訴他，否則根本不會提醒。
    期貨公司的風險就在，如果黃金價格直線暴跌，多戶爆倉也賣不出去，那怎麽辦？還能殺了客戶嗎？隻能期貨公司給空頭賠錢。所以在極端行情下，期貨公司可能破產。
    當內地允許做期貨的時候，這種情況的處理方法就是協議平倉，期貨公司才不賠。
    但香江不一樣，這是法製社會，期貨公司要麽破產，要麽賠錢，合約在這擺著，誰跟你協議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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