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也不諱言：“沒錯。一場偉大的社會實驗終將落下帷幕。”
    黃燈亮了。
    這規則真玄幻，就玄在不確定。
    肥肥無比絲滑的換了一個問題：“如果有人拿槍指著你發聲，你是否繼續認為他有發聲的權利？你是否會支持禁槍？”
    趙蠻笑了，意味深長地說：“真理隻在射程之內。好比大腸杆菌也是有用的，你都消滅了什麽後果？嚴重影響新陳代謝，導致消化不良，毒素聚集在體內，會更加體弱多病。”
    觀眾驚悚。
    黑幫都動容，這是哪個坐館掏的賄賂？
    肥肥越發喜愛的不行，感覺魚都快死光了，她繼續炸：“你對內地改革開放的前景怎麽看？比如十年之內？”
    黃燈又亮，趙蠻又不能不回答，便委婉地說：“你知道唐太宗李世民吧？”
    “知道，我比你熟，昨晚還一起吃飯了。”肥肥說的非常自然，如果隻看表情，絕對是真話。
    觀眾笑出聲來，恐怕趙蠻還不適應這丫的風格。
    趙蠻失笑，這丫真敢惡搞啊，他當即懟回去：“可以理解，畢竟唐朝以胖為美，估計你每天晚上都夢回唐朝、取代楊玉環吧？”
    轟！台下觀眾一片爆笑。
    趙蠻不等肥肥反擊便一擺手截斷：“我要說的是，如果李世民活在八十年代，絕不會讓唐僧去西天取經，直接吃了唐僧肉就好，要經書幹什麽用？”
    觀眾頓時凝住，這話意味深長啊。
    肥肥看看黃燈，不敢繼續，果斷切換話題：“你有信仰嗎？”
    黃燈終於滅了，趙蠻放心地說：
    “科技算嗎？我相信科技能解決人類的一切矛盾，消弭貧富差距，消滅所有犯罪、消滅所有的疾病、消滅所有的戰爭、解決所有的資源不足，包括目前麵臨的文化斷層，道德崩塌，思想混亂，信仰缺失。
    當科技足夠支撐的時候，一切矛盾都不存在，最終人類必定是因為科技的發展而走向世界大同，走向星辰大海，而不是那些政客鬥來鬥去的結果。”
    趙蠻這答案又是一枚炸彈，海麵上再次泛起一片魚肚白。
    這信息含量太大了，讓他們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肥肥卻隻管挖坑不管埋，繼續興奮地提問：“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有點矛盾？你的思想不是來自道家嗎？你不是應該信仰道家嗎？”
    趙蠻哈哈大笑：“你都說了是道家，不是道教。即便是道教，也不排斥科技，更何況道家？”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應該崇尚無為嗎？怎麽要發展科技來改變人類？”肥肥重新解釋一遍。
    趙蠻明白了，歎道：“你把無為理解成消極了。
    無為不是讓你當鹹魚，每天曬了a麵曬b麵。
    我給你舉個例子，曾經有一次，我去收古董，你不知道京城的古董有多便宜，我從一個大媽手裏買了一個明代黃花梨的桌子，才花了十五塊錢。
    臨走的時候我問，這樓裏還誰家有古董啊。大媽告訴我說，四樓那家有，並且說她一個寡婦帶著孩子不容易，能行的話你多給點錢，我當時就答應了。
    等我上四樓那家一看，臥槽。你猜她在幹什麽？她在窗前放了一個凳子，她抱著吃奶的孩子站在凳子上，窗戶是打開的，正準備跳下去。
    如果我晚一步，她就下去了。
    那麽我問你，換成你該怎麽做？”
    肥肥不假思索地說：“這還用問呢？當然是救人啊，先把窗戶關上，把女人抱下來，好好安慰一下，多給點錢就行了。”
    “所以你不懂道家，你要替天行道嗎？”趙蠻笑道。
    “難道你就這麽看著她跳下去了？”肥肥瞪大眼睛，誇張的驚叫，她不信趙蠻真讓女人跳下去。
    趙蠻徐徐道：“差不多。我說的是，你把孩子給我，我保證給你養大，你想跳就自己跳吧。”
    觀眾懵逼了，這丫真不是精神病人嗎？你把女人救了讓她自己養多省事？
    肥肥卻懂了趙蠻的意思，她慨歎一聲：“不救女人是無為，不救孩子是消極。咦，不對啊，她家不是有古董嗎，怎麽窮到跳樓了？”
    “問題是，她家沒有古董，大媽把我誆上去扶貧的。”趙蠻雙手一攤。
    肥肥驀然哈哈大笑，這大媽太有意思了，裏麵的含義很深啊。
    觀眾忽然感受到一種濃濃的人情味，這就是內地百姓生活的真實寫照嗎。
    “對了，那女人孩子都有人養了，她不至於再跳了吧？”
    趙蠻讚道：“你很懂女人，她確實沒跳，自己下來了。”
    肥肥咯咯又一頓笑，“我懂女人居然值得稱讚，你把我當男人了嗎，好吧，咱們聊點男人話題，你好像是有道家傳承的，對嗎？否則為什麽我看完老子，啥也不會？”
    趙蠻笑了笑：“隻是你沒認真看。”
    “行。那我換個問法，這世界上最強的修道高人什麽樣？”
    “不履凡塵，都在山上，你能找到的都不是。”
    肥肥眼睛一亮，這話就牛逼了，她興奮地說：“你都去過哪些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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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個名山也沒去過，你別惦記了。”
    哈哈哈，肥肥大笑：“好吧，你就告訴我這世界上有沒有法術？”
    “有。但我不會。”
    “你看，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問你會不會了嗎？”
    “那你問吧。”趙蠻一臉無奈。
    “你給我講講道家修煉的境界，我看看能不能無師自通。”肥肥一本正經地說。
    觀眾都瞪大了眼睛。
    趙蠻哭笑不得：“我都不會，你知道境界有用嗎？那你先從練氣開始，練吧，練會了教我。”
    “行。我今晚開始練，以後你就是大師兄了，請大師兄多多關照。對了，咱師傅名諱能否告知？”
    哈哈哈，趙蠻簡直被她鬧崩潰了，“我沒有師父。你應該懂得，有師父說沒有那是欺師滅祖啊。”
    可肥肥卻越發相信他有傳承了，否則不會如此看重規矩，她笑說：“大師兄，這個問題咱倆晚上單獨聊，現在看看現場觀眾有什麽問題，誰有問題舉手！”
    兩人轉向觀眾，立刻一群人舉手要求提問。
    肥肥指向一個提前安排好的女孩：“女士優先。”
    女孩高興地起身說：“趙先生，我很想知道內地都唱什麽歌，你能給我們唱一首歌嗎？”
    眾人一聽這問題也可以，紛紛鼓掌，先把趙蠻架住。
    趙蠻笑了，大大方方地說：“沒問題。拿把吉他來。”
    肥肥都不用招呼，工作人員已經拎了一把吉他送上來。
    趙蠻隨手撥了一下琴弦，一連串音符流淌而出，隨後略帶低沉的歌聲響起。
    “衣襟上，別好了晚霞，餘暉送我牽匹老馬。
    正路過，煙村裏人家，恰似當年故裏正飛花……”
    眾人頓時眼睛亮了，這絕壁是沒聽過的神曲。
    一種灑落不羈的江湖氣撲麵而來，這種味道讓一個歌手是唱不出來的，趙蠻卻仿佛本就如此，不需要刻意演繹，不需要努力傳遞，隻是肆意揮灑胸中塊壘，便是自在江湖的感覺。
    而且他怕眾人聽不懂歌詞，已經動用了精神力，把歌詞和意境共享給了現場觀眾，這更加讓眾人沒有絲毫理解障礙，一下子就沉醉其中，尤其是那個要求他唱歌的女孩，更是激動的渾身顫栗，這真是太驚喜了。
    一曲歌罷，餘音繞梁，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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