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忙活了近一個月，始終沒離開京城。
    化工公司建立了一整套現代化的企業製度，而且非常適合龍國國情，成為改革的一大亮點。
    眾多大佬和專家在關注研究。
    魏白出任董事長，把所有關係利用到了極致，別人拿不到的進口車指標，他拿了三個，三台奔馳280e在公司門口停著，一台六十萬人民幣，逼格直接拉滿。
    當然，這車屬於公司，這年代可沒有私家車，到八六年才放開。
    八三嚴打的時候，普通人‘乘坐進口小轎車’屬於流氓罪。
    八零年京城進口轎車不到二百輛，不涉外的單位根本分不到指標，歸國華僑可以買，但趙蠻沒有移民，也不可能批準他移民，可他卻拿到了香江永久身份，這是什麽性質？叛國罪！
    趙蠻當然不會承認。
    寧肯不要外資身份也不能承認。
    大佬們自然樂得裝糊塗，雙方很是默契。
    進京指標，魏白拿了五個，直接把楊若潔母女、冬青雪梅兩口子的戶口全部遷到京城。
    最後把趙蠻的戶口也遷到了京城，最搞笑的是，魏白隻是電話和大佬敲定，然後讓楊若潔去對接辦理，那邊對接的也不是大佬，而是手下。
    兩個手下這就弄岔劈了。
    楊若潔是女人啊，女人能把自己男人往外推嗎？反正魏白說的是落戶，她直接落到了自己戶口上。
    並戶了，隻是結婚證她辦不了，戶口簿上是兩口子。
    魏白還不知道，趙蠻更不知道。
    偏偏楊若潔也不說，隻是每天容光煥發，男人已經在自己戶口簿上了，他哪來的老婆孩子？不能拆穿男人，讓他想睡誰就睡誰吧，別太貪了。
    楊若潔正式出任寶豐化工公司總經理。
    雪梅成了楊若潔的助理兼司機，冬青成了魏白的助理兼司機，都有了正式身份，都住在公司宿舍樓。
    反倒趙蠻沒有任何身份，隻有一輛奔馳歸他專用，他還不願意開。
    趙蠻終於看到了80消毒液的成品，親自檢測合格。
    他當即宣布正式放手，回到了杜月荷的家。
    此時剛剛中午。
    不出所料，他屁股沒坐熱，許平波敲門了。
    “明天就到期限了，你是準備賠償了嗎？”許平波麵無表情地問，他自從上次被抽暈之後，已經老實多了。
    “任務已經完成。”趙蠻從懷裏掏出一份報告，遞給許平波。
    許平波疑惑地打開，快速一掃，便怒道：“你編造了一份情報？”
    趙蠻反問：“哪個地方是編造的？”
    “你根本沒去查，哪來的情報？”
    “我最後說一遍，我不是你的下屬，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另外，情報的真實性我負責，下麵寫的明白，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許平波氣得怒吼：“你怎麽負責？給國家造成重大戰略誤判，你拿什麽負責？”
    趙蠻有些意外，對許平波反倒刮目相看了：“你眼裏還有國家利益？不錯。把報告交上去就行了，你看看葛興陽敢不敢說我編造的？你明白‘我負責’意味著什麽嗎？”
    許平波微微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麽，葛興陽不會質疑，他希望這是假的，國家損失不重要，重要的是正好可以辦了趙蠻。
    他有些難過，默默收起報告，轉身離去。
    ……
    葛興陽看完報告，疑惑地問：“他怎麽查的？”
    “他沒查過。”許平波肯定地說。
    葛興陽微微搖頭，“不可能。他既然敢負責，就一定是真的。”
    許平波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簡直太意外了，原來趙蠻是這個意思？
    趙蠻的信用如此之高？
    可他根本沒調查啊，怎麽可能是真的？
    葛興陽沉思了一會兒，拿起電話打給唐老：“趙蠻的報告你看過嗎？”
    “我哪知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麽喜歡違規？”唐老說話夾槍帶棒。
    “好吧。現在是趙蠻違規了，他手下有一股隱蔽而龐大的勢力，遊離在國家監控之外，這已經嚴重威脅了國家安全，你不反對吧？”
    “如果有，我不反對。但這勢力在哪呢？”
    “我隻提供兩點證據。第一，趙蠻從奉市帶走了王芳和夢夢，但誰看見她們去哪了？你告訴我？”
    “這無法證明，也許是你手下眼瞎呢。”
    “好。那這報告怎麽查出來的？”
    “寫的什麽？”
    “卡忑不會連任，下一任是李根。”
    “你可能糊塗了，別忘了趙蠻最擅長的是什麽，這是預測的。”
    “可是，報告裏還有李根的全球戰略構想，包括詳細的對蘇戰略，對華戰略。”
    “呃，這個，這個應該來自包船王，隻需要一個電話就搞定。”
    “草。你敢擔保嗎？”
    “我隻擔保趙蠻不會危害國家安全。具體他哪來的情報，我也不知道。”唐老很有分寸地說。
    葛興陽默默地掛了電話，沉默許久，親自把報告送到了大老板案頭。
    現在的關鍵已經不是情報了，他把趙蠻的威脅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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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板看完報告之後，眼睛亮了，“很好。我相信這個判斷是真的。另外，你想多了，就算是敵人能為國家做這麽多事，也是可以用的，更何況他不是敵人。嗯，我更傾向於，他有些超越普通人的手段。以後不要針對他。”
    最後這句話意味深長，顯然大老板不是什麽都不知道。
    葛興陽頓時脊背冒汗，趕緊領命告退。
    ……
    趙蠻正和杜月荷告別，沒想到許平波又來了。
    “這是第二個任務。”許平波遞給他一張任務單。
    趙蠻打開目光一掃，這個任務倒是正常，時間依舊是一個月。
    他心中暗暗猜測，看來大老板認可了自己的報告，否則葛興陽還得讓自己去大漂亮。
    “送我去軍機場。”趙蠻關上門。
    許平波十分意外，趙蠻這次這麽積極？連一秒都沒耽擱！
    很快，兩人下了樓，上了吉普車。
    許平波用電台和機場聯係了一下，隻說需要軍機送人執行任務，沒說誰用，那邊立刻表示沒有空閑飛機。
    趙蠻在旁邊開口：“我是趙蠻，送我去深鎮，一萬美金。”
    “沒問題，你來吧。”那邊的飛機立刻有了。
    許平波氣得掛了電話就大罵：“你在腐蝕我們的軍對！”
    趙蠻悠悠笑道：“有沒有可能是他們的經費不足，根本無力承擔這種消耗？我隻是付出應該付出的，我沒說給十萬美金吧？”
    許平波一哆嗦，資本家真可怕，飛一趟十萬美金？一架飛機才多少錢？
    他忽然感到未來的龍國將是資本主導一切，信仰崩塌，物欲橫流，再沒有無私奉獻的人，他心中湧起莫名的悲涼。
    趙蠻好似不經意地說：“能禍亂國家的不是資本，而是強權。哪個資本家是打不倒的？強權才是老百姓的夢魘。你還是擔憂一下怎麽把權利關進籠子吧。”
    許平波心中劇震，凝固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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