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穿過羅湖口岸的一刻，他回到香江的消息便傳遞了出去。
    回到家中，他仔細檢查了一遍房間，居然找出了三十多個竊聽器。
    趙蠻冷笑一聲。
    忽然電話響起，他拿起話筒：“喂？”
    “老公，晚上過來吃飯吧。”包培慧溫柔的聲音傳來。
    “慧慧，你要叫老公我就不去了。”
    “好吧，哥哥，你來嘛。”聲音嬌嬌嗲嗲，很是動聽。
    哈哈哈，趙蠻大笑：“世風日下啊，連包大小姐都學會這調調了，好，我晚上過去。”
    然後趙蠻給邱寶珍打了一個電話：
    “目前什麽倉位？”
    “爸爸，你回來啦！我們已經滿倉做空，但黃金價格始終在七百美元上下震蕩，沒下來啊。”
    “把我賬戶裏剩下的三千五百萬美元轉過去，全部做空，必須在今天完成，無論打到多低。”
    “爸爸，你是說明天做空就來不及了？”
    “對。”
    “ok！你再重複一遍指令！”
    趙蠻重複了一遍，邱寶珍又問：“爸爸，你能告訴我做空的理由嗎？”
    “蘇國準備拋售黃金了。”趙蠻隻記得蘇國入侵阿國導致第一次暴跌、拋售黃金導致第二次暴跌，四月份會跌到五百美元以下，既然現在還沒跌，那不加碼等什麽？暴跌就在眼前。
    他告訴邱寶珍這個‘情報’可不是多餘的，這就像飼養猛獸一樣，必須定期投喂，才能馴服。
    “難怪爸爸回來了。”邱寶珍掛了電話，立刻執行。
    趙蠻又打了一個傳呼，邵唯名立刻回了過來。
    “老弟，你可回來了，沒有你的日子沒法過啊，我已經滿倉做空了，今晚一起吃飯？”邵唯名充滿了喜悅。
    “我今晚要去包家，你沒事就好，咱倆就不用浪費時間了，黃金跌到五百以下平倉，有事打我傳呼。”
    “那行，你忙吧。”邵唯名欣然，感覺馬上就要賺錢了。
    趙蠻掛了電話，又和胡一仙、簡文芳挨個溝通了一遍，最後給青鐵打了一個傳呼。
    “老弟，你回來了？”
    “我房間裏三十多個竊聽器，你聽到什麽風聲了嗎？”
    “那應該和中情六局無關，大老板對你的評價很友好。”青鐵指的是香江大老板，不是鷹國那個娘子，“另外，大老板說他也不喜歡陳世雄。”
    “明白了。”趙蠻知道青鐵這是在替大老板傳話，讓他幹掉陳世雄，這無疑是‘很友好’的交易。
    “陳世雄有什麽動向？”趙蠻接受了這個交易，反正和熾焰雄鷹對上了，他不殺陳世雄，陳世雄也像毒蛇一樣窺視著，總想算計他。
    “陳世雄迷信風水，每月初一都會去大嶼山祭奠鷹神，身邊隻帶一個保鏢，明天恰好初一。”
    “ok。”趙蠻掛了電話。
    ……
    包培慧臉頰羞紅，看著媽媽：“真的要這麽做嗎？”
    黃袖瑛低聲說：“唐老不會在這種事上扯淡，趙蠻既然說包家也不能脅迫他，那就不可能答應了。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生米煮成熟飯。你看他把王芳帶在身邊，為什麽？你不會以為他看上王芳了吧？”
    “應該不會。即便是何瓊那種絕色少女他都不喜歡，更何況王芳那種被汙的女人。”
    “沒錯。我把他的情報反複研究了無數遍，得出一個結論，他看重的是因果。
    他肯定是殺人無數，根本不在乎死人，但是，不能是因為他而死！
    趙蠻殺那些人，都是別人種因在先。
    而王越是唯一一個，他種因在先。
    如果不是他多管閑事，帶著井察去抓凶手，王芳的爸爸不會死。
    所以他替王越履行父親的義務，把王芳帶在身邊。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種因在先。
    隻要是趙蠻自己做的事，他就會認賬，普通人可以耍賴，但他不會，他有能力扛下任何因果。”
    包培慧擔憂地說：“可我們下了藥，不是我們種因嗎？”
    “你在說什麽屁話？”黃袖瑛不悅，“是媽媽下的藥，和你有屁關係？按因果他應該來強了媽媽才對，可他強的是你！”
    包培慧一哆嗦，“這樣真的能撇清嗎？那你為什麽要告訴我呢？讓我完全不知道多好啊。”
    “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啊，免得你措手不及，感覺很受傷。記住，你什麽都不知道！”黃袖瑛叮囑。
    包培慧頓時感覺很痛苦，感覺自己不是無辜的，愛情已經被玷汙。
    “記住，別反抗。”黃袖瑛最後叮囑一句。
    她已經勝券在握，還有拿不下的男人？唐家人真蠢啊！
    她信心滿滿地走了，隻留下女兒一個人，和一桌子豐盛酒菜。
    包培慧反複糾結。
    不知不覺的，身邊傳來一個聲音：“你在幹嘛？”
    她猛地一哆嗦，險些把椅子掀飛，慌忙站起身來，“哥哥，你什麽時候到的？”
    說完連忙撲進趙蠻的懷裏，好了，不慌了。
    趙蠻笑道：“你肯定在懷春，該找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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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找不到怎麽辦？”
    “簡單。降低標準。”
    “好吧，我還以為你俠義心腸，就要我了。”包培慧自嘲的一笑，拉著趙蠻坐下。
    趙蠻一坐下便精神力籠罩，檢查飯菜是否有人下毒。
    他不是懷疑包家，而是間諜手段無孔不入，收買下人下毒很正常。
    結果，還真發現了可疑氣息。
    他略微分辨了一下，明白了，這恐怕真是包家下的藥。
    趙蠻也不拆穿，隻看包培慧怎麽做。
    結果，包培慧什麽也沒做，沒說讓他吃飯，反倒緊張地坐在那裏，表情有些痛苦。
    “慧慧，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嗯。”包培慧也發現自己應該說話，連忙說：“哥哥，王芳呢？”
    “你還知道王芳？”趙蠻無所謂的一笑：“已經到香江了，在家呢。”
    “你為什麽把她帶在身邊？”
    “為了正義。”
    包培慧愣了一下，這和媽媽說的不一樣，她想了想，問：
    “什麽是正義？”
    “就是做你認為對的事。”
    她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隱瞞不說，她不認為自己是對的，自己應該說出來，才是正義的。
    可是，說了自己的愛情就飛走了，也對不起爸爸媽媽的期望啊。
    她糾結半晌，弱弱地問：“如果正義的代價太大怎麽辦？”
    趙蠻十分意外，想了想，似乎明白了，微笑說：“如果正義沒有回報，你的堅持沒有意義，不要糾結，隨波逐流吧，你不是浪潮，隻是浪花，自私自保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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