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層層疊疊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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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珍性急匆慌的趕到新華外貿公司時,先去了小梅的辦公室,卻告知小梅隨同董事長外出辦事了。
景珍躊躇了一瞬,就回了自己的秘書室。看著堆在桌上的一些文件和案宗,以及很多需要備份的文檔,景珍再也顧不得瞻前顧後的思想別的。自己的工作堆積得太多了,不能再這麽的侍寵懶惰了。
景珍正在忙著處理文件的拷貝,辦公室的小蘭敲門走了進來。
“有事?”景珍瞄了一眼,問道。
“嗷,梅經理交代,你回來後,叫我輔助你處理一些雜事,我是來向你報到的。”小蘭謹慎的回話。
“不用,你忙你的事吧,我的工作,我會加班處理的。”景珍頭都沒抬。
“可是,梅經理說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專門安排我來的,我”小蘭一副為難的樣子。
景珍抬起了頭,麵容上淡淡的表情很慵懶:“好,既是梅經理交代的,諾,你把那些文檔給儲存了吧,然後記錄個檔案交給我。”景珍努努嘴,看向左側櫃子裏的一遝子文檔卷說道。
“好,我會認真做的。”小蘭趕緊的應答。然後,拿了卷宗,悄然的退了出去。
景珍難以名狀的抬頭深思起來。這個小蘭是剛剛招進來的碩士生。還沒有具體的安排工作。看小梅的安排意向,好像是有意栽培她接自己的班,莫非這是趙子震的意思?景珍不由得心生起種種的猜忌可是,自己也才上班隻有半年呀,趙子震難道有別的什麽打算?
景珍正在暗暗地胡亂猜測著,手機響了,隨手拿過來一看,是小梅的來電。
“喂,小梅姐”
“景珍,我聽小蘭說你已經回公司了?我和董事長在醫院看他家老爺子,你過來吧!老爺子想見你。”小梅的聲音裏透著急切。
“見我?為什麽?我,我”
“哎呀,你別在哪兒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的了,董事長已經在老爺子麵前提了你們倆的事了。所以,老爺子想見見你。快來,啊!”小梅催促道。
“可是,我,我都不知道在哪個醫院,我”突然而至的情況,使景珍完全的迷糊了。
“董事長的司機已經回公司接你去了,你收拾一下出來後,他就可能到了。”小梅細致的交代道。
“嗷,我知道了。”景珍很緊張的回應。
“那我們等你,啊!”小梅掛了電話。
景珍看著手中的手機,還傻愣的持續著恍惚的猶疑:“老爺子要見我?董事長已經把我們倆的事告訴老爺子了?這說明了什麽?難道她要有地下情人轉為公開女朋友了?”
顧不得多想,景珍匆匆忙忙的把桌子上的工作收拾好,對著自備的梳妝小鏡,又細細的畫了個淡妝,然後,心情緊張又愉悅的上了電梯
董事長的司機張達已經在外麵等著,一見到景珍走過來,張達連忙下車開了車門,很恭敬的迎了景珍上車
車在本市最高端的專醫院停下後,景珍在張達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心懷忐忑的走向老爺子的病所。
內科的17201788房,全是高級的公寓式病房,那裏住著的病人不是高官達人,就是富商有錢人。趙子震的父親趙建華就住在1766房。
走近1766房,一陣陣的歡聲笑語從房間裏傳出來。
景珍疑惑的蹙蹙眉,轉眼望向張達,一臉的猶豫。
張達也似乎頗感蹊蹺,他走在景珍的前麵,悄然的把臉伏在門邊上的透明玻璃上,偷窺著望去除了趙子震和小梅,還有一個老者,和一個年輕人。他們正在和老爺子歡天喜地的聊著天。看樣子,老爺子甚是高興歡快。
張達也頗為躊躇,他下意識地回頭瞄了眼兀自不安的景珍,然後,輕輕的敲響了房門。
小梅開了門,看到局促的站在門外的景珍,一把把她攬到了身邊,輕摟著她,走進了病房。
景珍的臉上掛著羞澀的拘謹和不好意思。進入病房,她的目光先望向病床,床上那個一臉病容的老者,一定是趙子震的父親大人而另一個人,好奇怪,那個老者為何緊瞪著雙目望著自己,眼睛眨都不帶眨的,那眼瞳裏全是震驚的奇異之色而老者身邊坐著的青年人,老天,竟然是司馬卓行?
景珍張張嘴,眼睛嘀溜溜的轉著圈,尷尬的手都不知放哪兒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先問誰好?
小梅適時地打破了尷尬的局麵,對這老爺子說道:“老董事長,這是我們董事長的現任秘書,她叫景珍。當初是我把她從研究院裏挖來的”
“你,你叫什麽?叫景珍?你家是哪兒的?你的媽媽叫什麽?”令所有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老爺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話,那個來看老爺子的老者,竟然是一臉的怪誕表情,驚顫著聲音問景珍。
幾乎所有人都把視線望向老者,都是莫名其妙的驚詫?
“爸,你怎麽了?”司馬卓行先聲問道。
“司馬董事長,您?”小梅也是一臉的問號。
“司馬伯伯,您難道認識景珍?”趙子震也問道。
趙老爺子忽然故意的哈哈笑了起來:“司馬,你個老家夥,不會發癔症了吧?你別嚇著了人家小姑娘。”
老者被所有人的態度給驚回的鎮定了許多,可是,他麵上的疑慮仍然深切的寫在臉上:“嗷,是我,我失禮了,我隻是,隻是覺得她很像一個人一個故人,太像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而她們”
景珍此刻的臉色從青黃轉為煞白又漸漸地紅漲發紫她的驚慌和震顫,不亞於老者!這個老者,他的語言和行為,為什麽那麽的奇怪和慌亂?為什麽潛意識裏,自己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似的?但是,自己又的的確確是第一次見他!
景珍鎮定著情緒,輕悠的答道:“我的老家是山東的吉隆縣我的爸爸媽媽在我剛剛生下來不久,就雙雙的遭遇車禍去世了,我是奶奶一手帶大的。我”
“別說了,別說了,我我我,趙老哥,我,我要先走了我有點不舒服。“那個司馬老者突然緊張錯亂的打斷了景珍的話,悲愴的眼眸裏競蒙著一層淚霧。他一邊說著告辭的話,一邊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病房
“哎,司馬伯伯”
“嗨,司馬董事長”
“切,嘿,這個老家夥,發什麽神經呀!莫名其妙的。
“爸,哎哎,爸,你今兒這是怎麽了?”司馬卓行呼喚著也緊跟著走了出去。
景珍看著幾個人呼喚著叫喊著跟了出去,她的腳步也不由得挪動著往外走
“啊,那個誰?你,你別出去,我有話問你!”趙老爺子發話下令道。
景珍“啊”的驚住了腳步,她顫巍巍望向老爺子,聲音帶擻音的問道:“我,我老董事長,您,您要問什麽?”
“來坐下吧!”老爺子看著景珍的慌亂驚顫樣,安撫的指著一個沙發說道。
景珍閃爍著眼神,幾乎不敢正麵看向老爺子,她正襟危坐的坐著,一語不發,身子也僵硬的直直的一動不動。
老爺子忽然很爽朗的笑了:“別緊張嘛,剛才的插曲隻是一個意外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景珍,二十四歲。”
“自然點,別那麽拘謹,我聽震兒說,你們倆”老爺子神態一派安詳。
“我們,我們倆”
“嗨,瞧你這孩子,你這麽緊張小心翼翼的,弄得我都有點緊張了。”
“吆,爸,你也會緊張呀,還是景珍叫你緊張的?看來景珍真是不簡單,一個司馬伯伯已經奇跡了,你不會也傳染了?”趙子震走進來接口道。
景珍如遇救兵似的慌忙站立起來,一臉祈求的小可憐樣。
“嗨,這個孩子,太嗷,你司馬伯伯走了?沒再說什麽?”老爺子為難的搖搖頭,關心的問著兒子。
“走了,跑得像後麵有追兵似的,真是奇了怪了,他怎麽會對景珍的感覺這麽強烈?”趙子震雖然說著話,眼睛卻是奇異的凝望著景珍。
景珍一臉的無辜和莫名其妙的神態。
“來,景珍,你坐過來,叫我看看你的手相”老爺子淡然的喚道。
“哎呀,爸,我就知道你叫景珍來,又是玩你這一套觀相**”趙子震抗拒著說道。
老爺子忽然瞪了趙子震一眼,那眼神裏的冷峻透著莫名的威嚴。
景珍屏著呼吸,把手遞給了老爺子,任由老爺子一臉莊重的看著:“景珍是什麽時辰出生的?”
“我,我是89年正月十二日的中午午時出生的。”景珍小心地回答。
“嗷,”
當老爺子放開景珍的手時,忽然的露出了很疲倦的神態:“哎呀,不行了,我得歇歇了,這把老骨頭禁不起折騰,怎麽這麽累呀!震兒呀,你帶景珍出去吧,我想躺會兒歇歇神兒。”
趙子震臉上霎時閃現出一抹奇異的驚詫,他故意很淡定很漠然的應道:“好好好,就說叫你多休息,你自個兒要逞強。那我們先走了。”
景珍一臉悵茫的隨著趙子震走了出來,心頭升起一片不知所雲惶恐。
和趙子震一起走出來後,景珍小心地問道:“怎麽沒見小梅姐?她”
“梅嫂先回公司了,我們也回去吧!一堆的事等著呢?中午還約了夏花集團的葉董吃飯。下午還有幾個會要開。”趙子震似乎很疲憊。
景珍張張嘴巴,還想說什麽,可是,看著趙子震一副的倦怠困頓樣,想了想,就把所有想說的話,都給咽進了肚子裏。
坐上車,景珍欲言又止的想把自己在溫霏霏家裏發生的事情告知於趙子震,但是,一看到趙子震緊閉著眼睛靠在車位上,她就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