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突破西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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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使節攥著韁繩的手不住發抖,貂皮大氅沾滿沙碎,原本油亮的發辮也在狂奔中散落。
從沙城到張家堡的百裏官道上,他用蒙語、漢語、甚至半生不熟的藏語輪番咒罵譚威,唾沫星子混著沙塵飛濺在胸前的銀質護身符上。
但咒罵聲再響亮,也掩不住他心底的恐懼,隴西失陷的消息,像塊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
張家堡的烽火台在暮色中若隱若現,當看到那支打著合布勒旗號的百騎馬隊時,蒙古使節幾乎喜極而泣。
“快停下!”
他猛地勒住韁繩,戰馬前蹄揚起,將押運官阿古達木濺了滿臉泥水。
“隴西完了!譚威的圭聖軍隨時可能進攻蘭州以西!”
阿古達木盯著使節狼狽的模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作為合布勒親點的送馬官,他清楚兩百匹戰馬對蘭州軍意味著什麽:
“大汗有令,必須將馬送到沙城。。。”
。。。
“蠢貨!”
蒙古使節一把揪住對方衣領,金戒指硌得阿古達木脖頸生疼。
“等你到沙城,圭聖軍的刀都架到合布勒脖子上了!”
他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想起譚威最後那冰冷的眼神。
“相信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阿古達木望著遠處綿延的祁連山,喉結滾動著咽下唾沫,暮色中駝鈴聲由遠及近,一隊商隊正緩緩經過。
他終於咬牙下令:
“休息一炷香,立刻返程!”
話音未落,東南方的地平線突然震顫起來,如雷鳴般的馬蹄聲撕裂了黃昏的寧靜。
“不好!”
阿古達木臉色驟變,作為在馬背上長大的蒙古漢子,他太熟悉這種震動,至少千人規模的騎兵,正以楔形陣急速逼近。
西南方向同時傳來喊殺聲,煙塵中隱約可見五色大旗獵獵飄揚。
“結陣!快結陣!”
阿古達木拔出彎刀,卻發現手下士兵連馬鞍都沒扣緊。百匹戰馬在原地不安地刨著蹄子,馱著的草料袋隨著晃動發出沙沙聲響。
蒙古使節死死攥著護身符,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突然想起譚威書房牆上那幅西北輿圖,每個戰略要衝都用朱砂標得醒目。
當楊威的左翼騎兵如黑色潮水般湧來時,蒙古軍甚至來不及列成完整的防禦圈。五百騎的彎刀在夕陽下泛著血光,馬蹄揚起的沙塵遮蔽了半邊天空。
江流洋率領的右翼騎兵也從另一側包抄,千餘騎形成的鐵壁將百騎馬隊死死困在中央。
“我們是蒙古使節!”
那蒙古使節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卻被馬蹄聲淹沒。他硬著頭皮催馬向前,卻見圭聖軍陣中突然分開一條通路,一位玄甲將領緩緩走出。
那人腰間懸掛的流星錘在暮色中寒光閃爍,正是楊威。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蒙古使節的聲音比預想中顫抖。
“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他試圖用眼神震懾對方,卻在接觸到楊威冰冷的目光時,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千騎圭聖軍的刀尖組成的寒光屏障,在夕陽下折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
阿古達木握緊彎刀的手滲出冷汗,他終於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謂的規矩和骨氣,不過是風中飄散的沙子。
蒙古使節漲紅著臉,貂皮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金戒指幾乎要戳到楊威胸前的銀甲。
他身後的阿古達木握緊彎刀,指節因用力而發青,百騎蒙古軍不安地挪動著坐騎,馬鞍上的銅鈴發出細碎的聲響。
楊威輕輕轉動腰間的流星錘,鐵索摩擦聲在寂靜的空氣中格外刺耳。
“使節大人怕是忘了。”
他冷笑一聲,目光掃過遠處的張家堡。
“隴西以北三十裏,裏程碑上刻著永樂年間的字樣。”
話音未落,江流洋已策馬向前,手中長槍挑起一袋草料。
“按協議?合布勒的人在軍營裏殺我兄弟時,怎不見談規矩?”
阿古達木再也按捺不住,“嗆啷”抽出彎刀:
“馬是大汗要送給譚都督的!你們。。。”
寒光乍現的瞬間,楊威的流星錘已閃電般甩出,鐵鏈纏住對方手腕,與此同時,江流洋的長槍橫掃,槍杆重重砸在阿古達木胸口。
蒙古押送官慘叫一聲,仰麵跌下馬背,彎刀“當啷”墜地。
“住手!都住手!”
蒙古使節慌忙擋在兩軍之間,額頭沁出冷汗,他抓住阿古達木的衣領,壓低聲音嘶吼:
“留得青山在!這些馬我們不要了!”
這位見過大風大浪的使節,此刻滿腦子都是譚威書房裏那幅鋪滿朱砂標記的西北輿圖,原來一切早有預謀。
阿古達木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部下們極不情願地解下韁繩。圭聖軍士兵如狼似虎地圍上來,不僅牽走了滿載糧草的馬匹,連蒙古軍士的坐騎也不放過。
“我的馬是三河源名駒!”
一名年輕士兵哭喊著被拖下馬背。
“那是我阿爹留給我的。。。”
拽他下來的年輕圭聖軍騎兵麵無表情的冷冷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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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謝謝你阿爹,現在這匹馬是我的了!”
。。。
“這位將軍,好歹給點馬錢吧。”
阿古達木掙紮著爬起來,聲音裏帶著最後的倔強。楊威低頭看著這個狼狽的蒙古漢子,突然笑出聲來。
他伸手摘下腰間酒囊,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水順著嘴角滴落:
“想要錢?讓合布勒用他士兵的命來換!爾等蠻夷也配交易?按照漢人規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們拿起刀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死!”
。。。
與此同時,隴西城頭的五色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徐悠站在箭樓上,看著楊開甲指揮士兵加固城防。
“傳令下去。”
他握緊腰間的佩刀,目光投向西北方向。
“明日拂曉,全軍向夾皮溝進發。”
寒風卷起他的披風,露出內襯上金線繡的雲紋,那是大明威儀的象征,此刻正隨著圭聖軍的鐵蹄,一步步向草原深處延伸。
這場看似偶然的奪馬事件,實則是譚威精心布局的一環。楊威與江流洋的強勢,不僅展現了圭聖軍在戰場上的雷霆手段,更向合布勒傳遞出明確的信號。
在這片土地上,實力才是唯一的話語權,當最後一匹蒙古戰馬被套上圭聖軍的鞍具,當徐悠的部隊向著西北開拔之時。
大明在西北邊陲的勢力版圖,正以隴西為支點,悄然開始了新一輪的擴張,而譚威避開了京城裏崇禎與眾臣的改革扯皮,也躲開了吳三桂等人的牽扯,在這華夏大地的西北之處,落下神之一手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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