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十萬兩銀子,現在就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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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鴻煊去了南蠻,京中隻有蘇時瑾一人,有何可懼?
    “傳令下去,江南的人加快動作。”南宮暉眼中閃過一絲狠狠,“蘇家內部瓦解,是遲早的事。”
    幽影退下。
    南宮暉獨站窗前,望著蘇家方向。
    “蘇時瑾……”他輕聲道,“你以為送具屍體來,本王便怕了?”
    腦中閃現出蘇時瑾的麵容,那般絕美的人,真是可惜了!
    若她乖乖聽話,說不定自己還會心軟,給她一條生路。可惜了,這女人還真是不知死活,一次次壞他好事。
    “蘇時瑾,沒有南宮鴻煊,”南宮暉撫著牆上懸掛的疆域圖,“你能翻出什麽浪來?”
    ……
    蘇府東院,驚鴻閣。
    那棵老梅樹下,蘇時瑾立了好一會,身上都落了一層薄雪。
    淩黛走了過來,為她撐著一把傘:“小姐,進去吧。”
    蘇時瑾攏了攏衣襟,忽然開口:“你說……南宮暉此刻在做什麽?”
    淩黛一愣:“想必……暴跳如雷?”
    “不。”蘇時瑾輕笑,“他一定在笑我不自量力。”
    她轉身回了屋,蒼白的臉仿若被霜雪輕吻,卻難掩傾世容顏,美得驚心動魄,又惹人憐惜。
    “讓他笑吧。”蘇時瑾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
    九霄閣。
    晨霜未融,門前已排起長龍。
    自開演《瓊華傳》、《扒灰記》以來,場場爆滿,連閣樓過道都擠滿了看客。
    一頂再普通不過的轎輦,停在側門。
    幾個閑漢,正高聲談論戲中“楚小姐”,如何夜探姑父書房的情節,引得周圍一片哄笑。
    定安伯夫人楚茹,手指掐進掌心。
    那賤人都被扔去亂葬崗了,屍骨無存。
    可這一個月來,這樣的笑聲,像刀子般日日淩遲著她的臉麵。
    她楚茹何曾如此沒臉過。
    “伯夫人,這邊請。”九霄閣掌櫃趙通海躬身引路,眼角皺紋藏著譏誚。
    他記得大半個月前,這位貴婦人如何趾高氣昂地闖進來,揚言要查封九霄閣。
    卻在聽到“熙王殿下親批”幾個字後,瞬間慘白的臉色。
    雅間垂著湘妃竹簾,隱約可見,戲台上伶人們正在走位。
    楚茹瞥見飾演“楚小姐”的柳鳳卿,水紅裙裾翻飛間,活脫脫就是她那不知廉恥的侄女楚琳的模樣。
    “趙掌櫃,”楚茹強壓著顫抖,“這出戲……開個價吧。”
    趙通海撚著胡須,說話不卑不亢:“伯夫人說笑了,九霄閣的戲,都是熙王殿下親自授意的……”
    “五萬兩。”楚茹打斷他,“現銀三萬,餘下立字據。”
    趙通海打量眼前婦人。
    楚茹一身華貴,杏色雲錦褙子上繡著繁複牡丹紋,金線在燈下熠熠生輝,襯得她肌膚如雪。
    她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正是風韻最盛的時候,烏黑如緞的發髻上簪著累絲金鳳,耳畔明珠輕晃,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
    可此刻,她眉頭緊蹙,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上翡翠鐲子,眼底藏著幾分焦灼。
    他想起,南宮鴻煊離京前夜的交待:“若定安伯府再來人,便隨了他們意。這戲唱了月餘,也足夠。不過記得多要些銀子,全送瓊華縣主府上。”
    “夫人痛快。”趙通海擊掌大笑,“不過五萬兩可不夠,得十萬兩。三日內,全部結清。”
    楚茹臉色一白,不過一出戲,竟敢要加十萬兩才肯撤下。
    可她不敢不應,因為九霄閣背後的東家,是那位“活閻王”——七皇子南宮鴻煊。
    也不知怎地,得罪了這個煞神!
    讓他死死揪住定安伯府不放。唉,說到底,都是楚琳那賤人惹得禍端!若不是她非得要嫁……
    自己怎會給熙王下帖子,若是不下帖子,他也不會撞見那一處醜事!
    楚茹心亂如麻,卻強撐著答應:“好,一言為定,立字據。”
    趙通海從袖中抽出一張紙,是早已擬好的契約。
    又轉頭吩咐小二,取來一小罐印泥。
    楚茹眸色不明,果不其然這熙王,就是在針對定安伯府。
    如今想來,吳凡出事,說不定也與他脫不了幹係。
    楚茹拿起契約,看了又看,最末一條寫著——逾期一日,罰銀萬兩。
    她眉頭皺得更緊,指著最末一條條款:“趙掌櫃,這……也太高了吧!”
    “伯夫人莫怪。”趙通海皮笑肉不笑,“殿下特意囑咐,要看到定安伯府的‘誠意’。”
    他將最後兩字咬得極重。
    十萬兩,三日內結清。即便是定安伯府,一下子拿出這麽多現銀,也是不容易的。
    楚茹拿契約的手,有些抖。
    此時,戲班管事慌張跑來耳語。
    趙通海故作驚訝:“哎呀,演楚小姐的角兒,突發急症!”他轉向楚茹,“您看這戲……”
    “現在就撤!”楚茹手按印泥,重重按上去。
    “三日後,十萬兩如數結清。”
    ……
    馬車轔轔,緩緩碾過青石板路,車簷下懸著的鎏金鈴鐺,在凜冽的寒風中清脆作響,宛如一曲幽咽的樂章。
    楚茹身披狐裘,斜倚在車廂壁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紋理,似在探尋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慰藉。
    自出了九霄閣,她眉間那道細紋,便如刻入心間一般,再也舒展不開。
    “夫人!”車簾方掀起半角,一個鬢發斑白的老嬤嬤,已踉蹌著撲到踏凳前。
    她發髻霜白,幾縷發絲淩亂地散落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是吳凡的乳母,鄭媽媽。
    她慌亂地稟報:“世子爺又鬧騰起來了!”
    楚茹輕搭青琳手腕,緩緩下車。聽聞此言,腳步微微一滯。
    她臉色驟然間變得更冷,杏眼裏的疲憊,似乎凝結成冰。
    西院的方向,隱隱約約傳來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響,夾雜著男子嘶啞的怒罵。
    “伯爺呢?”
    “還未下朝……”鄭媽媽佝僂著腰,頭也不敢抬。
    自從,世子院裏那些鶯鶯燕燕,被盡數遣散之後。這般鬧劇,已是第三回了。
    穿過月洞門時,楚茹將狐裘攏得更緊了些,仿佛這樣便能抵禦內心深處泛起的寒意。
    她雙十年華時,就嫁入定安伯府,那時吳凡早已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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