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爹當媽的不幹人事，除非把他們倆埋進祖墳，不然以後都能給稻香找麻煩。”
    就是這個理，稻香畢竟是他們倆親生的。
    “媽要不我跟稻香姐去公社打聽一下稻陽的同學？國營飯店那邊有人幫我們作證，大伯肯定不知道稻陽在外麵是這樣的。”
    管他呢，起碼這一次得好好鬧一鬧，讓他們歇一段時間。
    下午劉愛紅鬼鬼祟祟跑回來上工，琢磨著要怎麽讓閨女跟自己出去一趟，二麥趁家裏沒人趕緊去找稻香。
    苗苗跟苗二受他媽囑托都老實待在家裏，交代他們倆要是大伯母回來問稻香去哪兒了，便說她去公社找同學去了。
    “奶已經知道了，她讓我去把我爸叫回來。”
    秀芳昨晚氣的一夜沒睡，讓稻香帶著他爸到公社好好問一下，如果事情是真的，回來後打斷他們倆的腿，不然這個家遲早得散。
    “你們不用擔心，我知道她想幹什麽，這輩子都不可能同意的。”
    二麥思考了一會兒，“那咱們先別找大伯，先找到他那幾個同學。”
    先找到證人。
    公社那一班子弟平時總聚在一起玩，花錢闊綽打扮也格外時髦，魚頭帆找來幾個手下，還真有不少人認識他們。
    “他們也學咱們倒賣收音機，就是組裝的不怎麽樣。”
    未來可能是會搶地盤的人，一直有人盯著他們，更何況人家家裏都是縣裏各種單位的職工，門路比他們廣得多，是個很大的威脅。
    “那你知道他們平時都在哪嗎？”
    手下一個年輕人得了魚頭帆的吩咐，帶著她們倆在那片民房裏七繞八繞找到一座比較大的院子。
    “這家的李老太老公死了，兒子兒媳都是單位職工，被派到外地公幹，家裏就她跟孫子在。”
    李老太耳朵早就聾了，房子又大，是他們除了學校外的一個據點。
    兩人扒著不遠處的牆壁探出頭，年輕男子撓撓頭，“你們要找什麽？”
    這事也沒什麽好瞞的，囑咐男子先不要往外說，“我堂哥偷了家裏的錢跟他同學花，還不承認，我們在找證據。”
    兩人守了好一會兒沒守到昨天那個胖子，倒是先看見稻陽跟一個女學生從裏麵扭扭捏捏跑出來。
    稻陽把錢都還給了胖子，手裏還剩下20多，看他回家一趟便能湊到錢，胖子也徹底打消疑慮，還特別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冤枉人了。
    而且跟好兄弟催債催的那麽緊也掉麵子，便跟稻陽道歉，他擺擺手一點都不在意。
    剩下的20多塊錢他打算用來做本金，平時大家也會聊些生錢的門路，家裏給的零花錢再多也經不住這群人三天兩頭跑國營飯店，供銷社的任何新貨都得上手，電影院一出新電影跑的比誰都快。
    隻是前年特大走私案在公社造成的影響頗大，有這個心沒這個膽。
    “……你叫我出來幹什麽？”
    楊琴英跟他對視一眼便低頭撫弄身前的頭發，稻陽口袋裏有錢後變得膽大了些，把人拉到旁邊沒人的巷子，跟那天一樣低頭在她嘴邊親了一口。
    “你”
    楊琴英的臉一下子紅了，之前都是她主動，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她。
    二麥先前見過一次他們倆抱著啃的盛況，有些見怪不怪，稻香看了一眼便匆匆低下頭來，旁邊的青年更不敢看。
    “……那什麽魚哥還有事吩咐，要不我先回去，你們注意安全。”
    青年跑得飛快，二麥探出頭去，他們倆並沒有聽見這邊的說話聲，依舊啃得難舍難分，稻香想把她拉回來。
    二麥突然有些用力在她手心掐了一下，兩人扒著落灰的牆往外看，十六七的青年就跟火山一樣，稍微有點刺激就控製不住。
    稻陽抱著人親著親著手已經開始不安分，二麥回過頭跟稻香對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她們倆的目光下，稻陽那隻從後腰伸進人姑娘衣服裏的手無所遁形。
    “……流氓”
    稻香咬牙罵了一句，可不是流氓，這年頭私底下談對象的人都少，結婚都是靠媒人介紹，他們倆還在上學呢。
    害怕長針眼兩人便走了，打算過會再回來蹲胖子。
    在民房裏七繞八繞繞到廠區那邊，廠區有好幾家工廠的宿舍，看起來格外繁華，就連肉站菜站都比公社的看起來大，甚至還有一家百貨商店。
    工廠還沒下班，廠區裏隻有放了假的職工孩子在跑來跑去。
    對於剛剛看見的事兩人難得都保持沉默，眼見著快走到副食廠宿舍，稻香突然停住腳步。
    “我媽想弄壞我名聲，逼我不得不聽她的，那要是我把她兒子的事鬧出來，名聲掃地，你說她會怎麽樣？”
    大家原先便商量好把稻陽欠錢談對象的事都大肆宣揚出來，但看稻香的樣子說的並不是這個。
    果然，“要是能抓到他們獨處一室，最好再發生點什麽就好了。”
    都沒給二麥思考的時間，稻香抓著她的手帶著人往回走。
    “你說有沒有藥讓他跟村裏的牛一樣發情。”
    二麥眼睛都瞪大了，稻香姐的膽子可比她大多了。
    這兩人看著也快擦槍走火，稻香就想給他們加把火，一想到這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從中午開始一直壓抑的恨意恨不得噴湧而出。
    奶想的是讓爸回來打斷他的腿，可那畢竟是家裏的長孫，兩人估計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再怎麽著最後也會放過他。
    他們舍不得打，別人肯定能下得了手。
    等楊琴英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稻陽力氣有些重，按得她不由嘶了一聲，也是這一聲讓倆人都回過神來，稻陽匆匆撤開並把手收回來。
    “……對不起我”
    楊琴英知道這並不對，但看他滿臉通紅著急解釋，心裏的氣也消了。
    “下次不能這樣。”
    稻陽還怕她會痛斥自己是流氓，做好了被扇巴掌的準備，但最後隻得了一句下次不能這樣，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轉頭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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