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楊家兄弟倆是在豬圈裏找到的，聽說管豬的老頭突然聽見一陣極為慘烈的叫聲，還以為有人來偷豬，抓起放在床頭的鐮刀衝出去。
    “哪個畜生！”
    小偷沒找到，還真找到了兩個畜生。
    “老頭子把豬當成自己的兒女，平時好吃好喝供著，豬糞也掃的幹幹淨淨，就等著年底給村裏作貢獻。
    這兩個畜生他們還是人嗎？老子過去的時候幾頭豬縮在角落，現在都嚇壞了不肯吃食，他們又不是沒有女人，憑什麽來禍害我的豬？
    不行別攔我，老子拿刀把他們倆騸了算了！”
    甚至遭受迫害的兩頭母豬還在帶崽，村長趕緊先把老頭勸回去，讓他去安慰還在尖叫的豬們。
    村裏其他人眼睛瞪大了一遍又一遍，村長示意他們先別開口，“先給我把人送醫院。”
    縣醫院在今晚迎來了一批非常難忘的病人，加班的護士聽見有倆男人沒忍住對豬幹了那事，驚得差點連手裏的托盤都沒拿住。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大半夜的別說楊樹虎這條村，光是在縣醫院住院的病人回去都得把這個大新聞講出去。
    “嘖嘖嘖，哎呦沒眼看，私底下不知道弄了多少次，這次出了點意外才被人發現。”
    “連孫子都有了還這麽不老實，我可聽說他們連媳婦兒都換著來。”
    “……你說這些人平時還挺像回事的，沒想到背地裏是這種人，臉都不要了。”
    毛大如喪考妣般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對於昨晚的記憶不多，隻記得自己太熱到院子裏乘涼，至於後麵怎麽發展成了那樣，還被人看見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過來檢查的護士們憋著笑，不時還互相遞眼色，甚至這兩間病房在整個醫院都出了名，幾乎全院的人都找借口過來瞅一眼。
    楊樹虎兄弟倆這次可真是丟了大臉，村裏人把他們拉過來後連麵都沒敢露，紛紛找借口跑了，恨不得跟這兩人不是一個村的。
    隻有可憐的村長頂著別人調侃的眼神出來安排。
    “楊樹虎到底怎麽回事兒？你們昨晚怎麽就跟喝了藥一樣。”
    楊樹虎掩耳盜鈴般閉著眼睛沒敢睜開，這比扒了他的衣服讓他在全公社前遊街還要讓他難堪，不出意外明天他侵犯一頭豬的新聞會在整個公社流傳。
    這兩兄弟都裝死，其他人不是裝死就是裝傻，最後還是他媽哭著說那瓶酒不是已經放好了，誰又拿出來了，村長這才清楚他們是喝了不該喝的酒。
    “瘋了，好端端的喝這個酒幹什麽？貞潔牌坊喝了都得搬進妓院，怪不得一群人跟中邪了一樣，你們就算不要臉也得想著咱們大隊的名聲！”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剛蒙蒙亮，秀蓮剛打開院門想把雞趕出去，滿福娘衣服都沒穿好，汲著雙拖鞋衝了進來。
    人還沒踏進來誇張的笑聲已經響徹整個院子，毛三今天要去林場開會，把自行車推到院子裏打算加點油，聽見滿福娘的笑聲一臉莫名看著她。
    “咋了昨晚夢裏發財了？”
    “哈哈哈哈哈”
    滿福娘笑的差點站不住，最後抓著秀蓮的手才站直了身體，“你們——你們肯定不知道發生了啥。”
    “那你倒是說啊，我們家早飯都還沒做呢。”
    半天了就隻聽見她那跟大鵝一樣的叫聲。
    “……毛大跟劉愛紅昨晚沒回家。”
    “沒回就沒回，我又不住他們床底。”
    “哎呀，你知道他倆現在在哪不，在醫院！猜猜為什麽在醫院？”
    都沒等秀蓮猜，早就興奮地把她今早聽到的消息禿嚕了個遍。
    “這倆人一大把年紀了，一點都不害臊，聽說大家過去的時候滿院子人光著屁股抱在一起，哎呦我的老天爺，這種天氣也不怕凍壞了。”
    “……抱在一起幹什麽？”
    滿福娘的笑聲太魔性了，就連賴床的三個孩子也跑出來看熱鬧，三人扒著門框探出頭來，秀蓮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麽後趕緊示意三個孩子回屋。
    “去去去，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聽，趕緊進去。”
    三麥苦著臉回屋，二麥一進屋馬上關上門，赤著腳跑去窗戶底下偷偷拉開一條縫。
    大麥也默默靠近，姐妹倆蹲在窗戶下豎起耳來。
    秀蓮一下子清醒了，連飯都不打算做，拖了張凳子出來拉著滿福娘坐下。
    “真的假的，他倆也不像這麽……狂野的人。”
    “我騙你幹啥，我家那個一大早去公社趕早集，聽見這消息差點連背簍都忘了背回來，我聽完就趕緊過來跟你說了。
    等著吧，一會肯定還得有人來。”
    話音未落，又有兩個嬸子披著件衣服連牙都沒刷就衝了進來。
    “咳咳咳秀蓮你知道怎麽回事不？”
    村裏很快炸開了鍋，今早沒有一家鍋台是熱的，家裏孩子餓的想吃早飯都找不到媽，人不是在秀蓮家就是在秀芳門外。
    有好事的聽說他們倆現在還在縣醫院住著，立馬騎著自行車過去打探消息。
    人老覺少，秀芳在窗戶還沒亮時就已經醒了，知道稻香這丫頭會做早飯安心在床上躺著。
    “誰在外頭說話，大早上的吵死人了！”
    罵了好一會兒也沒見稻香進來這才起床出去看，一出門就看見一群衣衫不整的村裏人站在院子裏，還伸長脖子想往她身後瞧。
    “……大早上的發什麽瘋？把老娘家當你們家祖墳了，想來就來。”
    被罵了幾句那群人依舊沒退後，反倒都捂著嘴。
    “秀芳嬸，你家毛大跟愛紅在不在？”
    秀芳老太不明白這群人在搞什麽幺蛾子，“他們不在家還能去哪？”
    昨天晚飯前稻香專門跑回來給她做飯，秀芳心裏有些寬慰，還給她分了幾塊奶糖，吃完晚飯沒多久稻山也回來了。
    至於大兒子夫妻倆估計晚點回來。
    人群依舊在偷笑，秀芳的心被這群人笑得發毛，趕緊回屋找人，推開門後發現夫妻倆床上空空如也。
    “稻香你爸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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