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辭舊迎新煥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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礬樓一事,讓範希文提心吊膽數日,總覺得自己被無數眼睛盯著。
有些人想要他出力,有些人想要他的命。
不知道官家究竟是個什麽態度,礬樓那邊也沒消息,似乎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
“範兄,我又來蹭飯了。”
趙構走進範宅內院,今日的精神比以往都要好。
“不是讓你別來這麽勤嗎?回家哄媳婦兒去吧你!”
範希文似乎很不想看見趙構。
見他就想起趙佶,一肚子窩火不說,背脊涼涼的。
“父親讓我跟著你,不過讓我不要參與公司的事。”
難道他老子怕他撬牆角?
那李師師恐怕都三十了,雖然才名和身體本錢都不錯,但也不是趙構的菜吧?
“那他讓你跟著我是何意思?”
“不知,聽說是太子建議的,大概是讓我學些東西?”
才怪!
範希文敢肯定,趙佶一定把趙構與範希文都劃為一類人,不學無術的東西。
“你別怕,我找了你老爹做靠山!”
“什麽?!”
趙構跳了起來,看向範希文時的眼神有種被拋棄的怨念。
範希文這才將前日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尤其抱怨了一番趙構的生父。
“淩陸,這番話不要記,還有一切關於官家的非議,以後都不要記,免得害死大家。”
趙構監督淩陸把記錄銷毀,這才羨慕起範希文來。
“從小到大,父親與我交談的時間極少能超過一刻的。
他居然為了一個妓子,強行延長了與你談話的時間。”
範希文一臉懵。
趙構的腦回路拐彎拐到哪裏去了?
“行啦!至少我們這個公司還能掙大錢,你以後立足的根本還在!”
趙構不信,股份都被強行掐了,還說什麽根本?
範希文起身往外走。
“兄弟,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我們倆是合作人,現在隻是多了一個參與者而已。”
“兄長要去哪?”
“來吧,一起,去見見新股東。”
兩人出門上車,一路往礬樓而去。
透過車窗,能見街上人流,各行各業,莫不忙成一片。
連路邊的乞兒都在努力要錢。
這樣的大宋,難道不應該繁華嗎?
“殿下,你看。大街上遍地都是錢。”
趙構隨意瞧了一眼。
“唬我也要找個好些的由頭,這種話小孩都不信。”
範希文知他鬱悶,也不賣關子。
“比如瓜果蔬菜,我也能賣出些花來。”
“能掙大錢?”
“不好說。你想,平日裏這些東西都是放在一起賣的,而買的人都喜歡挑揀,對不對?”
趙構哪裏知道這些,跟個傻子似得點頭。
“比如梨,我按照大、中、小挑揀出來,又把好的和壞的分開,把好看的和不好看的分開,然後分別標上不同價格。”
趙構是有腦子的,手一拍。
“對,比如送人,就要挑好看的,自己吃就挑好的,錢不夠又想吃,就買不好的。”
他真的不止一次,想把範希文的腦袋打開來看。
“不過你這樣做,別人也可以。”
“如果我能集中市麵上的許多東西呢?比如水果、蔬菜、肉、雞鴨魚、調味料、痰盂、板凳。”
趙構更迷糊了。
“你這與雜貨市場有何區別?”
“當然有,我這個更高級,更有段位,而且隻接待有錢人。”
見趙構沒了興趣,範希文再換了一個。
“我們可以去開一個食堂。”
“和酒樓一樣?”
範希文拖著長長的尾音。
“當然不是~自助食堂,把飯菜做好,每人收費二十文,任意吃喝。”
趙構主動屏蔽了這個瘋子。
範兄這廝,越來越瘋癲了,這種隻虧不賺的生意也能想出來。
到了礬樓,趙構死活不下車。
說是已經戒了這種活動,拜範希文所賜。
範希文倒是知道,裏麵有一個趙構不想見的女人,且認為是狐狸精。
清晨逛青樓的少,逛礬樓的挺多。
範希文進了裏麵後,也不太分得清方向,當即找了個小廝。
在對方震驚的眼神中出說一句話來。
“帶我去見師師姑娘。”
京城人皆知,師師與當朝官家關係“莫逆”,無人敢這般來尋人。
就是往昔周邦彥、秦觀、晏幾道等前來,也莫不是客氣有加。
“你這種貨色也敢指名道姓來見師師姑娘?”
小廝一聲厲喝,瞬間吸引了周圍不少人。
“這人怕是外地來的吧?開口就要尋師師姑娘。”
“小子口氣不小,師師姑娘能比天上之仙娥,也是你能見的?”
一時間,大廳內吵作一團。
範希文百口難辯,幹脆找了根凳子坐下,就看旁邊人如何嗶嗶。
這一坐卻把周圍人看傻了眼,還以為範希文是刻意如此囂張。
他們又哪裏知曉,範希文是領了聖旨的人,與李師師每日一見也有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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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姑娘請你去院裏敘話。”
這是李師師的貼身小婢,換作黃鶯,身份跟著姑娘水漲船高,當得上半名女官。
又因本身長相也不賴,終日在師師身邊偷學,身價更是不低。
在礬樓也算得上一位人物。
“是黃鶯姑娘!”
“他居然是來請這個人的?!”
方才還罵範希文不知輕重的人,此時已經各自找了東西遮住臉,疾步要離開。
黃鶯雙手叉腰,拿出了姑奶奶的氣勢。
“你這個不知趣的東西,以後放亮了招子,這位是姑娘的弟弟,範公子,以後見著好生伺候著!”
罵的是小廝,實則是罵了場中那些,不知所謂的好事者。
小廝自不敢囉嗦,點頭哈腰地送走了兩位祖宗。
人群中也有不忿者,開口小聲罵。
“有什麽了不起?不過是攀了高枝的妓子而已,真把自己當貴人了?”
“兄台慎言。”
“慎言什麽?我說的是那黃鶯,師師姑娘金貴難道她也金貴麽?”
終究還是怕了九五之位上的那個,不敢直接罵正主。
要知道,周邦彥何等人物,都因一首《少年遊·感舊》,暗諷趙佶與李師師之事,被尋了個由頭貶出京去,更遑論他人。
在後世民間傳聞中,這首詞是周邦彥與師師歡愉之際,趙佶突然到來,無奈躲在床下的李邦彥所寫。
荒唐固然荒唐,但身為藝伎,卻能得天子寵愛。
就算她本身冰清玉潔,也注定是要被他人反複非議的。
藝伎與妓子,本身就分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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