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趕山法美人難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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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是肯定要打的,但哪些能打,哪些不能打卻是有說法。
    敢來府衙鬧事之人,基本都權衡過利弊。
    也是仗著自身與官府的些許關係,這才敢在公堂上妄言。
    但賈大人的命令已下,總是要找幾個倒黴的出來做做樣子。
    倒黴商人無法逃避,隻得咬牙受了,但仇又記到了曾國江頭上。
    “一群傻子!”
    曾國江小聲開罵。
    他認為這些如泥鰍般的家夥,實在是膽大包天,竟敢來搶曾大爺的利益。
    別了賈大人,帶著魏忠義瀟灑回府。
    範希文這時才從牛二的鋪子裏出去,因為隔壁的幾位大人物,剛剛才轉戰勾欄。
    大宋對官員的約束看似嚴格,實則鬆懈。
    自太祖太宗之後,律法或許還有不少效力,但針對官員的各類條令已經逐漸廢弛。
    如狎妓、做生意等,基本無人再過問,成為不可對官家言說之事實。
    如這些功曹小官,甚至以狎妓為榮,效仿天子之舉,文人之雅事也。
    “範公子?”
    出門的範希文被一員衙役叫住。
    來人是閆家慶的跟班。
    “公子是否新招了一位掌櫃,姓魏。”
    所說正是魏忠義。
    “他犯了事?”
    範希文這是明知故問。
    “算不得犯事,但稀裏糊塗地典賣給了曾掌櫃,公子若是現在出麵,或許還能救他。”
    範希文卻不太在意一般。
    “是閆捕頭差你來的?”
    衙役點點頭。
    範希文讓莽子給了一錠小銀,五兩。
    “多謝報信。”
    留下一臉懵逼的衙役在原地自說自話。
    “果然是魔物,視人命如草芥。”
    範希文一路在街上漫遊,走的卻是礬樓方向。
    炭黑公司的事,應當與師師姐再商議幾句,經商實操前的最後溝通。
    “先生,那魏忠義你不管了麽?”
    痦子不知範希文想做什麽,隻能冒著挨罵的風險問。
    “莫慌,讓事情飛一會兒。
    你先帶人去監視著,如果發現他們要把人送至蟻舍,出了城門便把人截下來。”
    “若是他們暫時不去呢?”
    範希看著遠處銜泥的飛燕,忙忙碌碌,卻不管下方的人是否討厭。
    “隻要不出人命,隻能看不能幫。”
    其實範希文也很頭大。
    他想過找趙構幫忙,但這事有可能弄不好,到時讓好兄弟惹一身騷。
    又想過找葉峰幫忙,不過葉峰在汴京皇城司比較特殊,權力也算不得大。
    隻能自己來謀劃,萬一範希文出了事,想必趙佶、趙構、葉峰等多少也會幫幫忙。
    “莽子,如果你麵前有一坨大石頭,你過不去又必須從此過,怎麽辦?”
    攪合在一起的曾家三人與官府中人,就好比一塊大石,成為範希文繞不過去的難題。
    魏忠義被抓他不擔心,或者搶、或者買,都能把人弄過來。
    但答應過魏忠義的事,範希文從未想過食言。
    身處水深火熱中的佟家四口,範希文也想救,因為遇到了,也因為魏忠義的良善堅持。
    至於曾家的三位,基本在範希文的必殺名單中。
    他發過誓,要改善自己身邊的環境,這種社會毒瘤必須除之而後快。
    “我把它推走!”
    “推不走的,太大了。也沒有梯子。”
    “那我想辦法把它搞爛,分小塊總能扔到一旁了吧?或許都不用扔,直接踩過去也行。”
    範希文吸了一口氣。
    莽子這貨說得很有道理,為什麽一定要想著把石頭運走呢?
    在石頭上開出台階來不就好了。
    官員集團就像大石本身,但曾國江三人與他們可不算是同類,充其量隻是被敲落的碎石而已。
    “莽子,你覺得曾國江三兄弟與那些官吏,會因為什麽割孽?”
    割孽,蜀語,鬧矛盾、起衝突,程度極深。)
    莽子望著範希文,覺得七爺今日智商縮水得厲害。
    “七爺,這種事,一般都是為了錢財,他們賬算不清,或許就打起來了。”
    確實很有道理,直擊人心。
    “莽子,快走。先去礬樓,我有事安排。”
    莽子一把將範希文撈起,讓他跨坐在自己肩頭上。
    汴京大街上,多出一道靚麗的風景。
    世人謂之:魔人駕山。
    風馳電掣!
    礬樓門口,小廝看著從莽子肩頭下來的範希文,陷入了呆滯中。
    騎馬、驢、牛、騾子的都見過,騎人來逛礬樓的還是頭一次見。
    “小子,去稟報一聲師師姑娘,就說她小弟弟來了,請求一見。”
    自從上次之後,範希文的故事算是在礬樓悄悄傳開,原來師師姑娘竟然還有一個弟弟。
    那不是隱藏的國舅爺麽?就跟散仙大能一樣令人驚詫。
    “舅老爺,師師姑娘並不在此。”
    “那她去了哪裏?”
    “在潘樓那邊的勾欄獻藝去了。”
    “莽子,全速前進!”
    李師師有個癖好,喜歡在各處義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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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演不是不收錢,而是錢不進李師師的腰包,都捐獻給了汴京城的窮苦人,或者在城外建棚舍粥。
    有人說這是李師師的“作秀”之舉,但無論如何,她憑自己的影響力和技術掙了錢,也真的捐得出去。
    單是這份誠心和胸懷,整個汴京便少有人能比得過。
    就是那趙元奴,也基本不做這些事的。
    範希文與莽子來到潘樓,一問之下,李師師已經打道回府了。
    又白跑一趟。
    想了一陣,幹脆再命莽子往師師小院而去,最後才去礬樓。
    莽子的大腳掌如同風火輪兒,快速邁動著,居然超過了還在巷口的李師師。
    “籲~哇倒!”
    哇倒,蜀語,a四聲,多見於犁田時命令牛停下。)
    李師師正好奇什麽怪人如風一般過去,卻見一個怪人分成了兩截,又變成兩人。
    還來不及驚叫,就瞧見範希文的笑臉。
    “姐姐倒是清閑,讓我跑了半個汴京。”
    李師師捂嘴直笑。
    “我道是哪裏來的妖怪,原來是小弟弟,今日怎麽得空來見我?”
    “是這樣的,我特地來找姐姐過府一敘,主要是為了探討一下音律。”
    李師師抖了幾下眉毛,似不信範希文所說。
    “聽說你給了我那好鄰居元奴姑娘一首歌,姐姐這裏卻半首也沒有,是看在康王麵子上還是元奴姑娘的麵子上?”
    女人還真是麻煩!
    範希眼睛看向鼻尖。
    “實不相瞞,又有一首更好的,正想送與姐姐,順便請姐姐用餐,商談一下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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