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顧時晏若無其事的說，“眼角的妝暈染了。”
    楚恬一驚，連忙左顧右盼的找化妝師補妝。
    這可是直播，要是妝花了後期想p都沒法p，多影響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輕易被忽悠了的楚恬絲毫沒有注意到顧時晏將手背至身後，輕輕搓了搓指尖。
    楚恬看聶琛不順眼，可不是吃蔣薇萊一頓飯就能讓他對其改觀的。
    尤其在對方不配合節目流程，隨意擺爛敷衍搗亂的時候，楚恬的忍耐力到達了極限，好懸沒在節目上翻臉，但臉色也黑沉到不能看了。
    聶琛那瞎了眼的粉絲忠心護主，並沒有覺得自家哥哥不認真對待節目有什麽問題，甚至還在節目粉提出質疑時，信誓旦旦的稱自家哥哥是演員，沒上過什麽綜藝節目沒有經驗，表現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節目粉和其他嘉賓粉語氣稍稍激烈一點，就會被聶琛的粉絲抓住不放，大肆宣揚節目組和固定嘉賓排外，“友情”提醒日後可能會被節目組邀請的飛行嘉賓慎重。
    這顛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惡劣行為，著實惹怒了不少人。
    楚恬這個小暴脾氣更是忍不了一點。
    眼看著聶琛粉一不做二不休，拉上整個節目組和固定嘉賓為聶琛洗白，剛錄製完節目楚恬還來不及卸妝就開了直播跟聶琛粉大戰三百回合。
    楚恬可不像某些愛惜羽毛，吃了虧也隻能忍氣吞聲避讓的藝人，有架他是真幹。
    他甚至搭理特地來給他送潤喉糖的顧時晏，就急吼吼開麥噴人了。
    “節目是直播，無後期無剪輯相當於真人秀的情況下，更容易暴露嘉賓本人的真性情，”楚恬小嘴叭叭叭，專挑痛點戳，“別說什麽針對不針對，看過直播的人都知道事實如何。跟小爺麵前搞潑髒水這一套，真當爺沒脾氣？”
    “還有，居然還有人罵‘顧時晏是綜藝咖，少沾染演員圈’？爺就笑了，怎麽的，你也知道你家主子演技上不得台麵，見著一個有力競爭對手就害怕了，提前貸款防爆呢？”
    “說我沒素質？可拉倒吧，我可沒爆一個髒字，說的全是實話，怎麽就素質差了？你們自己沒素質，還以為別人也跟你們一樣？”
    “我護著顧時晏？廢話，那是我男朋友，我不護著他護著誰？你嗎？”
    “身為藝人要謹言慎行？我呸，少拿這種屁話道德綁架我，都欺負到爺臉上來了，不回敬回去真當爺軟弱可欺呢？爺又不靠你給資源，少在我跟前逼逼賴賴……唔！”
    楚恬正懟人懟的爽，猝不及防被塞進嘴一顆潤喉糖。
    甜甜微苦的滋味在嘴裏化開，他譴責似的瞪了顧時晏一眼。
    沒看自己正在為他舌戰群儒大殺四方嗎？
    不幫忙就算了，怎麽還帶搗亂的呢！
    顧時晏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低聲提醒他，“不是說錄節目說了太多話，嗓子疼？”
    所以他在錄製結束後立馬去拿了潤喉糖過來
    “唔……”楚恬有一丟丟心虛，乖乖嗦著潤喉糖老實了。
    眼看著剛剛還懟天懟地懟黑子大殺四方霸氣十足的楚恬瞬間變身乖乖仔，猹猹們樂不可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
    [喲，這麽乖的是誰家崽啊？之前那個霸氣側漏的瓜王怎麽不見啦？]
    [嘖嘖嘖，被老公製裁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站起來反抗啊！]
    [實在是太丟我們猹猹的臉了，你能不能硬氣點？！]
    [算了，不要太為難我們甜寶，不然我怕他會被他老攻艸的喵喵叫]
    ……
    “你們，你們……”楚恬看著滿屏‘汙言穢語’，小臉自動變黃，說話都磕巴了，“注意素質！”
    [什麽素質，素質是什麽？我們隻是合理關心一下你的‘和諧’生活，關素質什麽事？]
    [就是就是，你都是成年人了，聊點成年人的話題有什麽問題？]
    [還是太年輕，臉皮薄啊，嘖嘖嘖]
    [嘖嘖嘖~]
    ……
    楚恬：“……”
    楚恬被調侃得麵紅耳赤，對著鏡頭齜牙警告，可惜沒有任何威懾力不說，彈幕上拱火調侃的還更起勁了。
    哪怕楚恬努力側過身子擋住手機，顧時晏卻還是窺見了公屏上一星半點，望向他的眼神倏然深邃。
    楚恬頭皮發麻徹底坐不住，紅著臉彈射起步，撂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氣”就拎著手機逃之夭夭。
    見證了全程的觀眾們還不忘鄙視他。
    [你跑什麽？怎麽這就慫了呢？拿出你懟黑子的勁頭來啊！]
    [看出來了，堂堂瓜王也是個外強中幹的，一遇上他老攻就軟了]
    [前麵的說清楚點，哪裏軟？]
    ……
    眼看著車在往秋名山的方向開了，楚恬磨著牙狀若凶狠的叫停。
    “都給我閉嘴，說的都是什麽虎狼之詞，你們一點都不純潔！要是把直播間給我搞封了，在座的一個都跑不了！”
    一句驚醒夢中人，一群飆車達人險險刹住車，停在危險邊緣。
    他們不是怕楚恬會找他們麻煩，而純粹是不希望直播間被封，他們就少了能吃瓜的快樂基地。
    眼看著剛剛還開車開到飛起的公屏瞬間清淨，發言都正經了起來，楚恬哼哼兩聲，露出一抹陰險的笑意。
    還真當他製不住這群無法無天的猹了？
    “沒有，今晚……來不及……明天有通告……晚上……酒店……”
    楚恬正得意時，隱約聽到某個角落裏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莫名還有點耳熟。
    他還以為是有人在交談什麽，沒打算聽牆角，想繞路去窗台吹吹風呢，結果剛走出兩步，腦袋裏劈過一道閃電——
    這場景莫名有點熟悉，好像原文中聶琛的塌房，就是被人聽到他和某製片人的電話……
    楚恬下意識先四處張望了一番，確定除了他以外周圍再沒有其他人路過，陷入沉思。
    劇情的不可抗力是注定會發生，但細節好像拐了一個彎。
    楚恬悟了，這就是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得促使主線劇情發生？
    想明白這點，楚恬認清了自己的作用，沒有轉身離開，而是若無其事的悄悄朝著聲源方向靠近了兩步。
    【這可不是我要偷聽的，這是天命逼我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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