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你是我未過門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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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錦川點點頭,道:“麗妃今日帶了九弟,前往鳳儀宮給皇後娘娘請安。”
想到什麽,他眼底不由染了笑意,“嬌嬌很喜歡這個小叔叔,非要纏著同她玩踢毽子。”
九皇子甚至都還不到十個月,如何能同同她一起踢毽子?
對上宋言汐疑惑的目光,墨錦川一臉無奈道:“那丫頭將毽子頂在自己的腦袋上,非要讓她小叔叔抬腳踢。
九弟尚不懂事,被她惹得哇哇大哭。
她可倒好,一轉頭便對映雪告狀,說是九弟的眼淚弄髒了她的衣服。”
聽著小丫頭的壯舉,宋言汐一時反倒不知該說什麽。
這小家夥,什麽時候學會倒打一耙了?
這要是九皇子到了牙牙學語的年紀,叔侄倆還不得相互告狀?
宋言汐光是想想,都覺得那個畫麵著實有趣。
隻是有些事,卻不是孩子間玩鬧那般簡單。
思來想去,她還是將半年前為麗妃診治時,二人的對話告知了墨錦川。
無論他是否對那個位置有意,事關奪嫡一事,他身為陛下最疼愛的兒子,絕無可能置身事外。
更別提,如今在天下人眼中,邊軍的兵權仍在他手中。
隻要他在一日,邊軍認得便是他這個人,而並非是那一塊冰冷的虎符。
所以對那幾位想要爭奪儲君之位的王爺而言,若是不能拉攏墨錦川為其所用,就隻能除之而後快。
很顯然,他們兄弟比較心狠,最先選擇的便是是後者。
可惜的是,暗一足夠忠心,而墨錦川也足夠命大。
老天爺給他開了一場玩笑,卻又在他的人生灰暗到極致時,給了一場奇跡讓他重新站起來。
他們的算盤,注定要落空了。
墨錦川眸色沉了沉,諷刺一笑,“看不出,右相竟也有此野心。
九弟尚且不到牙牙學語之時,他這算盤,打的未免太早些。”
宋言汐涼聲道:“若拚一次,能換來幾代的無上富貴,右相未必不肯賭一把。”
賭贏了,那皆大歡喜。
倘若是輸了,以右相在朝堂之中浸淫多年的手腕,想要保全自己一條性命,算不得什麽難事。
至於被卷入爭鬥中心的麗妃。
若柔嘉公主所說不錯,右相能狠心將自己正值妙齡的女兒,送入宮中為妃,就必然做好了隨時舍棄她的準備。
他甚至會因此竊喜,感歎自己這個二女兒沒有白生,總算對這個家有點用。
若是沒有先頭那位嫡女的事,他說不準還會記一點麗妃娘娘的好。
而現在,他們隻會覺得,麗妃娘娘如今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贖那莫須有的罪。
宋言汐實在是氣不過,壓下心頭的火氣問:“王爺可有辦法,在朝堂之上給右相找些不痛快?”
墨錦川:“此事不難。”
說著,他話鋒一轉問:“汐兒,可否方便告知我緣由?”
涉及到麗妃的痛處,宋言汐不好明言,隻說:“此事我不便解釋,王爺隻當我是泄私憤便好。”
墨錦川點點頭,應了聲“好”。
至於旁的,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曾問。
他答應的太過痛快,宋言汐甚至有一瞬恍惚。
倘若她方才提的是更過分的要求,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他其實,沒必要對她這般有應必求。
她也並不覺得,自己配得上他如此死心塌地,且不求回報的好。
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墨錦川輕咳一聲問:“汐兒為何這般看著我,可是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
宋言汐搖搖頭,扯出一抹笑道:“今日在陛下麵前,有勞王爺為我說話。”
墨錦川不由擰眉,不悅道:“你是我未過門的妻,我若是不袒護你,那才是天理難容。”
他說的認真,就好似這世上負心薄幸的人,就活該遭天雷劈一樣。
宋言汐一時心情複雜,不知該說什麽好。
看出她有心事,墨錦川幽幽道:“我倒是想做那薄情寡義之人,可有前車之鑒在,總該顧慮些才是。”
聽他提到宋懷恩,宋言汐臉色不免沉了沉。
他在言家門外被雷劈中一事,雖萬分解氣,卻也一躍成為了大安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說起的人多了,難免有人對當年的往事感興趣。
即便宋懷恩拋妻棄女,氣死一雙父母是事實。
可經由一些人的嘴裏說出來,卻全然變了味道。
負心薄幸的宋懷恩,成了為了不辜負心愛的表妹,不惜與家族甚至權勢對抗的英雄。
用他們的話來說。
宋懷恩能有什麽錯?
他不過是,勇於追求自己的真愛,不願意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度過一生。
而受他蒙騙,明明丈夫活著卻像是守寡一般的言卿,則成了非要占著侯夫人之位的不知趣之人。
當真是,好一招顛倒黑白!
若非是宣德帝如今的身體離不得人,宋言汐非要出宮去看看,究竟是什麽人才能昧著良心說出這種話來。
這不叫站著說話不腰疼,而是單純的惡。
他們隻管自己一張嘴說了痛快,絲毫不顧這些言語流傳出去,會對她造成怎樣的傷害。
或許他們知道,隻是不在乎罷了。
畢竟,刀子不割到自己身上,便不會覺得疼。
想著暗三遞來的消息,墨錦川這個做主子的必然知情,宋言汐直截了當道:“王爺,我有一事要拜托你。”
見他擰眉,她便知自己太過見外,斟酌了片刻開口道:“王爺,幫我個忙。”
墨錦川眉眼舒展,唇角勾起一抹笑道:“比起敬稱,我更喜歡你喚我名字。”
對上他那雙仿佛能蠱惑人心的眸子,宋言汐咬了咬舌尖道:“改日再說。”
“夫人,這是言家那頭派人送來的銀票,說是……”
看著吞吞吐吐的錢婆子,蓮娘擰眉問:“說什麽了?”
她接過銀票,看著上頭寫著一千兩,頓時眉開眼笑。
“言家不愧是京中第一首富,這出手呀,就是大方。”
蓮娘說著,趕忙將銀票折好,放進了自己貼身佩戴的荷包裏。
等到抬起頭來,才發現錢婆子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蓮娘不由沉了臉,不悅道:“嬤嬤,你跟在我身邊也這麽多年了,應該知曉我的脾氣。
要是實在不想說,就別說了。”
錢婆子擦了下額上的汗,趕忙道:“夫人息怒,不是老奴非要跟您賣關子,實在是那言家傳的話太難聽。
老奴就是學舌,都覺得張不開那個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