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溫笑哽咽著承認。
    樂樂就是他們的孩子。
    原本，這輩子她都不打算告訴他這件事，沒想到，還是說了出來。
    裴墨離在聽到溫笑的肯定後，眼神微微亮了些許。
    他伸手，去夠孩子的小手。
    大手包裹著小手的瞬間，他忽然覺得奇妙。
    這種感覺，讓他驕傲而又踏實。
    他擠出一絲笑來，“謝謝你，笑笑，謝謝你把孩子生了下來，以前，是我的錯，是我忽略了你，讓你受了這麽多年的委屈，讓你們母子吃了太多的苦。”
    裴墨離說到這兒，忽然咳嗽起來，嘴角有鮮血溢出。
    “別說了。”溫笑阻止。
    她已經知道了陪美麗的心意，知道他誠心認錯，如今的他，不能說太多，需要保持體力，等著救護車過來。
    裴墨離卻搖搖頭，“我怕以後沒機會。”
    溫笑哽咽著搖頭。
    “我愛你，笑笑，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也是你，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有機會，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裴墨離聲音越來越低。
    溫笑聽著，早已哽咽不已。
    他對她說過無數次對不起，可這次，她卻有些慌亂，仿佛他的對不起，再也沒了機會去訴說。
    她搖搖頭，想要對他說，想贖罪，就好好的，他一定會沒事的，她給他機會，去認錯，去彌補他欠孩子的父愛。
    然而，不等溫笑回答，裴墨離已經昏死過去。
    “裴墨離，你醒醒，不許睡，你快醒醒。”
    裴墨離已經沒了反應。
    胸口的血越流越多，已經壓不住了。
    樂樂看著，也跟著哭了起來，“壞叔叔，你起來，你起來啊。”
    裴墨離已經聽不到孩子說話。
    “爸爸！”樂樂心底害怕，忽然大喊。
    無人再回應。
    秦瀝川帶著醫生過來的時候，裴墨離已經休克。
    救護車內，秦瀝川麵色低沉，開始搶救。
    溫笑和孩子坐在一旁，看著裴墨離臉色越來越白，以及監護儀上的血壓，不斷降低，直到消失，心驟然落地。
    急救的聲音，嗡嗡作響，在溫笑腦海裏炸開。
    這一刻，她仿佛靈魂出竅，什麽都聽不見了，隻看到裴墨離無助的著，生命一點點消散。
    她害怕極了，眼淚肆意橫流。
    到了醫院，裴墨離直接推進手術室。
    裴翰接到消息，已經趕了過來。
    看到溫笑和孩子，他上前安撫，“會好的，墨離身子向來強壯，一定會熬過去的。”
    “爸，對不起，他是為了護我。”溫笑哽咽著，心中自責。
    裴翰拍了拍溫笑的肩膀，“好孩子，不怪你，這是他欠你的，他是男人，應該護著你。”
    溫笑眼圈通紅，搖了搖頭。
    裴翰看了看孫子，這麽小的孩子，就經受了這麽多，他將孩子交給坤叔，“好好照顧孩子，讓他休息一會，找心理醫生，幫幫孩子。”
    樂樂不願意離開，溫笑告訴他，他好好的，爸爸和媽媽才會放心，孩子這才離開。
    孩子走後，溫笑再也沒了顧忌，來到走廊，發聲大哭起來。
    這算什麽？
    裴墨離用命護了她，若是他能恢複還好，如果有什麽危險，她有什麽臉麵去麵對他父親，又怎樣去跟爺爺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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