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荒蕪的平原上。
    天空是暗紅色的，像是凝固的血。沒有日月星辰，隻有無數道縱橫交錯的鎖鏈橫貫天穹，每一根鎖鏈上都懸掛著密密麻麻的“繭”。
    那些繭半透明，隱約可見裏麵蜷縮著人影——
    青袍道冠的張天師。
    血煞纏身的魔修。
    甚至還有幾個和李牧長得一模一樣的身影。
    “這是……什麽地方？”
    李牧的混沌珠在丹田內瘋狂震顫，器靈老者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恐：“主人快走！這裏是‘飛升者墳場’！”
    話音未落，最近的一個繭突然破裂！
    “又來了一個送死的。”
    繭中走出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身穿和李牧記憶中一模一樣的昆侖道袍，但雙眼空洞無神，像是被挖去了瞳孔。
    “張天師？！”李牧失聲喊道。
    老者歪了歪頭，脖頸發出機械般的“哢哢”聲：“第931號樣本認識我？奇怪……係統應該重置過你的記憶了。”
    他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枚血色符文：“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就會和他們一樣——”
    “成為‘道祖’的養料。”
    1）飛升的真相
    符文炸開的瞬間，李牧本能地施展“縮地成寸”，卻發現自己無法調動任何靈力！
    “沒用的。”張天師——或者說，這個頂著張天師外殼的存在緩緩逼近，“在這裏，所有功法都是‘道祖’編寫的程序，而我有管理員權限。”
    他打了個響指。
    李牧的《道德經》護體金光突然反噬，化作鎖鏈將他捆住！
    “你們以為飛升是超脫？”張天師冷笑，“不，飛升隻是從‘人界養殖場’晉升到‘神界屠宰場’。”
    他指向天空的鎖鏈：“看到那些繭了嗎？每個都是飛升者。他們的修為、記憶、道果……全被抽幹，用來維持這個腐朽的宇宙。”
    李牧突然注意到，有些繭裏竟然是——
    “陳風？！”
    其中幾個繭裏，赫然是不同時期的陳風，有少年模樣，有中年形態，甚至還有一個全身機械化的版本。
    張天師露出詭異的微笑：“驚訝嗎？你的宿敵，其實已經飛升失敗過127次了。”
    2）雷劫的本質
    大地突然震動！
    暗紅天穹裂開一道縫隙，一隻由雷電組成的巨眼緩緩睜開。
    【檢測到異常個體】
    【執行格式化協議】
    “看，殺毒程序啟動了。”張天師幸災樂禍地後退，“享受你的第一次雷劫吧，第931號。”
    雷劫？
    李牧突然明白為何九成九的修士都倒在這一關——這根本不是天道考驗，而是係統的清除程序！
    第一道雷霆劈下時，李牧做了個瘋狂舉動。
    他主動迎上去，同時運轉《道德經》第一章：
    “道可道，非常道！”
    金色文字與雷霆相撞，竟在虛空撕開一道裂縫！李牧看到裂縫後是無數流動的代碼，其中一行格外醒目：
    【if 修士.渡劫 == true
    執行 格式化】
    “原來如此……”
    在第二道雷霆落下前，李牧咬破舌尖，以血為墨，淩空改寫那段代碼：
    【if 修士.渡劫 == true
    執行 道法自然】
    3）破局者
    整個天空突然卡頓！
    雷霆凝固在半空，巨眼瘋狂閃爍：【警告！檢測到非法篡改】
    張天師終於變了臉色：“你竟然能修改底層規則？！”
    鎖鏈上的繭一個接一個爆開，無數飛升者從沉睡中蘇醒。他們茫然四顧，有些開始哭泣，有些仰天大笑，更多的則跪地呢喃：“我們……被騙了……”
    李牧趁機掙脫束縛，混沌珠全力運轉，在腳下形成太極圖陣。他看向最先蘇醒的幾個修士——
    有背生羽翼的西方天使，翅膀上的聖光早已黯淡；
    有全身機械化的未來修士，電子眼中跳動著憤怒的火花；
    甚至還有個日本武士打扮的陰陽師，式神正在啃食束縛他的鎖鏈。
    “諸位！”李牧的聲音傳遍荒原，“想報仇嗎？”
    他指向天穹裂縫中若隱若現的青銅巨門：
    “那裏是‘道祖’的主機房。”
    “敢不敢跟我去——”
    “弑神？”
    回應他的是萬千兵刃出鞘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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