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煩王見牛群勢不可擋，連忙騎馬衝向人群往後逃，匈奴士兵紛紛爭相逃跑，馬匹也受驚相互踩踏，隨後被牛群追上，引發第二次踩踏，落後的匈奴士兵紛紛被牛群踩成肉泥，慘不忍睹。
    而白羊王就沒那麽幸運，被慌亂的人群擠落馬下，成為肉泥的一塊，牛群去勢不減，大量戰馬也驚慌的調頭就跑，成了牛群的先鋒。
    匈奴人連綿二十裏的大軍從西到東一段一段的混亂蔓延開來，就像長長的滿地紅鞭炮一樣一段段炸裂開來。
    還好甬道內有幾處相對寬闊的穀地，婁煩王和一些匈奴士兵丟掉戰馬，幸運的躲在角落裏在親衛的幫助下爬上山岩，看著前麵滾滾而過牛群，匈奴士兵被撞得四肢亂飛，兩邊岩石上掛滿了匈奴人的殘肢斷臂，終於他在牛群中看見了他的老朋友白羊王呼延猛，隻見呼延猛下半身已經不見，上半身掛在一頭牛角上上下搖動，那空洞的眼神仿佛在向他打招呼，婁煩王悲憤交加。
    “太殘暴了，我要找阿媽尼！嗚嗚嗚！”
    然而幸運的畢竟隻有少數，大部分匈奴大軍還是逃脫不了牛群的瘋狂席卷，動靜越來越大，西麵的張遼等人已經感覺越來明顯。
    西麵的張遼和張飛繼續與向天佐的斷後大軍在石牆對峙，然而張遼卻並展開攻擊，而是拉來大量拒馬，排開床弩，布下防禦陣型。
    “升紅布，奏破陣樂！”張遼大手一揮，漢軍中推出兩排四輪車，隔著匈奴兩百步，每個四輪車上立著一根三十米高的木杆，格外震撼。
    隨著戰鼓擂擂，漢軍唱響《大漢破陣樂》，升旗手紛紛掛上兩米寬的長紅布，拉動杆上長繩，長長的紅布升起，照的湧道火紅一片。
    “金戈鐵馬，烽火連天，壯誌淩雲。沙場秋點兵，旌旗蔽日，鼓聲震魂。英雄無畏，劍指敵寇，浴血奮身。
    風雲變色，天地驚顫，霸王揮劍。怒吼震山川，豪情貫日，威風強漢。
    保家國，守疆土，何懼生死離分。
    風卷殘雲，硝煙彌漫，戰火紛紛。將軍勇謀略，士卒齊心，氣勢雄渾。
    衝鋒陷陣，破敵如竹，凱旋榮勳。沙場浴血，力拔山兮，氣吞河嶽。
    望山河，皆安寧，盛世同歡存。”
    隨著破陣樂唱完，戰鼓卻不停，漢軍也不進攻，就一直敲著戰鼓。
    “將軍，漢軍這是幹嘛，光排著好看，歌唱得還蠻好聽咧！他們也不進攻，反而加固防禦？”一個萬夫長不解的詢問向天佐。
    “漢軍破不了我們，我們也破不了漢軍，隻要我們依托石牆，漢軍床弩就發揮不了太大作用！”
    向天佐右手指了指前麵的石牆，如今石牆已經被他們加固到厚五米，高四米，猶如一道關卡，漢軍施展不開經意翻不過去。
    張遼隻是冷眼看著前方石牆上的匈奴人，這四米石牆豈能攔得住他，他軍陣中間早已運來大量土袋，但是聽這震動的規模，恐怕用不上多少了。
    “床弩列陣，弓箭手準備！”
    漢軍紛紛在紅布下列陣，床弩在前，弓手在後，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張遼有病啊，我又沒去攻他，排陣給誰看呐？”向天佐被張遼的反常舉動搞得莫名其妙。
    “轟隆隆！”越來越大的震動還是引起了向天佐等人的注意，本來還以為是婁煩王他們在衝鋒西麵防線引起的，但這動靜怎麽感覺離自己越來越近。
    “將軍你看後麵，會不會漢軍殺進來了！”
    向天佐等人猛地朝後方看去，果然遠處甬道上方卷起滿天塵土，塵土中喧雜著各種喊聲，隻是張遼的戰鼓擂擂聲掩蓋，聽得不是很清楚。
    “不可能，婁煩王他們有二十多萬大軍，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被攻到這裏，看塵土距離我們這怕是不到五裏了！”
    向天佐大驚，他很想說是不是婁煩王跟白羊王火拚了，不然怎麽動靜這麽大。
    然而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隻見後方甬道內大量匈奴士兵慌不擇路，密密麻麻如見鬼一般瘋狂朝他這邊湧來。
    “快跑吖，牛來了！”
    “別攔我，讓開！
    ——
    混亂的場景令向天佐等人大驚，若是這群士兵衝過來，他苦心經營的防線就完了，漢軍到時趁亂進攻，防線必破。
    “快，放箭，攔住他們！”
    石牆內的匈奴軍紛紛射箭警告，然而敗兵不為所動，仍然不顧一切的衝過來。
    “站住，立刻停下腳步，你們不要再過來了，再過來本將軍一律射殺！”向天佐彎弓塔箭，瞄準最前端的匈奴騎兵。
    “快跑，快跑啊！”
    然而匈奴潰兵不為所動，仍然不顧一切的向前衝，時不時驚恐的回頭看著身後。
    “放箭，殺無赦！”向天佐感覺這幫人把自己的話完全當耳邊風了，隨即狠狠的下令射擊。
    “嗖嗖嗖！”
    “啊啊！不要放箭！”
    大量匈奴騎兵被射殺，然而還是阻止不了他們逃命的勢頭，向天佐大怒，再次彎弓，然而這次他再也拉不出箭了，完全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隻見匈奴士兵後麵大量的匈奴人被拋向天空，如天女散花般。
    “這……這是什麽怪物！”
    須臾之間，匈奴亂軍便如潮水般與三萬斷後大軍交織在一起，石牆上的向天佐等人這才得以看清那魔鬼的廬山真麵目！
    “我勒個去，竟然是一群發瘋的野牛！快跑啊！”
    近十萬匈奴人如餓虎撲食般爭先恐後地爬上石牆，然而那石牆又豈能容納如此眾多之人，須臾，大量匈奴人如落雨般跳下石牆，狼狽地躲到石牆東麵去。
    “放箭！”
    然而，剛躍下石牆的匈奴人，猶如待宰的羔羊，迎頭遭到漢軍如暴風驟雨般的猛烈攻擊，紛紛被那威力巨大的床弩如釘子般死死地釘在石牆上，牛群看著眼前那一片猩紅，愈發瘋狂地向前衝擊。
    “衝破漢軍便能活命，衝啊！”向天佐當機立斷，下令全軍如餓狼般出擊漢軍，而他自己卻如縮頭烏龜般躲在石牆上，冷眼旁觀著成敗。
    匈奴大軍在走投無路之下，紛紛如決堤的洪水般躍下石牆，朝漢軍防線洶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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