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山雖然縮小到了極致，隻有分子大小。
    但虛鯤仍能感知到須彌山的存在，仍是一口對著須彌山的位置吞去。
    一口將須彌山所在的一大片時空吞吃。
    但下一瞬。
    虛鯤的身影猛然縮小，瞬間縮小億萬倍。
    而須彌山，卻是瞬間漲大，變成原本的大小，並在原本大小的基礎上，再度暴漲，漲大億萬倍。
    漲大之後的須彌山，恰恰堵住了縮小後的虛鯤的巨口。
    此時的須彌山，實在是太大了，縮小後的虛鯤根本吞不下。
    見須彌山竟敢堵住自己的口，而且自己還被多次縮小，虛鯤徹底暴怒。
    它的身軀急劇翻滾，身上有滾滾混沌氣流洶湧而出。
    混沌氣流席卷開來，一片片時空崩潰。
    虛鯤再度恢複原形。
    而須彌山，也恢複了原本大小。
    不過，下一瞬，須彌山又急速縮小，縮小成分子。
    而後微光一閃，須彌山不知所蹤。
    虛鯤立即調轉身形，朝著某個方向遊去。
    那個方向，赫然是輪回海的方向。
    ……
    輪回海。
    即便距離虛鯤極其遙遠，但由於它的身軀實在太過龐大，輪回海的諸多半聖強者仍是能夠看到虛鯤的身影。
    “虛鯤是不是朝著我們這邊過來了？”
    “是的，它回來了！”
    “它怎麽就回來了呢？”
    “它回來了，我們要不要跑？”
    “跑？跑哪去？”
    “跑去現世啊！”
    “跑去現世又能苟活多久？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緊抱大聖的大腿。”
    ……
    輪回海深處。
    世人不知道的精神時空層麵，幾道憤怒的聲音在交流。
    “須彌，你個賊禿驢，竟把它引來我輪回海，安的什麽心？”
    “須彌，你該學一學元磁，讓它吞一口，大不了損失一些本源之力，非得與它糾纏一番，還要把它往我們這邊引嗎？”
    “哼，要不是你們不肯出戰，它又如何能夠突破界墟的界壁防禦？”
    “須彌，你好意思說我們？你自己都不肯出手，還來怪我們？”
    “君子遠庖廚是吧？須彌，你什麽時候也這麽虛偽了？”
    “須彌，你速速離去！再不走，休怪我們聯手弄你！”
    “你們……真的太窩囊了！你們若是與我聯手，完全可以將它擊退的！”
    “擊退？可別開玩笑了！它那麽龐大，本源之力那麽充裕，得耗費我們多少本源，才能將它擊退？”
    “嗬嗬，就算合力將它擊退，然後呢？然後它在虛界休憩一陣子，又是生龍活虎，又可以繼續鬧騰。但我們呢，每損耗一點本源，都會有損我們的壽元，太不值當了。”
    “你們啊，這也怕，那也怕！就這心性，還妄想成就天聖？”
    “須彌，你少在這裏貶低我等，你不也和我們一樣。要不是怕死，你自己怎麽不去防守界墟。要真高尚，你自己怎的往我們這邊跑？”
    “就是就是！”
    “須彌，速速滾蛋，否則別怪本聖不客氣了！”
    “哼！”
    ……
    輪回海的諸多半聖強者，看著虛鯤的身影越來越近。
    忽然間，虛鯤又一次調轉了方向。
    “噫，虛鯤變換方向了！”
    “太好了！它的目標不是輪回海！”
    “肯定是它懾於大聖之威，不敢過來了。”
    “輪回海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現世都沒這裏安全。”
    “看，它朝著靈界與現世的界壁去了！”
    “它這是要去撞擊界壁，然後去現世了嗎？”
    “唉，看來不久之後，現世也要被毀滅了。”
    ……
    “草，該死的虛鯤，怎麽一個勁地追著我？”
    已經變成房屋大小的須彌山內，傳出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
    下一瞬，一道金光從須彌山內射出，化作一名禿頭老僧。
    老僧把手一招，須彌山一邊縮小，一邊落入他掌中。
    落入他掌中的時候，須彌山已經縮小到花生米大小，而後被他丟入口中，吞入腹內。
    老僧手持禪杖，往前方虛空一點。
    下一瞬，一道墟洞出現。
    他一閃，閃入墟洞內，消失不見。
    隨後，墟洞也跟著消失。
    而這時，虛鯤趕至。
    見老僧沒了蹤影，虛鯤暴怒，當即一頭撞在墟洞消失的地方。
    轟！轟！轟！
    一次次撞擊，仿佛撞在了無形的屏障上。
    隱約可見，屏障上出現了一絲絲極其細微的裂痕。
    昂！
    見撞了許久也沒撞破，它仰頭長嘯一聲。
    下一刻，無數虛獸從界墟的方向朝著它這邊匯聚而來。
    無窮無盡的虛獸，湧入靈界，匯向靈界與現世之間的界壁。
    虛鯤與無數的虛獸，一起撞擊界壁。
    一次又一次。
    但靈界與現世的界壁壁壘，遠比界墟界壁還要堅固萬倍不止。
    虛鯤撞擊了許多次，也僅僅隻是出現了一絲絲裂痕而已。
    虛鯤不斷撞擊現世界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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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墟大地不斷崩碎，無數的混沌氣流湧入靈界，將靈界的一切淹沒、腐蝕並轉化為混沌之氣。
    靈界，仿佛被不斷地熔化。
    元磁山、輪回海等一些禁區或秘境，皆開啟了防護罩。
    而一些防護能力弱的，根本防不了多久，索性遷入現世避難。
    “唉，靈界歸於混沌，化作虛界的一部分，已經不能待了。”
    “隻能去現世了。”
    “走吧，去現世。”
    不少禁區或秘境，悄然轉移走，去了現世。
    看到靈界逐漸被混沌氣流吞噬，元磁山、輪回海等禁區或秘境逐漸淪為孤城，一些古老的存在不免心有戚戚。
    “我們是不是做錯了？若我們出手，靈界就不會變成這樣。”
    “就算我們出手，靈界也還會變成這樣，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可若我們出手，多少能為靈界爭取到一些時間。”
    “哼，在這裏傷春悲秋有什麽用？早幹嘛去了？”
    “就是就是，真要那麽好心，那你現在就去現世，去那邊布下防禦聖陣，提高現世界壁壁壘的防禦能力，延緩虛鯤入侵現世的時間。”
    “我是有心想去的，但隻有我一人，恐怕是有心無力啊。”
    “說的比唱的好聽，還不是想多保留一份實力，也好……”
    “大家都半斤八兩，都不是好貨色。”
    “諸位，僧多肉少，這該如何是好？”
    “這好辦，一頭豬自然是不夠分的，但很多頭豬的話，總是夠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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