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霄眼睛一亮：
    “宋小姐請講。”
    宋念如這麽說，就代表她手中的確有那種令他極為豔羨的武器。至於談條件，再正常不過了。
    做生意嘛，就是要談條件。
    不談條件那是爹媽，甚至爹媽有時候也是要談條件的——顧淩霄再次苦笑了一下。
    “條件就是”宋念如道：
    “我要你現在、以後，無論何種生意，包括售出的武器，永遠不要對付宋家……”
    顧淩霄詫異：“不是江家？”
    宋念如點頭：
    “不是江家，是宋家。自然，江尚文這個人你也不能動。”
    顧淩霄頓時哈哈大笑，一拍桌子：
    “成交！”
    “顧某保證，今後絕不動宋家和江尚文這小子一根手指頭。”
    和能從宋念如手中得到的好處相比，這條件一點不難。
    江尚文本來就是他的朋友，就連這家百樂門都有這小子的股份；而宋家目前和他的生意也沒有什麽衝突，甚至宋恒宸那小子他還頗為看好。
    僅僅幾分鍾後，兩人便達成了交易。
    宋念如當然不會傻到當著顧淩霄的麵從空間往外掏武器。
    兩人約好了互相交付的時間地點，宋念如便出了包廂，好巧不巧看到陳思美一行人起身離去。
    從口袋中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眼舞台。此時舞台上正在上演一出精彩的默劇。
    宋念如索性坐下，認真地欣賞起了這場表演。
    且說陳思美告別了幾個狐朋狗友，從一輛人力黃包車上下來，腳步微微有些踉蹌——今晚她喝的有些多。
    抬頭看了看麵前的舊樓，其中二樓的一扇窗戶開著，裏麵微微透出些暈黃的光。
    陳思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不僅她那些狐朋狗友，就連 她家人都不知道，她在這裏藏了一個小秘密。當下理了理衣服、踉踉蹌蹌地上了樓，雙手用力砸門：
    “呯呯呯、呯呯呯！”
    很快，門裏傳來不確定的男聲：“是誰？”
    “快開門！”
    陳思美又用力砸了幾下。門很快從裏麵打開，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年打開了門，看到是陳思美，臉上驚喜了一瞬，隨即便擔心的問：
    “二小姐，你又喝酒了？”
    “哼，你算什麽東西，少管本小姐的事！”
    陳思美客不客氣地一把推開少年，用力踢掉腳上的高跟鞋，踉蹌著朝屋裏走去。少年因為沒有防備，被她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撞到身後的柱子。
    他的目光暗了一瞬，隨即又重新打起精神，跟過去小心地服侍醉酒的女人。
    宋念如利用留在陳思美身上的一點印記，空間瞬移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幅場景。陳思美正大喇喇坐在椅子上，歪頭打著瞌睡，散亂的頭發糊在臉上，一副半夢半醒的樣子。
    身形瘦弱的少年跪在地上，正在水盆裏慢慢的給她捏腳。
    等等，這少年的容貌——宋念如眯起了眼睛仔細看了看，不由的笑了——這陳思美玩的還挺花啊，居然在這金屋藏嬌，玩起了替身遊戲。
    少年眉眼間細看，很有幾分男主江尚斌的影子，難怪陳思美喝醉了還往這跑。
    忽然，少年大約一個沒注意，手下捏的重了。陳思美睜開雙眼，腳下子一下便踢到了少年臉上：
    “廢物！”
    “捏個腳都捏不好，真是沒用的東西！”
    水盆瞬間翻倒，洗腳水濺了少年一身。
    “對不起、二小姐，是我沒控製好力道……”
    少年用袖子抹去臉上的水漬，眼神中閃過一絲屈辱。宋念如有些看不下去：怎麽可以這樣對一朵小白花呢？
    當即一個手刀，劈在了少年後頸，少年兩眼一翻、瞬間軟倒在地。
    陳思美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宋念如？”
    她瞬間坐直身子，酒意嚇跑了一半：“你怎麽會來這裏，你跟蹤我？”
    說著，她的表情警惕了起來：
    “你想做什麽？”
    “不做什麽，跟你聊聊而已。”宋念如踢了踢地上的洗腳盆，拉了把椅子在陳思美的對麵好整以暇地坐下來，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寒光畢現的匕首：
    “我很好奇，上次在百樂門，你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轉動著手上的匕首，聲音冷冷地道：
    “你最好別跟我裝糊塗，說你忘了自己說過什麽了。”
    “我……”
    陳思美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但仍倔強道：
    “我……我上閃喝多了酒，確實有些記不得了。宋念如，你……啊！！”
    話沒說完，陳思美隻覺耳朵一痛。
    當下慘叫一聲，手下意識朝耳朵上一摸，隻摸到了平平的、火辣辣的痛楚，還有一手的血。低頭一看，地上的洗腳盆裏還殘餘著一點水漬，而在上麵飄著的，不正是自己耳朵？
    “啊啊啊啊啊，宋念如，你來真的，你你你你你瘋了！！”
    陳思美大叫著，一手捂著耳朵，連滾帶爬地退到牆角：
    “不就是個男人嗎？你喜歡哪個，我都讓給你就是！！你幹嘛下這麽重的手，你是不是不想在雲城混了！”
    宋念如冷笑：
    “別跟我裝傻，說，關於我的事，你到底知道些什麽？再不說……”她又晃了晃手中的匕首、陰森森道：
    “我就要挖你眼睛了！”
    陳思美嚇得魂飛魄散。地上的那隻耳朵就在眼前，她再也不敢覺得宋念如是在嚇唬自己，當下顫抖著嘴唇，哆哆嗦嗦道：
    “別動手，我說，我說！”
    “其實我知道的也並不多。隻是在你婚禮的前三天，我曾無意中在城西的一家藥房看到過梅香……”
    “梅香是誰？”宋念如一臉懵逼。
    陳思美：“……”
    得，這位江家的大少奶奶到現了，對江家的掌握情況還不如她熟，真不知道她追著江尚斌跑的那些年到底都在做些什麽。
    也就仗著有個好爹吧，陳思美不服氣地想。
    “——梅香是江府三夫人的貼身丫鬟，你沒見過？”
    陳思美的語氣一時有些得意忘形，被宋念如用匕首在眼前比劃了兩下：
    “少廢話，我問什麽，你說什麽就行！”
    “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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