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耳尖一熱。昨夜他趁小狐狸睡著後，在月下練劍時無意使出了楚家秘傳的"流雲九式"，沒想到這小家夥裝睡偷看。
    "那不是你現在能學的。"他伸手去捉肩上的小毛團，卻被她靈巧地躲開，變回人形落在了劍上。
    "我偏要學！"她站在劍上搖搖晃晃，突然眼珠一轉，假裝要摔倒。楚墨果然上當，飛身上前相扶。小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腰間，"那前輩先教我保持平衡~"
    少女的腰肢纖細柔軟，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肌膚的溫度。楚墨像是被燙到般想縮手，卻被她死死按住。
    "前輩躲什麽？"她歪著頭，眼中閃著狡黠的光，"以前我站不穩，你都是這樣扶我的。"
    那能一樣嗎？楚墨在心裏苦笑。以前她不過是個孩童模樣，如今卻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一顰一笑都帶著不自知的魅惑。
    "專心。"他勉強定了定神，扶著她的腰引導劍勢，"氣沉丹田，感受劍氣流轉。"
    小狐狸卻突然轉身，與他麵對麵站著。劍身狹窄，這一轉身，兩人相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縈繞在楚墨呼吸間，四條狐尾不知何時已纏上他的手腕。
    "是這樣嗎？"她故意貼著楚耳畔輕語，溫熱的呼吸拂過頸側。
    楚墨突然撤劍。小狐狸驚叫一聲，下意識抱緊他。兩人齊齊落在鬆軟的草地上，楚墨護著她的後腦，自己當了肉墊。
    "前輩耍賴！"小狐狸撐著他胸膛抬頭，發絲垂落，掃過楚墨的臉頰。她正要抗議，卻突然怔住——楚墨素來清冷的眼眸此刻深邃如潭，映著她微紅的臉。
    兩人的呼吸交錯，小狐狸忽然覺得心跳得厲害。她無意識地舔了舔唇，看到楚墨的視線隨之落在自己唇上。
    "我..."她剛想說什麽，肚子卻突然"咕"地叫了起來。
    曖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楚墨輕笑出聲，揉了揉她發頂："去換件衣裳，我去做早膳。"
    小狐狸紅著臉爬起來，跑到一半又折返，飛快地在楚墨臉頰啄了一下："這是學費！"說完便化作原形竄進了竹林。
    楚墨摸著被親過的地方，搖頭失笑。他起身時，發現地上落著一根火紅的狐毛，小心地拾起收入袖中。
    竹屋內，小狐狸正對著銅鏡左照右照。她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又看看鏡中已經初現嫵媚的容顏，突然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
    "不管變成什麽樣子，"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小聲說，"我永遠都是前輩的小狐狸。"
    窗外，楚墨端著蒸好的靈糕駐足，聽到這句話，冷峻的眉眼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晨霧未散時，玄天峰前的廣場上已停泊著三艘青銅飛舟。
    舟身刻滿符文，在曦光中泛著幽藍的光澤。楚墨站在最末一艘的舷梯旁，單薄的白色長衫被晨露打濕，勾勒出清瘦的輪廓。
    "墨兒。"宮盛在眾長老簇擁下走來，玄色法袍上的金線暗紋流轉，彰顯著掌門威儀，"此去凶險，為師特意讓玄兒陪你同去。"他側身露出身後笑容溫潤的陳玄，"你們師兄弟正好借此機會冰釋前嫌。"
    楚墨垂眸行禮，餘光掃過陳玄腰間新佩的墨玉令牌——那是首席弟子才能佩戴的玄天令。
    "弟子謹遵掌門教誨。"楚墨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宮盛滿意地捋須，突然刻意高聲說道："聽聞千機秘境中有株萬年九轉青靈草..."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楚墨肩膀，"可解百毒。"
    待掌門離去，陳玄立刻卸下偽裝，冷笑道："楚師兄可要跟緊些，萬一在秘境裏走丟了..."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自己佩劍，劍鞘上鑲嵌的是玄天門稀有的法器石。
    "不勞費心。"楚墨轉身登舟，袖中小狐狸不安地動了動。
    自今早起，這小家夥就躁動得很，似乎把這趟出門當做了遊玩。
    飛舟內部比外觀更為寬敞，雕花廊柱間飄著指引用的明燈。
    楚墨的住處被安排在船艙最底層，緊挨著堆放雜物的倉房。推門進去時，黴味混著塵土撲麵而來，床榻上的被褥還帶著未曬幹的潮氣。
    "出來吧。"楚墨剛鬆開袖口，一團火紅就竄上了房梁。小狐狸變作少女模樣，赤足輕點橫梁，輕盈地落在他身前。
    "這裏好悶！"她皺著鼻子在屋裏轉圈，突然撲到窗前，"哇"地推開舷窗。晨風灌入，吹散她束發的絲帶，火紅長發如瀑般散開。
    楚墨快步上前關窗，卻見她半個身子都已探出窗外，裙裾在風中獵獵作響。慌忙攬住她的腰肢往回帶："小心！"
    小狐狸順勢跌進他懷裏，仰著臉笑得狡黠："前輩緊張什麽？我又不會飛走~"說著故意用鼻尖蹭了蹭他下巴，四條狐尾不知何時已纏上他的手腕。
    楚墨耳根發燙，正要鬆手，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
    他急忙掐訣布下隔音結界，小狐狸卻已經變回原形鑽進了被窩，隻露出雙琥珀色的眼睛骨碌碌轉。
    "楚師兄？"宗門弟子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午時飛舟經停青冥崖，陳師兄會帶著弟子下舟捕捉妖獸，陳師兄讓我囑托您待在飛船上，以免妖獸誤傷了您。"
    待腳步聲遠去，被窩裏"嘭"地騰起一陣白煙。小狐狸又變回少女模樣，這次直接掛在了楚墨背上："青冥崖是什麽地方？他們為什麽要捕捉妖獸？"
    "我們在飛舟上待著即可。"楚墨無奈地任她摟著脖子搖晃，"別鬧，我看看地圖。"
    陳玄來派人來刻意說這麽一句話，分明是刻意羞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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