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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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仙女你的訂閱比例不夠無法看到正文噢, 三天替換。 喻言覺得,雖然昨天的確是她腦子抽筋,無緣無故踩了他一腳,但是她當時反應過來以後就道歉了,並且後來晚上在超市裏, 她甚至還把草莓牛奶讓給他作為補償。
這是多麽大的一個讓步!
這樣一來,她和他就應該是兩清了才對。
但是顯然, 男人並不是這麽想的。
她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就站在他身旁。
兩個人幾乎是肩並肩的距離, 她說了些什麽, 他完全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白球鞋提起裝著兩塊蛋糕的盒子, 側過身來,視線從她身上不輕不淡的一掃而過,然後長腿邁開,走人。
那隻修長好看的手, 帶著最後一塊草莓乳酪,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慢悠悠劃過她眼前。
悠長, 悠長地。
喻言看著她的草莓乳酪離她越來越遠。
她坐了一個多小時地鐵,走了很多路,又排了很久的隊才好不容易等到的, 最後一塊草莓乳酪。
他百分之百是故意的。
而她昨天還飽含著愧疚之心的, 把牛奶讓給了他。
喻言感覺自己難得一次的好心全都喂了狗。
後麵等的人還有很多, 她收回視線, 抱著一線希望試探問耐心等著的店員:“你們家草莓乳酪還有嗎?”
店員微笑:“不好意思,沒有了呢。”
喻言垂死掙紮:“那,一會兒還會做嗎?”
店員微笑不變:“不好意思,不會做了哦。”
喻言:“……哦。”
浪費掉了大半天的時間,她最終買了幾塊其他甜品,陰沉著臉回到店裏,好看的眉眼全部都寫滿了不高興。
安德揚眉看著她:“你這兩天氣壓很低。”
“我最近有點倒黴,周末向組織請假一天申請去排排毒。”喻言把手裏的甜品盒子放在吧台上拆,動作有點重。
“組織不同意。”安德擦著杯子,“這周六你再敢溜,我就——”
“你就?”
“我就給你打電話。”安德泄了氣。
喻言從鼻腔裏哼哼了兩聲,拆開盒子,抽了把叉子嚐了一口第一塊芝士蛋糕。
她眨眨眼,有點意外。
口感綿密,微酸的,帶著濃濃乳酪味道。
並且,不止。
她又嚐了一口,細細分辨。
還有一點點檸檬的香氣。
好吃。
喻言沒說話,把麵前的蛋糕推到安德那邊,示意他嚐。
安德吃了一口,挑眉問她,“你在哪裏買的。”
“一家很小的店。”喻言說。
安德wow了一聲,“中國真是藏龍臥虎。”
喻言點點頭表示讚同,“比如還有我這樣的妙手西點師。”
安德看著她,欲言又止。
喻言:“?”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嚐試做一下這個乳酪,這個感覺很不一樣,他裏麵放了什麽?”
喻言:“檸檬汁。”
“原來如此。”安德恍然大悟臉。
“你的意思就是這個比我做的好吃。”喻言麵無表情。
“的確如此。”混血的男人微微一笑,頓時引來旁邊一桌幾個小姑娘輕聲興奮驚叫,“我就是這個意思。”
“……”
即使不太情願,但是喻言也不得不承認,這家店的西點師水平確實應該是在她之上的,幾塊不同種類的甜品吃下來,幾乎每一種都能讓她驚奇並且有期待感。
怪不得隊伍排的那麽誇張。
認識到這一點以後,喻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倏地站起身來,抿著嘴綁頭發。
她摘掉手上的表隨手丟給安德,晃了晃脖子,換了衣服進後廚挑戰自我去了。
後廚半麵都是淺琥珀色落地大玻璃,可以看見裏麵的人雙手撐在操作台麵上,麵前兩張紙。
喻言垂著頭視線落在兩張紙上,思考了一下,開始唰唰唰的在上麵寫寫畫畫。
湯啟鳴剛好在這個時候找來了。
女生長發撩起來,露出脖頸一片白皙肌膚,綁成馬尾以後整個人的氣質顯得幹練了不少。
湯啟鳴推開門一進來,就直直走過去,對旁邊的服務生理都沒理,走到玻璃前,視線直直看著。
淺色玻璃後麵,顏果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喻言肩膀,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喻言聞言抬起頭,偏過來,看了他一眼。
然後又轉過去了,一手拿著筆,一手在台麵上不急不緩,一下一下的敲。
一副完全把他當空氣的樣子。
湯啟鳴微微皺了皺眉,也不走,就站在那裏看著她。
一邊的安德歎了口氣,搖搖頭。
倒是一邊的顏果有點不忍心,主動出去把湯啟鳴拉到邊上去說了幾句話。
等喻言在紙上寫畫完準備開始動手試做,仰著頭活動著脖頸,偏過頭看過去的時候,湯啟鳴人已經不在了。
她收回視線,顏果正好進來,手裏捏著一張紙,遞過來。
喻言接過,在小姑娘開口前直接道:“他讓你給我的?”
顏果點點頭。
“哦。”喻言完全不好奇上麵寫了些什麽,看都沒看一眼,直接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裏了。
顏果在旁邊看著,欲言又止。
喻言注意到了,放下手裏的東西,單手撐著冰櫃:“有什麽想說的你就說吧。”
小姑娘低低頭,聲音細細軟軟:“我隻是覺得,有什麽話可以談一談,萬一是誤會呢,我覺得喻老師的男朋友是很好的人。”
“他就讓你幫他送個紙條你就覺得他好了?”
喻言覺得好笑,走過來用空著的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也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小朋友,看人要用心啊。”
隔了一天便是周末,店裏一周最忙的兩天,喻言直接冒著失去一個完美合作夥伴的風險把安德的手機號拉黑,說到做到,約上閨蜜排毒去了。
她出門出的早,幹脆直接去季夏公寓找她。
高級公寓住宅樓,一樓玻璃大門需要刷卡進。
喻言回國小半年,跑季夏家勤快的門口門衛小哥都已經認識她了,甚至還在這裏小住過一段時間,看見她在玻璃門外招了招手,門衛小哥便也直接過去幫她開了門。
喻言走進來,笑著跟他道了謝,剛好叮咚一聲輕響,電梯到了一樓。
快走了幾步,就看見斜對麵的電梯門開了一半,門前一個男人邁開步子走進去了。
有點眼熟的側影一晃而過,喻言恍惚了一下,沒來得及多想,趕緊小跑著過去趁著電梯門沒關鑽了進去。
她一進電梯,抬起頭,就愣住了。
電梯裏,男人清冷站在那裏,唇色很淺,漆黑眼眸懶洋洋垂著看她,眼底有淡淡青色。
他今天穿一件連帽白衛衣,顯得他皮膚更加蒼白。
電梯門在她身後緩緩閉合。
喻言:“……”
真是陰魂不散孽緣不淺,怎麽在哪裏都能遇到他。
喻言垂眸再次下意識看向他的鞋,黑色vans經典款。
一個禮拜遇見了他三次,這個人的鞋倒是沒一次重樣的。
她強忍住想把他拽著頭發丟出去的衝動,假裝漫不經心毫不在意完全沒認出他來的樣子轉過頭去,背對著他。
封閉的金屬盒子裏一片寂靜,電梯開始緩緩上升。
喻言視線落在右側電梯樓層按鈕上,兩排長長的按鈕,孤零零隻亮著一個18層。眼珠轉了一圈,她背對著他,很慢眨了眨眼。
往旁邊走了兩步,喻言右手食指伸出一根,不慌不忙地,把從第9層開始往上一直到第18層中間的全部樓層,一個一個按亮。
等她連著都按完,電梯剛剛好停在9樓。
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
喻言垂手,揚了揚下巴,唇邊勾起一抹微笑,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出了電梯。
而她身後的電梯裏,江禦景看著從9到18亮了一整排的按鈕,沉默了。
一報還一報。
該來的還是來了。
“碰!”背對著門坐的,他們的新中單PIO小炮撿回那張一餅在自己牌麵前碼好,回頭笑的和他那一頭白毛一樣燦爛,“景哥披薩吃不?”
江禦景沉著眸,周身氣壓有點低,仿佛每一根頭發絲兒上麵都寫著‘我現在不是很高興不要跟我說話’。
他側過頭去,看了一眼沙發旁茶幾上的披薩盒,走過去,窩進沙發坐下。
沙發裏還坐著個男生,娃娃臉,一雙圓圓的鹿眼,眼角下垂。
娃娃臉原本在玩手機,見他過來抬起頭,表情冷漠:“怎麽這麽慢。”
江禦景抽出根煙來咬著,一雙大長腿隨意的前伸舒展:“正常來說,我應該五分鍾前就坐在這裏了。”
“然而?”
江禦景沒再說話了,嘴角塌了塌。
不遠處麻將桌上,MAK戰隊教練蘇立明嘖嘖出聲,搖了搖頭:“豔遇唄。”
浪味仙碼牌的手指一頓,習慣性推眼鏡,聲音裏充滿了憐愛和慈悲:“五分鍾啊。”
胖子反應過來,沉默了一下。
小炮:“……五分鍾啊。”
“五分鍾,夠不夠交換一波電話號碼?”胖子望天,純潔狀。
浪味仙聽不下去了:“你們不要亂帶節奏,景哥的女朋友不是大龍嗎,我被景哥綠了我失戀了我女朋友沒了,你們失去了你們的打野。”
胖子翻了個白眼:“你丫裝個屁,你自己說說最先說話的人是你不是你?”
浪味仙:“自摸,胡了。”
“???”
兩圈搓下來,蘇立明喊停,把麻將一推,趕他們去吃飯。
麻將之所以被稱之為國粹就是因為他毒性不淺,具體表現在,大家都沒打夠。
胖子手裏捏著一塊披薩坐在沙發扶手上,痛心疾首:“緊張起來啊兄弟,春季賽怎麽回事啊?第四?老MAK的臉都被我們丟盡了你們還有心思打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