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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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仙女你的訂閱比例不夠無法看到正文噢, 三天替換。 喻言在他的大手掌控下奮力抬起頭來:“你就是不敢。”
“哦,我不敢。”
“你怕被我打敗, 畢竟我是天賦型AD。”
“我怕死了。”
喻言一個貓腰從他手底下鑽出來往前跳了兩步,然後轉過身來, 倒退著走:“景哥,你這樣子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我認識的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你。”
江禦景不為所動:“是嗎, 能讓你失望我就放心了。”
喻言:“……”
MAK第二天沒比賽,一群人準備回酒店的時候發現時間還早,於是大腿一拍,覺得南京一趟來都來了, 幹脆決定去夫子廟逛一圈,等後天再美滋滋拿個德杯回去,也算不虛此行。
此時是晚上八點半, 夜幕低垂, 白天的熱氣和日光一同一寸寸被拉下地平線。他們訂的酒店地段很好, 到夫子廟二十分鍾車程。
下了車往前走一段,掛著昏黃通紅燈籠的夜市小吃街,即使不是休息日也依舊人山人海。
小炮看著整條整條街的小店和眼前攢動的人頭,哎喲了兩聲,“作為一個有點知名度的宅男, 這麽多人我很是緊張啊, 萬一有我的粉絲認出來怎麽辦?”
胖子安慰他:“我當年剛打職業的時候也是這麽想的, 直到後來景哥來了MAK, 我發現跟他同隊根本沒有別人出鏡的機會,放心吧。”
小炮還是憂心忡忡:“那是你,我不一樣,我長得也好看。”
胖子表情受傷的瞪了他五秒,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麽回事,也就不在意了,抖著肚子往裏跑,嚷嚷著要拜孔子當學霸。
即使他打職業以後再也沒碰過紙筆一下。
喻言在後麵看著兩個二傻子撲騰著像是第一次出來玩一樣興奮,有點意外:“說好的網癮少年都性格孤僻還有人群恐懼症呢?”
江禦景站在她側後麵一點,隻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沒答話。幾個人跟在小炮和胖子後麵往前走,再往裏麵是個很大的店麵,裏麵全是一個個小吃鋪子,鴨血粉絲湯,炸豆腐,蟹黃湯包,梅花糕等等的,花花綠綠一大堆東西。
喻言第一次來南京,雖說上海也有類似的城隍廟,但是對這種小吃夜市是怎麽都逛不膩。
她卷著袖子和小炮一起鑽進去戰鬥了一番,亂七八糟買了一大堆,好一會兒才出來,手裏拿著滿滿的東西分給他們。
最後走到江禦景麵前,喻言遞給他一杯炒酸奶。
白色的酸奶結塊卷成卷盤在紙杯子裏,中間撒著葡萄幹,芒果醬和果仁,上麵一隻翠綠色的塑料小叉子。
江禦景垂眼看著,沒馬上接:“這什麽?”
“炒酸奶啊。”她紙杯子舉在他麵前,抖了抖,“超好吃的。”
男人仔仔細細打量了一圈,看看她手裏的那份,同樣的白色酸奶卷,隻不過上麵淋的是草莓果醬。
又看看自己麵前這個,皺著眉發問:“為什麽我的是芒果的?”
喻言原本以為這少爺潔癖病犯了,正想說你不要這兩份都是我的了,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愣了一下。
而後她想起基地裏這人那一箱子的草莓牛奶,了然頓悟了,這人喜歡草莓。
草莓牛奶竟然不是個巧合,他是真的喜歡草莓。
反差萌嗎你?大兄弟?
但是問題就在於,比起芒果,喻言也喜歡草莓。
正常來說,她肯定會拒絕然後槽他一頓的,然,這人剛剛贏了比賽。
喻言下不了口。
內心進行了一番複雜而痛苦的掙紮,她最終還是痛下決心,抬起頭來。
手裏的草莓炒酸奶,一點一點,向前,遞了過去。
然後看著江禦景那隻熟悉的,修長好看的手伸過來——
接過芒果味的那杯。
……
誒?
喻言抬起頭來。
夫子廟古舊街頭,男人垂首而立,黑發邊緣在夏夜被燈火染上柔軟的輪廓。
長睫垂著,遮住下眼瞼打下陰影。
鼻梁很高,中間有小小的一塊骨頭微微凸起。
注意到麵前人的安靜,江禦景揚眸,“發什麽呆?走了。”
喻言回過神,回頭瞧了瞧,看見小炮他們都在前麵不遠處等著他們,連忙轉身往前走。
走了一段,突然誒的一聲:“景哥。”
“嗯。”
“我突然發現,你長得好像還有點好看。”
“……”
江禦景似笑非笑挑眉:“你發現的真早,眼神挺敏銳。”
喻言邊走著邊挖了一勺炒酸奶塞進嘴巴裏,叼著叉子:“你上台打比賽的時候,是不是下麵的女生都不會看比賽光看你的臉了?”
“不是。”江禦景淡淡道,“我比賽打得比我臉還好看。”
“……”
你還真一點都不知道謙虛怎麽寫。
她叉子咬在嘴裏,正默默吐槽著,就聽見身邊男人嘖的一聲。
喻言抬起頭來正想問這少爺又怎麽了,江禦景空出的一隻手已經抬起,捏著她嘴巴裏塑料叉子的尾端抽出來。
這叉子一次性廉價製品,邊緣是薄薄的塑料,她含的緊,又沒防備,被他這麽突如其來一抽,邊緣鋒利塑料薄片嚓的一下從舌尖嫩肉上快速劃過,一陣刺痛。
喻言嗷的一聲捂住嘴,手裏的炒酸奶啪嗒掉在了地上。
她也顧不上,隻覺得舌尖上痛的眼淚都要冒出來了,淚眼婆娑抬起頭來,隻捂著嘴,說不出話來。
江禦景被她這副樣子搞的也愣住了。
喻言眨巴了下眼,大顆眼淚順著掉下來,捂著嘴嗚嗚嗚嗚了半天。
“……”
江禦景:“……你說話。”
“舌頭破了!你混蛋啊你突然抽我叉子幹什麽啊!”
女人表情慘兮兮的,眼圈裏還含著水光,哀怨又憤怒的看著他。
江禦景看看他手裏的塑料叉子,也反應過來了。
他轉過來和她麵對麵站,上前兩步,低下頭:“我看看。”
喻言隻濕漉漉瞪著他,也不動。
江禦景抿了抿唇。
好半天,她捂的死死的手才緩慢地放下。
舌尖伸出一點來,粉嫩柔軟的,像含羞的花瓣,軟綿綿探出口,一點點晶瑩。
上麵豎著有一道不淺的口子,此時正往外滲著血,一絲絲的猩紅色血液混雜著唾液在她舌尖蔓延開來,紅豔豔,水亮亮的在他眼前。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視線上移抬眸和她對視。
女人還很凶的看他,隻是一雙杏眼淚汪汪的,看起來沒了威懾力。
心裏某處倏地一下,不知道怎麽突然就軟的塌陷下來,又忍不住凶她:“誰讓你含的那麽緊?”
喻言想打他,口齒不清地:“還怪我了?誰知道你突然抽我叉子!”
江禦景皺著眉:“這裏人這麽多,你就那麽叼著叉子走,撞到人危不危險?”
“那你倒是跟我說一下啊,很痛的好不好……”她含著聲,糯糯地,可憐巴巴,帶著哭腔,“它還在流血我都感覺到了血要止不住了,我要失血過多而死了嗚嗚嗚江禦景你個混蛋……”
“……”
此時小炮他們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隻剩下他們倆。
他們旁邊就是秦淮河,河麵上燈影搖曳木船擺槳,女人蹲在文德橋邊,一副身受重傷命不久矣的樣子。
雖然她隻是舌尖被塑料叉子劃破了而已。
然而被她一雙雙黑漆漆的眼那麽淚汪汪的瞧著,江禦景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好半天,歎出一口氣:“去醫院吧。”
喻言呆住,也顧不上舌頭痛,淚水一下全憋回去了:“啥?”
男人平靜的看著她:“我送你去醫院,讓醫生往你的舌頭上擦點碘伏,消消毒,止止血。”
“……”
黑白分明的眼,澄澈又清明,睫毛又長又密。
三秒鍾後,江禦景別開眼。
從來沒跟女孩子這麽對視過。
喻言那邊蛋糕舉了半天,舉的手臂都酸了,也不見人接,衝他踮了踮腳,“你到底要不要嘛?”
男人啊了一聲,接過蛋糕,視線轉回到她臉上,想了一下:“對不起是指什麽,你承認自己跟蹤我了嗎?”
“我沒跟蹤你。”喻言秒答。
江禦景哦了一聲,一手提著蛋糕盒子站在原地,沒再說話。
半晌,黑眸一眯,突然傾身。
男人個子高,肩膀很寬,一大隻一點一點微微傾斜過來,身上淡淡一點煙草味道,和肥皂味混在一起,有點奇怪,卻奇異的還挺好聞。
喻言看著那張帥臉和自己越靠越近,漆黑的眸子裏都能看到她自己了,下意識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