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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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小仙女你的訂閱比例不夠無法看到正文噢, 三天替換。  顏果是喻言一手帶起來的,小姑娘很有靈氣,也好學, 再加上其實喻言隻比她大一歲而已,兩人關係也還不錯。

    明天是德瑪西亞杯決賽,要不要回去, 喻言依然有點猶豫。

    早上九點半,她盤腿坐在酒店單人床床邊, 一臉糾結。

    她坐著的那張床上, 江禦景半身掩在被子裏, 手臂撐著床麵支起上半身,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可以嚇哭小朋友。

    一看就是剛被吵起來非常不爽的樣子。

    然而他的不高興態度對喻言造不成任何影響,她像沒看見一樣, 弓身撐著下巴,皺著張臉:“景哥——”

    她剛來得及叫他一聲,江禦景抬手擋在她眼前,打斷,

    “誰讓你穿著牛仔褲上我的床的?”

    “……”

    喻言憂鬱道:“我遇到了無法抉擇的大危機, 你在意的竟然是你的床。”

    “哦, 行, 那你說,如果不是MAK基地被戰鬥機空襲這種程度的問題我就把你丟出去。”

    男人聲音裏還帶著將醒未醒的沙啞, 頭發睡得有點亂, 右邊比左邊要塌一點點, 看上去莫名可愛。

    看都沒看她,懶洋洋半瞌著眼倚靠在床頭。

    “我前男友和我學生勾搭在一起了,我學生現在要退學。”

    江禦景眼睛唰地睜開了。

    漆黑眸底還纏著惺忪霧氣,緩緩開口:“所以?你發現你對你前男友舊情複燃餘情未了?”

    喻言有點苦惱:“但是我那前男友是個渣男,我怕小姑娘被騙。”

    “她沒成年?”

    “比我小一歲。”

    “哦,那她自己的行為自己不能負責?你操什麽心?”

    “但是,明明知道對方是個渣男了,就這麽看著她往火坑裏跳總覺得……”喻言皺了皺眉,沒說下去。

    男人慢悠悠打了個哈欠:“那你就提醒她一下。”

    “那如果她不聽我的怎麽辦,陷入愛情中的人,眼神可能不太好。”

    江禦景眉梢挑了挑看著她,

    “你是她媽?”

    “……”

    喻言皺著臉想了想,驀地,她撲騰著直起身來,半跪在床上,腦袋往前湊了湊:“景哥,我們能贏的吧,明天。”

    男人輕描淡寫瞥她一眼,鼻腔嗯出一聲。

    女人瞬間塌了眉,看上去有點失望:“那我更想看了,怎麽辦,能輸嗎?要麽你打個假賽吧?”

    “……”

    江禦景靠在床頭,抬臂,衝她招招手。

    喻言撐著床往前,蹭過去。

    他長臂一伸,食指抵著她額頭往後推,輕微一個使力,喻言啪嘰一下,仰倒在床上。

    酒店的床很軟,上麵還有一層被子,她脊背貼上去床墊彈了兩下,人陷下去了。

    “……”

    喻言掙紮著爬起來,怒視過去。

    江禦景看著她在被單裏掙紮,表情平淡,唇邊翹起的弧度卻奇異柔和:“放心。”

    喻言一愣。

    “回家等著,會贏的。”

    喻言買了當天下午的高鐵票,回到上海下午四點。

    她沒回家,直接拖著箱子去了店裏,一推門進去,就看見安德在跟顏果說話。

    小姑娘眉眼精致,往常的燦爛笑容沒了蹤影,此時隻垂著眼,表情很淡。

    喻言拖著箱子,走過去,腳步聲和箱子拖動的聲音在大理石的地麵上撞出突兀響動。

    她看著顏果,平靜出聲:“願意跟我聊聊嗎?”

    小姑娘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先是皺了皺眉,最後猶豫著點頭。

    兩個人走到二樓角落一張桌坐下,喻言腦內還在組織喻言,顏果先說話了。

    微微低了低頭,跟她道歉:“喻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搶走他的。”

    “……”

    喻言:?

    搶走誰?

    喻言挑著眉,沒說話。

    顏果長歎口氣:“其實我知道的,分手以後你心裏還是在乎啟鳴的,你也在等著他來找你吧,等著他服軟道歉,我很抱歉,在你們倆感情有問題的時候出現。”

    喻言嘴角抽了抽:“我們倆感情沒什麽問題……”

    顏果一臉同情:“喻老師,大家同為女生,我明白的。”

    原本,喻言找顏果聊聊的目的是想提醒她一下,現在看來,這姑娘毒中的深,恐怕沒辦法解。

    於是,她撐著腦袋,也就當聽她講故事。

    要走人了,講話也似乎沒什麽好顧慮的,這大半年來,喻言從來沒見過這麽巧舌如簧的顏果。

    她似乎總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她,跟著她,偷偷的做記錄,喻言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隻是一直都沒說。

    甜品或者任何與吃有關的這一行,最開始本來就是這樣的,從最基層跟著默默記,偷偷學,隻是,在這個階段之後就一定要有自己的東西在裏麵才行。

    喻言不介意,也就任由她,甚至剛和湯啟鳴分手那會兒,顏果為他說情,喻言也都全沒在意。

    萬萬沒想到,這湯啟鳴本事是真的大,連她身邊的小姑娘都不放過。

    喻言這麽想著,就聽見顏果說:“是我主動去找啟鳴的。”

    “……”

    “啥?”

    喻言懵逼。

    小姑娘眼神坦然平淡:“我有的時候覺得人生真的很不公平,為什麽你有喜歡的東西可以出國去最好的學校學,畢業回來家裏就給你在這種地方開店,那麽好的男朋友說不珍惜就可以不珍惜。”

    “明明我們差不多大,我要叫你一聲老師。”她看著她,眼神古怪,小聲地,“我真的,很嫉妒你。”

    喻言心情複雜,憋了半天想出來一句:“你也可以不叫我老師,我不介意的。”

    顏果不在意的樣子笑笑:“那天他來找你,我說我可以幫忙求情,然後就留了他的聯係方式。你把那張紙條丟掉以後,我就找他了。”

    “我當時就在想,是不是因為你太幸運,所有東西都得到的太容易了,所以從來都不知道珍惜?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擁有的?”

    “他真的很喜歡我,他說要給我開一家屬於我自己的店,不用做學徒,也不用打工。”小姑娘一臉憧憬,笑的甜蜜,頓了頓,抬頭看她,“你會成全我們的?對嗎?”

    “……”

    關我屁事?我又不是你媽。

    喻言話都不想說了,微微一笑:“那我先祝你幸福吧。”

    直到最後,她都沒再說什麽,看著穿白裙子的小姑娘出了店門,越走越遠,眼神漸深,忍不住長長歎了口氣。

    安德在她旁邊挑眉,好笑:“難得見你這麽深沉的時候。”

    喻言無精打采的趴在吧台上:“是啊,難得有我看人看走眼的時候。”

    安德想了想:“其實,顏果本質上不是個壞孩子,嫉妒是人類的劣根性。”

    “聰明,好勝心強,有天賦,心眼其實不算壞,有點小心機我倒也不是很介意,關鍵是小姑娘瞎,你說怎麽辦?她瞎這可讓人怎麽辦?”喻言聲音悶悶的。

    安德笑出聲來:“你這話講的好像你已經年過半百看破紅塵了,愛情是盲目的,有些事情要撞了南牆才知道。”

    喻言撇撇嘴:“就你們意大利人懂愛情哦。”

    “哦,當初誰剛見到湯啟鳴的時候也覺得他溫柔的絕無僅有,一杯奶茶賜的良緣?”

    這次喻言沒接話,發著呆,好半天才嘟囔了兩句。

    “你說什麽?”安德沒聽清。

    “我說,她其實說的也有道理,有些時候,人生真的很不公平。”喻言哀歎一聲,

    “我能怎麽辦,我這麽優秀我也不想啊。”

    “……”

    安德:“?”

    當天晚上,喻言本來想給江禦景發條加油的微信,打開以後翻了半天,才想起來認識了一個月,她連這個人的微信好友都沒有。

    好像隻有手機號。

    想了想,還是編輯了條短信發過去。

    等她洗完澡出來,拿過手機來看,對方竟然,沒回她信息。

    喻言濕著頭發,腦袋上頂著條毛巾,也顧不得擦,鼓了鼓腮幫子,手指靈活按鍵盤。

    【?】

    【你不回我信息?】

    【你連我的加油短信都不回,過分不過分?】

    【來自老板的加油短信都敢當沒看見了,扣工資。】

    【獎金也沒了。】

    一分鍾後,喻言電話響了,小炮打來的。

    她接起來喂了一聲,氣勢洶洶:“江禦景呢?你告訴他下個月讓他喝風過日子吧他被開除了我要引韓援了!”

    對麵安靜三秒,男人熟悉聲線響起:“作什麽作?”

    “……”

    喻言反應過來,“景哥?”

    “嗯。”

    “你不回我短信。”喻言控訴。

    “我手機,欠費單停。”

    喻言舉著手機,眨眨眼:“哦,比賽加油。”

    江禦景沉默了一下,半晌,慢悠悠,不高不低的聲音才順著電流絲絲縷縷爬過來,

    “明天給你把德瑪西亞小金杯捧回去裝水喝。”

    喻言得到了大魔王膨脹的答複,決定信他一次,安心甩了手機睡覺去了。

    隻是第二天一早睡醒,她打開微博掃上首頁,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江禦景(MAK.SEER)禁賽一場。】

    “……”

    喻言:?????

    江禦景沉著眸,周身氣壓有點低,仿佛每一根頭發絲兒上麵都寫著‘我現在不是很高興不要跟我說話’。

    他側過頭去,看了一眼沙發旁茶幾上的披薩盒,走過去,窩進沙發坐下。

    沙發裏還坐著個男生,娃娃臉,一雙圓圓的鹿眼,眼角下垂。

    娃娃臉原本在玩手機,見他過來抬起頭,表情冷漠:“怎麽這麽慢。”

    江禦景抽出根煙來咬著,一雙大長腿隨意的前伸舒展:“正常來說,我應該五分鍾前就坐在這裏了。”

    “然而?”

    江禦景沒再說話了,嘴角塌了塌。

    不遠處麻將桌上,MAK戰隊教練蘇立明嘖嘖出聲,搖了搖頭:“豔遇唄。”

    浪味仙碼牌的手指一頓,習慣性推眼鏡,聲音裏充滿了憐愛和慈悲:“五分鍾啊。”

    胖子反應過來,沉默了一下。

    小炮:“……五分鍾啊。”

    “五分鍾,夠不夠交換一波電話號碼?”胖子望天,純潔狀。

    浪味仙聽不下去了:“你們不要亂帶節奏,景哥的女朋友不是大龍嗎,我被景哥綠了我失戀了我女朋友沒了,你們失去了你們的打野。”

    胖子翻了個白眼:“你丫裝個屁,你自己說說最先說話的人是你不是你?”

    浪味仙:“自摸,胡了。”

    “???”

    兩圈搓下來,蘇立明喊停,把麻將一推,趕他們去吃飯。

    麻將之所以被稱之為國粹就是因為他毒性不淺,具體表現在,大家都沒打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