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情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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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飛 微望著無權,他的眼神裏充滿著一種孤獨的傲骨,那是屬於一位年輕少年獨有的傲骨。
    他有些許孤僻,孤僻對他來說也是最好的孤獨。他卻很享受彼時的安逸孤獨,因孤獨來自於自願。他孤獨裏充滿著微笑的自願,那是一種心靈考驗帶來的感悟。
    而無權卻隻能用微笑來化解當前的尷尬,那是外表的尷尬,也是發自內心的尷尬。
    無情的人,無情之劍,帶著無情的感傷。那一劍的付出卻換來一次無情的嘲笑。
    無權忽然間對冷飛泛起短暫的崇拜。無權的那一劍,第一次敗於冷飛。他在微望裏思索著冷飛的一舉一動,想從他那一舉一動中了解冷飛的過往。
    無權忽道:你還不走,難道你還要我改變主意再走嗎?到時候你可能連走的機會都沒有。
    冷飛道:我想走就走,誰也攔不住我。我不想走,誰也動不了我。
    無權微怒道:你真的以為你贏過我嗎?你不但沒有贏過我,反而是我的劍放過了你。
    那一劍隻要是它出鞘過的劍,從來就沒有輸過。劍沒有輸過,必定是人輸過。我不輸過,你必定死。無情劍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隻有因我而傷重,你才能從容地逃出無情劍。
    冷飛微道:你不說出來,我也許能相信確有此事。當你現在說出來,我反而不相信此事。
    因為你還不夠無情。當你足夠無情之時,用起無情劍才會達到最無情的六親不認的境界。
    而你還不夠無情,還心存雜念,凡念,愛念,情念,所以你敗了。
    忽然,森林裏微笑一道,出現一位老者。隻見他拍打著手心掌,微笑著走向冷飛。
    他目視冷飛一眼道:你這娃兒,這麽不識抬舉,無情山莊豈是你等鼠輩撒野的地方。
    老者又微望著無權道:你是無情山莊裏的人。無情山莊怎麽會出現這樣無能的門徒,真是敗壞無情山莊的招牌。
    忽然,老者迅速移動腳步,靈活移手襲擊無權身軀而去。
    他想殺他?沒有,他在救他。隻有殺他,才能救他。隻有他死,才有另外一個無權的出現。
    他要致他於死地,還是救他生還。誰也不知道。隻看見他移動的腳步似如閃電雷鳴般快速,一氣嗬成就完成那不可思議的一擊。
    而無權終於癱瘓的倒下,老者下手真的很快,神速的那一擊讓無權永遠告別了自己的生命。
    可他還那麽年輕,朝氣勃勃,生命說沒有就沒有,真乃天意弄人,人自醉。
    無權真的死了,帶著了無牽掛的無情劍向往極樂世界。而老者卻滿懷開心微笑道:無情山莊,無情人,無情人裏才能出此無情劍。
    小兄弟,你剛才說得對,他還不夠無情,不夠無情也就不配擁有無情劍,所以他必須死,而且他死得也很明白,很通透。
    冷飛冷眼道:前輩,他死了,是你殺的。
    老者道:是我殺的,他不夠無情,所以必須死。
    冷飛道:不夠無情就必須死,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必須死。
    老者道:你可以必須死,也可以不必死。無情隻屬於無情山莊裏的人。如果你覺得你活膩了,我可以讓你死。
    不知小兄弟是喜歡殘忍痛苦的死法,還是安樂自然的死法。
    冷飛道:前輩,你是無情山莊裏的人。閣下如何稱呼?
    老者道:無情客。
    冷飛微道:前輩確實無情,連自己的門徒也不放過,你應該叫絕情客才對。
    無情客微道:無情客,絕情客,即有無情客為何還有絕情客。絕情客他已經死了,他死在無情客的手裏。他本不應該死的,可惜他不夠無情而多了絕情。
    冷飛道:前輩,你說你殺死的是絕情客。
    無情客道:是的,他本應該是絕情客,多了情。所以既然做不到無情的境界又何必擁有絕情。絕情是因為不舍才會絕情,它永遠留存著一點愛的希望火苗在心底燃燒。
    冷飛道:你是說,死者是絕情客的孩子。
    無情客道:錯,他隻是一個影子,為了生存與安全而出現的影子。
    他是鬼影,永遠活在別人眼裏的影子。影子可以隨時隨地出現,也可以隨時隨地消失。影子跟行屍走肉沒有多大區別。隻不過行屍走肉活得自得其所,影子活著淚流滿麵。
    冷飛道:無權是影子,他是誰的影子。
    無情客道:無情山莊裏的影子,也是我的影子,所以他必須死。
    冷飛道:那你又是誰的影子。
    無情客道:等你死後,我自然會告訴你。死人,即使告訴他全部的秘密,也會讓我覺得心安理得地安心。
    冷飛道:你想殺我。可我跟你素不相識,你為何要殺我。
    無情客道:殺人需要理由嗎?死人才需要理由。在你沒死亡之前理由等於狗屎,死亡後才是真金白銀,榮華富貴。
    冷飛道:這就是我應該死的理由嗎?
    無情客道: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因為你問了不應該問的話,我告訴了你不應該告訴的事情。所以死亡是結束秘密的最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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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飛道:你不是無情山莊裏的人。無情山莊不會殘害同門,哪怕他隻是個影子,也絕對不會自相殘殺。
    無情客道:你錯了,無情山莊裏隻有鬼影的存在,影子是不需要同情及珍惜的,也不存在愛與情,影子隻需要把任務完成就成。
    他又再一次神速移動腳步,迅速展開手掌攻向冷飛。那一掌已經在神速中不知不覺換成那一劍。
    還是那一劍,無情劍,霸道又惡狠狠地襲擊撲向冷飛的身軀而去。
    他沒有留情,這一劍的無情蓋過劍體的光芒,光速的劍它展翅高飛衝破氣體襲擊冷飛。
    這是一股強大又無情的劍體,他充滿著無情的淚痕,隻見憂傷與絕望的無情劍體,在閃閃發光的劍氣衝擊波裏呈現出招招斃命的現象。
    冷飛,該死的冷飛。嚴肅又沉穩的冷飛。他不屑一顧地凝望著突襲而來的無情劍。那一把劍,他曾經領教過它無情的威力。他氣定神凝微望著襲擊而來的無情劍。
    還是那一招,他使出蝴蝶之眼,內含巨大的蝴蝶風暴能量微子,散發出濃厚的蝴蝶粉塵弧勾,阻擋著無情劍的突襲,那一劍與蝴蝶飛眼。彼此籠罩在藍色豔空中,碰撞出劇烈的火焰紅光色芒。
    時而劇烈,時兒激烈,時兒暴烈,時兒詭異,時兒強烈。
    瞬間,他們彼此做了一個分手的告白,各自離開碰撞,隻留下裂碎過後傷痕累累的痕跡。
    風停止,人安靜,那一劍,無情之劍。那一招,蝴蝶飛眼,都還籠罩在空氣中散發出它們留下細小的那些動作灰塵。又一次開始回歸寧靜,他們原地不動直視對方。
    無情客手掌緊握著他那把心愛的劍,那一劍,無情劍。他微望著冷飛。
    而冷飛,在自信中收起他的那一招,蝴蝶飛眼。也微望著無情客。那一刻他驚訝的呆望著,他。
    無情客已經不是剛才的無情客,他不是無情客,那他又會是誰?
    無權,他還沒有死。那一劍,那一個人,無情客。他是無權。他還活著,而躺在地上的那位早已經不知去了哪裏。
    無權就是無情客,無情客就是無權。他沒有死,活著好好的。
    冷飛怒道:無權,你還活著。
    無情客道:無權已經死了,無情客還活著。
    冷飛道:你是無權,還是無情客。
    無情客道:我即是無權,也是無情客。名字就像影子一樣,名字死了,亡了可以再取。人死了,亡了隻能代替。
    冷飛硬生生被他氣得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他受傷了,被那一劍,無情之劍氣所傷。
    他撫摸著胸口。突感自己凶多吉少。凶多吉少覆蓋過相安無事。所以他還是強忍著傷口,冷傲聳立的麵對無情客。
    無情客微道:冷飛,我早說過在我未改變主意之前,你走吧。可你偏偏不聽我的好意勸告。
    偏往死裏去。那一劍,無情之劍,讓你大開眼界。
    冷飛冷笑道:那一劍,無情之劍,果然名不虛傳。它確實讓我大開眼界。無情客,我還是低估了你。
    無情客道:你說得對,你是低估了我,低估了我的無情,無情是最好的禮物。無情也不讓自己增加負擔。
    隻有心中無情才能無情於天下。那一劍,它出鞘之時永遠無情。
    冷飛又再一次吐出微量的鮮血,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些許虛脫之感,昏昏欲睡之感。
    可他還是不想放棄最後一點點尊嚴,他強忍著受傷的身軀直立於地表之上,望眼無情客。
    他在聆聽無情客的忠告之語,那是屈辱之語,嘲笑之語,傷害之語。
    也許這就是他的命,命該如此又何必逞強,可他從來不向命運低頭過,這一次也不例外的凝望著無情客。
    無情客也凝望著他,道:冷飛,不是我不放過你,是我的劍不允許我放過你。無情山莊想要殺的人,他從來不曾活過,你也不例外。
    冷飛道:我隻想知道剛才那位老者他去了哪裏?是否他還活著。
    無情客微道:你都自身難保還有心境惦記著別人。我早說過,我既是無權,也是無情客。無權已經死去,我自然便是無情客。
    冷飛,凝望著無情客。
    隻見那一劍,無情之劍,此刻還停留在他的手心掌裏緊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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