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蠱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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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的冷風吹得篝火劈啪作響,林海背靠鍾乳石坐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頸間的銀飾——那是林淺從水下古城撿回的苗族銀項圈,內側刻著與阿朵同款的金蠶紋。他的登山服被劃開半道口子,露出的鎖骨處爬著條食指長的紅痕,像條活物般緩慢蠕動,邊緣泛著細密的絨毛。
“別碰!”阿朵突然打掉他的手,金蠶蠱從牛皮袋裏飛出,繞著紅痕振翅。熒光下,眾人看清皮膚下竟有蟲形凸起在遊走,七對細足劃過敏感的鎖骨皮膚,每道劃痕都滲出極細的血珠,在冷光中呈現詭異的紫黑色。
“是‘血蠱噬心紋’。”阿朵的銀飾在掌心發燙,她從竹筒裏倒出苗族草藥,卻在接觸紅痕時發出滋滋聲響,“水下古城的幹屍被下了守墓血蠱,一旦傷口沾到屍水,蠱蟲就會順著血脈啃食心髒。”
林深的羅盤突然震顫,盤心太陽紋與林海頸間的紅痕共振,投出微型蟲影在岩壁上爬行。他想起父親筆記裏的潦草塗鴉:“1998年,在撫仙湖底被血蠱咬傷,阿秀用金蠶蠱暫時壓製,代價是……”字跡在屍蠟漬中戛然而止,旁邊畫著與林海 identica 的青斑。
“還有多久?”林海扯掉領口,露出已蔓延至胸口的紅痕,皮膚下的蟲形凸起清晰可見,“別騙我,苗族的血蠱我知道,七日之內找不到蟲皇玉,就會變成靠吸食人血存活的活屍。”他望向阿朵,發現對方避開了視線,“就像十年前在苗族村寨消失的那些人,對嗎?”
阿朵的指尖掐入掌心,貝齒咬住下唇:“當年你父親帶阿秀姐去萬蟲窟找蟲皇玉,結果……”她掀開袖口,露出與林海相似的青斑,“我母親是苗族聖女,自願用金蠶蠱替他擋下血蠱反噬,代價是被古滇國祭司的守墓蠱寄生,最後化作了溶洞裏的幹屍。”
篝火突然爆出火星,照亮阿朵眼中的淚光。林淺這才注意到,她腕間的銀飾內側刻著極小的苗文:“蟲皇降世之日,聖女血祭之時。”與水下古城幹屍頸間的印記完全一致。
“所以你接近我們,是為了完成你母親的使命?”林深握緊羅盤,盤心的太陽紋突然變成血色,“血蠱的解法不止蟲皇玉,父親筆記裏提到過‘雙生榕樹下的血祭池’,需要用宿主的至親之血……”
“不行!”阿朵突然打斷他,金蠶蠱在她眉心投下蟲影,“血祭池是古滇國祭司的陷阱,當年你父親就是用這種方法製造了林海的克隆體!”她望向林海,後者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豎瞳,“他根本不是你的親哥哥,而是用你父親的血和古滇國祭司的基因培育出的血蠱容器!”
溶洞突然陷入死寂,隻有暗河的水流聲撞擊著鍾乳石。林海低頭看著自己逐漸角質化的指尖,想起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鉛盒,裏麵除了蟲皇玉碎片,還有張泛黃的照片——照片裏,年幼的林深躺在培養艙中,旁邊是與他 identica 的克隆體胚胎。
“原來如此。”他扯出苦澀的笑,頸間的紅痕突然爆發出強光,“所以每次血蠱發作,我都會夢見自己在青銅棺材裏醒來,周圍是數不清的‘林海’,他們的心髒都嵌著蟲皇玉碎片……”
林淺突然抓住他的手,發現他的體溫低得可怕,脈搏卻快得像鼓點:“哥,不管你是不是克隆體,你都是從小保護我的哥哥!”她掏出從水下古城帶回的蟲皇玉碎片,碎片突然與林海胸口的紅痕產生共鳴,“阿朵,用金蠶蠱把碎片融入他的心髒,或許能拖延時間!”
阿朵搖頭,金蠶蠱在她掌心縮成一團:“血蠱已經啃食到心脈,強行融合隻會讓蠱蟲提前破體。”她望向溶洞深處,那裏有三條岔路,分別刻著蟲、水、火圖騰,“現在唯一的希望,是找到萬蟲窟第二層的‘蟲皇祭壇’,那裏可能有完整的蟲皇玉。”
林海突然按住妹妹的肩膀,指尖的倒刺劃破她的衣袖:“淺,你在水下古城看到了父親的水晶棺,對嗎?他心口的蟲皇玉是完整的,而我的碎片……”他掀開衣襟,露出心口的青斑,那裏不知何時嵌著半塊蟲形玉片,“是從他身上掰下來的。”
林深的羅盤突然脫手,懸浮在三條岔路中央。盤心的太陽紋依次掃過蟲、水、火圖騰,最終停在蟲道深處的雙生榕圖案上。當指針觸碰到榕樹根係時,岩壁突然滲出熒光,拚出父親的字跡:“血蠱宿主需以兄妹之血為引,方能進入祭壇,記住,千萬別讓阿朵靠近祭壇……”
話未說完,熒光突然熄滅。阿朵的金蠶蠱發出尖銳的嘶鳴,她的銀飾突然斷裂,露出頸間與林海相同的紅痕——那道本該在青銅門外被獵頭族砍傷的痕跡,此刻正在快速愈合,皮膚下的蟲形凸起與林海如出一轍。
“你也中了血蠱!”林淺後退半步,手中的銀刀指向阿朵,“在水下古城救我的時候,你故意被幹屍劃傷,就是為了讓血蠱進入體內,對嗎?”
阿朵沒有否認,隻是從牛皮袋裏取出最後三支“醒神蠱”:“當年母親用金蠶蠱替林叔擋下血蠱,自己卻被守墓蠱寄生,她臨終前告訴我,第十九代蟲皇宿主必須同時擁有祭司的血和聖女的血,而你哥哥……”她望向林海,後者的瞳孔已完全變成豎瞳,“隻是連接宿主與祭壇的活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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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深處傳來密集的蟲鳴,像有千萬隻金蠶在振翅。林海突然起身,軍刀在掌心握緊,卻發現刀刃上倒映著自己的臉——左半邊臉已角質化,青斑覆蓋的皮膚下,金蠶蠱的翅膀正在形成。
“走蟲道。”他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質感,“父親的筆記裏說,雙生榕樹的根係能暫時壓製血蠱,而我……”他指向心口的青斑,“能幫你們打開祭壇的石門。”
林深盯著哥哥逐漸異化的麵容,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警告:“別信脖子有青斑的人。”此刻阿朵和林海的頸間都有相同的痕跡,而自己掌心的羅盤,正瘋狂地指向蟲道深處——那裏,雙生榕樹的陰影中,有具青銅棺材正在滲出屍蠟,棺蓋上刻著與阿朵銀飾相同的金蠶紋。
“阿深,帶著淺先走。”林海突然轉身,軍刀砍向蟲道入口的藤蔓,“我體內的血蠱還能控製半小時,足夠為你們爭取時間。”他回頭時,右半邊臉已恢複正常,左臉卻爬滿細密的鱗片,“記住,到了祭壇別碰任何刻有水紋的青銅器,那是古滇國祭司的……”
話未說完,他突然跪倒在地,頸間的紅痕爆發出強光,將整個蟲道映成血色。林深看見,在林海背後的岩壁上,不知何時浮現出巨大的祭壇壁畫:戴著青銅麵具的祭司將金蠶蠱刺入克隆體的心髒,周圍環繞著上百具與林海 identica 的屍體,每具屍體的心髒都嵌著蟲皇玉碎片。
阿朵趁機拽住兄妹,將醒神蠱注入林海體內:“來不及了,血蠱已經開始吞噬他的意識,現在必須用你的血激活雙生榕樹的根係!”她望向林深,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你父親當年沒告訴你,第十九代蟲皇宿主需要經曆三次血祭,第一次,就是至親的血……”
蟲道深處傳來藤蔓斷裂的聲響,無數金蠶蠱從黑暗中湧來,每隻蠱蟲的翅膀上都刻著“祭”字。林深突然想起水下古城的貝葉經,上麵記載著蟲皇降世的條件:“以克隆體為引,以兄妹之血為祭,方能喚醒沉睡千年的蟲皇。”
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在蟲道入口的榕樹紋路上。整麵岩壁突然發出蜂鳴,藤蔓組成的根係自動讓開,露出刻滿蟲紋的青銅門。門扉上,十九道血槽依次亮起,正是對應十九代蟲皇宿主的位置。
“進去!”林海用軍刀支撐著站起,左臉的鱗片已蔓延至嘴角,“我來擋住蠱蟲,記住,找到完整的蟲皇玉後,把它摔碎在祭壇上——”
話未說完,金蠶蠱群已撲到近前。林海突然張開雙臂,心口的青斑爆發出藍光,竟將蠱蟲群吸向自己。林深看見,他的身體在蠱蟲的啃食下逐漸透明,皮膚下的金蠶蠱翅膀正在與蟲皇玉碎片融合,而在他背後的岩壁上,新的圖騰正在浮現:克隆體林海化作蟲形橋梁,連接著現實與萬蟲窟核心。
阿朵拽著兄妹衝進青銅門,門扉在身後閉合的瞬間,林深回頭,看見林海的身體已被蠱蟲啃食得隻剩骨架,卻仍保持著推門的姿勢,頸間的銀飾落在地上,內側的苗文終於完整顯現:“第十九代血祭宿主林海,以身為餌,換蟲皇降世。”
溶洞的篝火突然熄滅,黑暗中,阿朵的聲音帶著哭腔:“對不起,其實你父親當年製造克隆體,就是為了讓林海替你承受血蠱反噬,而現在……”她掀開衣襟,露出心口與林海相同的青斑,“我也是克隆體,是你母親用金蠶蠱培育出的聖女容器。”
青銅門後的通道傳來心跳聲,每聲心跳都伴隨著蠱蟲振翅的沙沙聲。林深握緊羅盤,發現盤心的太陽紋已與蟲形紋完全融合,形成個旋轉的血蠱圖案,而在他掌心,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青銅鈴鐺突然響起,鈴聲裏混著林海最後的低語:“阿深,別讓淺知道真相,她才是真正的……”
話被通道盡頭的強光打斷,那裏,雙生榕樹的根係穿透三層墓室,樹根上纏繞著數百條金蠶蠱,而在根係中央,懸浮著具水晶棺,裏麵躺著的正是他們的父親,他心口的蟲皇玉完整無缺,眼瞼下泛著金斑,仿佛隨時會睜開眼睛。
而在水晶棺下方的祭壇上,十九道血槽正在依次亮起,當林深的血珠滴入最後一道槽時,整個萬蟲窟開始震顫,雙生榕樹的根係突然張開,露出更深層的洞穴——那裏,真正的蟲皇玉正在黑暗中發光,而在玉片周圍,漂浮著數不清的克隆體胚胎,每個胚胎的胸口都嵌著半塊蟲形玉片,與林海和阿朵心口的印記完全一致。
血蠱的七日之限,才剛剛開始。而林深不知道的是,當他撿起祭壇上的蟲皇玉時,玉片內側的古滇文字正在顯現:“第十九代宿主之血,將喚醒蟲皇,亦將終結林氏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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