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阿朵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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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蛹破裂的脆響猶如玻璃被擊碎時的刺耳聲,直直地劃過林深的神經,令他不禁渾身一顫。當他抬頭望去時,那琥珀色的蛹體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正滲出墨綠色的孢子,如靈動的活物般在空氣中扭曲成蠱蟲的形狀。就在第一隻蛹體炸開的瞬間,阿朵如一隻矯健的獵豹突然撲過來,她胸前的銀飾瞬間碎成了齏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碎。而那破碎的銀飾之下,露出的是鎖骨下方神秘的青銅紋身——那是古滇國祭司獨有的“蟲皇血脈印記”,十二道水紋宛如潺潺的溪流,環繞著展翅欲飛的金蠶,與羅盤中心的太陽紋完美重合,宛如一幅古老而神秘的畫卷。
    “屏住呼吸!”她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顫音,指尖長出半寸長的倒刺,劃破自己手腕,鮮血在半空凝成屏障。林深這才驚覺,那些孢子落地即燃,腐蝕出滋滋作響的蝕痕,而阿朵的血珠接觸孢子時,竟發出鍾鳴般的清響,孢子表麵浮現出古滇文字:“祭司血脈,萬蠱之主。”
    “你……”林淺的銀刀停在半空,看著阿朵頸間的青斑褪成金色,皮膚下隱約可見金蠶虛影在血管裏遊走,“你不是苗族聖女,是古滇國祭司的後人!”
    阿朵沒有回應,她的瞳孔正在迅速變成豎瞳,眼白被金色紋路蠶食,唇角勾起的弧度竟與雙生榕樹下的祭司浮雕一模一樣。當第十隻人蛹破裂時,她突然扯開衣襟,心口嵌著的不是蟲皇玉碎片,而是完整的金蠶蠱繭,繭體表麵刻著與萬蟲窟大門相同的封印紋。
    “沒錯,我是古滇國第二十代祭司之女。”她的聲音分裂成男女雙重音,金蠶蠱繭發出蜂鳴,“二十年前,父親將我偽裝成苗族聖女,就是為了讓第十九代宿主信任我,心甘情願走進蟲皇殿的血祭……”話未說完,孢子群突然加速膨脹,在她身後聚成巨型蠱蟲虛影,“但現在,我選擇救你,林深,因為你才是真正能終結詛咒的人!”
    金蠶蠱繭轟然裂開,拳頭大的金色甲蟲振翅而出,翅膀透明如琉璃,每道翅脈都流淌著液態金。阿朵發出非人的嘶鳴,背後浮現出十二對蟲形光翼,竟與壁畫上的蟲皇祭司完全一致。蠱蟲掠過孢子群的瞬間,所有墨綠色煙霧被吸入翅脈,化作金粉簌簌飄落,而她的唇角,正溢出金色血液。
    “阿朵!”林深接住即將倒地的少女,發現她後頸的皮膚正在剝落,露出下麵刻滿古滇文字的紋身,每道文字都在吸收金蠶蠱的光芒。阿朵的指尖抓住他的手腕,瞳孔裏倒映著逐漸消散的孢子,聲音微弱卻清晰:“我體內的金蠶蠱是初代蟲皇的分靈,二十年來一直壓製著萬蟲窟的屍蠱……現在反噬了,你必須帶著我的銀飾去蟲皇殿,那裏有解除血蠱的最後辦法……”
    林淺的手電掃過阿朵心口,那裏的金蠶蠱繭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與林深掌心相同的羅盤紋路,而她的銀飾碎片上,終於顯露出完整的苗文——那是古滇國祭司的臨終誓言:“以我血脈為引,開蟲皇歸位之路。”
    孢子散盡的洞穴裏,人蛹殘骸正在迅速枯萎,露出裏麵刻滿蟲紋的青銅板,每塊板上都記載著古滇國的秘辛:“第十九代宿主需祭司血脈獻祭,方能喚醒沉睡的蟲皇。”林深突然想起父親筆記裏的塗鴉,所謂的苗族聖女,根本是祭司為了血祭製造的謊言,而阿朵,從出生起就是連接宿主與祭壇的活祭品。
    “她的心跳在減弱!”林淺撕開阿朵的衣袖,發現她手臂上的青斑已褪成透明,皮膚下的金蠶虛影正在破碎,“那些孢子是專門針對祭司血脈的毒蠱,現在金蠶蠱為了保護我們,正在燃燒她的本源!”
    阿朵突然抓住林深的手,將銀飾碎片按在他掌心,碎片竟與羅盤融合,在他手背烙下金蠶印記:“別恨我……我母親是苗族聖女,父親是古滇祭司,我流著雙生血脈,注定活不過二十歲……”她的視線轉向洞頂的雙生榕樹,樹根正在滲出琥珀色樹液,“其實,你父親當年沒騙你,林海是克隆體,而我……是他用你母親的血和古滇祭司的基因製造的,專門用來引導你的工具。”
    林深感覺掌心的印記在發燙,羅盤突然投射出阿朵的記憶碎片:十年前的苗族村寨,父親抱著昏迷的小阿朵,她的後頸剛烙上祭司印記,而母親正在用金蠶蠱為她續命;五年前的撫仙湖底,阿朵看著水晶棺中的母親,心口的金蠶蠱繭第一次發出共鳴;還有三日前的青銅門外,她故意被獵頭族劃傷,就是為了讓血蠱進入體內,激活血脈中的祭司力量。
    “夠了!”林淺突然大喊,銀刀抵住阿朵的咽喉,卻發現刀鋒在接觸皮膚時自動轉向,“你一直在利用我們!從青銅門到雙生榕樹,每一步都是陷阱,包括被屍蹩咬傷、中血蠱,全是裝的!”
    阿朵笑了,金色血液順著嘴角滴落,在地麵匯成古滇文字:“沒錯,隻有讓你們相信我是同伴,才能順利走到這裏。但有一點我沒騙你——”她望向林深,眼中倒映著逐漸亮起的祭壇光芒,“我真的想救你,因為在所有的克隆體和祭品中,隻有你讓我覺得,自己是個人,而不是塊祭祀用的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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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穴深處傳來蠱蟲振翅的沙沙聲,雙生榕樹的樹根突然收縮,露出後方刻滿蟲紋的青銅門,門上的太陽紋正在吸收阿朵的金色血液。林深握緊她的手,發現她的體溫正在消失,而掌心的印記,竟與門上的蟲紋完全吻合。
    “走……”阿朵的聲音輕如羽毛,“蟲皇殿的門隻能開一次,帶著淺兒進去,別回頭……”她的身體突然變得透明,金蠶虛影從眉心飛出,繞著林深轉了三圈,最終融入他掌心的印記,“記住,在祭壇上別碰任何刻有水紋的青銅器,那是古滇國祭司的……”
    話未說完,她的身影徹底消散,隻剩下銀飾碎片和父親的登山鎬落在地上。登山鎬的握柄處,新刻著行苗文:“阿朵的金蠶蠱已與你融合,現在的你,既是蟲皇宿主,也是古滇國最後的祭司。”
    洞穴陷入死寂,林淺的手電照亮阿朵消失的地方,那裏的地麵浮現出古滇國的星圖,第十九顆星辰正在亮起,而代表阿朵的星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林深撿起銀飾碎片,發現內側刻著他從未見過的圖案——雙生榕樹的根係中,躺著具與阿朵 identica 的屍體,心口嵌著完整的蟲皇玉,而屍體的麵容,竟與母親年輕時一模一樣。
    “哥,你看!”林淺突然指著青銅門,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血手印,正是阿朵的掌紋,而在血手印下方,用金粉寫著古滇國的最終警告:“祭司血脈獻祭完畢,第十九代蟲皇即將蘇醒,宿主需在三日內完成兄妹血祭,否則萬蟲窟將吞噬所有活物。”
    洞頂的雙生榕樹突然發出悲鳴,樹根處滲出的樹液竟變成紅色,在地麵拚出阿朵的名字。林深望向手中的羅盤,盤心的太陽紋已變成金蠶形狀,而在他的血管裏,有個細小的聲音在低語,那是阿朵最後的意識:“活下去,林深,替我看看外麵的世界,那個沒有血祭和詛咒的世界……”
    萬蟲窟的第二層,阿朵的真實身份像顆炸彈炸開,將所有的信任與背叛、血脈與詛咒攤在熒光下。林深握著妹妹的手,走向逐漸開啟的青銅門,背後的雙生榕樹正在枯萎,而在他掌心,阿朵的金蠶蠱碎片與羅盤融合,形成新的印記——那是隻展翅的金蠶,翅膀上的古滇文字,正是“救贖”的意思。
    而在洞穴的最深處,水晶棺中的母親突然睜眼,瞳孔裏爬滿金蠶蠱,她的嘴角勾起微笑,與阿朵消失前的笑容一模一樣。棺蓋內側,用屍蠟寫著最後的真相:“阿朵是你的親姐姐,是我用古滇祭司的基因和自己的血培育的,她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你和淺兒,能在血祭中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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