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雙生榕樹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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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穴深處的潮氣裹著腐葉味,林深的手電光束突然被巨物擋住。抬頭時,兩道參天巨木刺破穹頂,樹幹呈完美的“8”字形纏繞,樹皮上布滿蟲形紋路,在熒光中泛著濕潤的光澤——正是父親筆記裏記載的“雙生引魂榕”,樹根如巨型血管般紮入地麵,每道根係都在滲出琥珀色的樹液。
    “樹幹是空的。”林淺的銀刀劃過樹皮,木屑紛飛間露出暗門般的裂縫,腐屍味混著樹脂的辛辣撲麵而來。她側身擠入樹洞,手電光掃過穹頂的瞬間,後頸的寒毛全部倒豎——數十具人蛹懸掛在藤蔓上,蛹體由樹根分泌物凝結而成,呈半透明琥珀色,裏麵包裹著身著傣族服飾的屍體,發絲與樹根相連,形成蛛網般的“生命之網”。
    “是古滇國的‘樹生人祭’。”阿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的銀飾已殘破不堪,頸間青斑在樹液熒光下呈現半透明狀,“祭司將活人用樹根分泌物包裹,讓頭發與榕樹共生,最終成為‘生命之網’的養分。”她指向某具人蛹,屍體心口嵌著與林海相同的蟲皇玉碎片,“這些都是失敗的血蠱宿主。”
    林淺的手電停在最深處的人蛹上,瞳孔驟縮——裏麵的屍體穿著父親的登山服,手腕內側的青斑清晰可見。當她的指尖觸碰到蛹體時,樹根突然發出蜂鳴,所有屍體的頭發同時繃直,像無數條毒蛇揚起頭顱,發絲末端的樹液滴在地麵,竟形成古滇文字:“擅觸者,血祭榕魂。”
    “別動!”林深的羅盤突然震顫,盤心太陽紋與生命之網產生共振,“這些樹根被下了‘共生蠱’,觸碰人蛹會激活整棵榕樹的神經!”話未說完,地麵突然隆起,樹根如活物般遊動,將三人圍在中央,樹液順著藤蔓滴落,在他們腳邊形成逐漸收縮的光圈。
    第一具人蛹的蛹體開始融化,傣族屍體的眼睛睜開,瞳孔裏爬滿熒光蟲,蟲群聚成箭頭指向林深。緊接著,所有屍體的頭發同時繃直,樹根分泌物化作黏液噴來,林淺的銀刀劈中黏液,竟發出金屬相撞的脆響——那是混著青銅粉的樹膠,能將活人粘在樹根上,成為新的人蛹。
    “用火焰!”林海不知何時出現在樹洞高處,他的赤蠍蠱尾部泛著藍光,“榕樹的共生蠱怕高溫,當年父親就是用這個辦法救出阿秀姐!”他擲出燃燒瓶,火光中,眾人看清每具屍體的胸口都刻著與羅盤相同的太陽紋,而在他們背後的樹根上,用屍蠟寫著父親的字跡:“淺兒的血能解開生命之網,千萬別讓阿朵靠近樹心……”
    話未說完,樹根突然暴漲,將林海卷入藤蔓。林淺的銀刀砍在樹根上,竟帶出鮮血般的樹液,她這才驚覺,所謂的生命之網,根本就是古滇國祭司用活人培育的巨型蠱蟲,樹根是它的觸須,人蛹是它的卵囊。
    “阿深,你的血!”阿朵突然推開林淺,金蠶蠱殘片從她掌心飛出,“隻有蟲皇宿主的血能讓榕樹停止攻擊!”她的銀飾徹底碎裂,露出心口與林海相同的青斑,“其實我母親當年沒被做成繭,她就在這棵榕樹裏,用生命維持著萬蟲窟的平衡……”
    林深的血珠滴在樹根的瞬間,整棵榕樹發出尖嘯。所有屍體的頭發同時斷裂,人蛹如雨般墜落,蛹體融化後露出的不是屍體,而是正在孵化的金蠶蠱,每隻蠱蟲的翅膀上都刻著“祭”字。樹洞深處的樹根突然裂開,露出中央的青銅祭壇,祭壇上懸浮著具水晶棺,裏麵躺著的正是他們的母親,她心口的蟲皇玉完整無缺,發絲與樹根相連,竟在緩緩生長。
    “媽?”林淺的呼喊被樹根的蠕動聲淹沒。水晶棺突然開啟,母親的手指動了動,眼窩處滲出熒光蟲,蟲群聚成父親的聲音:“淺兒,別相信阿朵,她的金蠶蠱早就被古滇祭司汙染了……”話未說完,祭壇地麵突然塌陷,三人墜入更深層的洞穴,上方的榕樹正在收縮,樹根分泌物形成新的人蛹,將林海和母親的水晶棺包裹其中。
    墜落中,林深的手電照亮洞壁,那裏刻滿了父親的日記,每道刻痕都在滴血:“2000年,阿秀主動成為榕樹的共生體,用生命封印蟲皇殿的入口,而我……”字跡被樹根分泌物覆蓋,隻剩下最後一句:“淺兒才是真正的蟲皇宿主,阿深的克隆體身份,是為了保護她的最後屏障。”
    洞穴底部是座圓形祭台,十二根石柱上纏繞著活的金蠶蠱,中央石台上刻著與羅盤相同的太陽紋,而在太陽紋中央,嵌著半塊蟲皇玉,玉片上的血漬新鮮得仿佛剛滴落——正是林海心口的那半塊。
    “把玉片拚起來!”阿朵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的身體正在被樹根分泌物侵蝕,“隻有完整的蟲皇玉能阻止榕樹的血祭,否則我們都會變成新的人蛹……”
    林淺突然抓住哥哥的手,發現他掌心的羅盤正在融化,露出裏麵藏著的半塊蟲皇玉,與石台上的碎片嚴絲合縫。當兩塊玉片拚接的瞬間,祭台發出蜂鳴,十二隻金蠶蠱振翅飛起,在洞頂投出雙生榕樹的陰影,而在陰影中央,浮現出古滇國祭司的投影:“第十九代宿主終於集齊,接下來,該進行最後的血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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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頂的榕樹突然分裂,露出上方的星空,卻見那星空竟是無數熒光蟲組成的幻象,真正的洞頂刻著苗文詛咒:“雙生榕樹的生命之網,每吸收一個宿主,就會喚醒一位古滇祭司的殘魂。”而在祭台下方的暗格裏,躺著父親的登山鎬,鎬頭沾著新鮮的樹液,旁邊是張字條,用屍蠟寫著:“阿深,帶淺兒從祭台密道走,別回頭看榕樹,那裏……”
    話未說完,字條突然被樹根分泌物溶解。林深握緊蟲皇玉,發現玉片內側刻著與母親婚戒相同的花紋,而在祭台密道的盡頭,傳來嬰兒的啼哭,與林海血蠱發作時的聲音一模一樣。
    雙生榕樹的樹根再次襲來,這次目標直指林淺。阿朵突然撲向樹根,她的身體化作無數金蠶蠱,用最後的力量擋住攻擊:“走!去密道找蟲皇殿,記住,千萬別讓淺兒觸碰任何刻有水紋的青銅器……”
    密道的黑暗中,林深拽著妹妹狂奔,身後傳來榕樹的尖嘯和人蛹融化的聲響。當他們終於看見前方的光亮時,林淺突然指著洞壁,那裏用樹液寫著最新的警告,字跡正是阿朵的:“其實,雙生榕樹的生命之網,一直在等待第十九代宿主的兄妹之血,而你們,即將成為它最完美的祭品。”
    洞外的熒光中,雙生榕樹的陰影裏,無數新人蛹正在形成,每個蛹中都映著林深和林淺的倒影,他們的頭發與樹根相連,心口嵌著完整的蟲皇玉,而在榕樹的最深處,母親的眼睛突然睜開,瞳孔裏爬滿金蠶蠱,嘴角勾起古滇祭司的微笑——那是二十年前,父親在撫仙湖底見過的,同樣的微笑。
    萬蟲窟的第二層,雙生榕樹的陷阱,正用生命之網編織著第十九代蟲皇的血祭。林深看著掌心跳動的玉片光芒,終於明白父親筆記裏那句“最可怕的陷阱,從來不是機關,而是血脈的詛咒”的真正含義。而前方的蟲皇殿,正透過密道的裂縫傳來蠱蟲振翅的沙沙聲,等待著宿主的最終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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