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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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珠墜在魂核表麵的瞬間,林深掌心的齒輪紋與林海左臂的星圖刻痕同時爆發出強光。冰火雙蠶之力如兩條巨蟒絞入魂核縫隙,斷劍蛇首的幽藍與蟲皇卵的赤金在楚威王頭骨的眼窩中相撞,竟撕開條泛著銀河碎光的裂縫——那是輪回通道的入口,門後浮動著無數半透明的身影,正是千年以來困在魂核中的古滇巫祝與楚巫戰士。
    “輪心宿主,下一次蟲潮之劫,或許不在千年後……”楚威王的虛影抬手,冕旒上的十二片玉珠化作光箭,射向通道深處。那些曾被屍王核操控的屍傀殘魂,此刻正掙脫金鱗束縛,在光箭指引下步入輪回,甲胄上的楚紋與蟒身的古滇鱗紋在微光中逐漸融合,最終化作點點熒光,飄向通道盡頭的往生門。
    蟒化的客棧老板在崩塌的石柱間露出最後半張人臉,眼中執念已化作釋然:“原來……我們守護的不是仇恨,而是輪心的平衡……”他的軀體崩解成金鱗,匯入楚威王的虛影,共同踏入輪回通道,臨走前指尖輕彈,將塊刻著“郢”字的蟲皇玉碎片送入林深掌心。
    黃泉眼的黑洞發出鯨吞般的轟鳴,開始急速收縮。林深在崩塌的地宮石雨中瞥見,碎片表麵竟映出個陌生女子的身影——她站在雲霧繚繞的青銅門前,門楣刻著與輪心相同的齒輪紋,手中握著半塊泛著冰光的玉片,正是母親銀鐲上缺失的冰蠶玉殘片。
    “阿寧……”林淺突然呢喃,腕間鎮魂紋發出微光,“我夢見過這個姐姐,在雪山祖祠的長明燈裏……”
    地宮頂部的齒輪圖開始崩落,林海拚盡全力拽著弟妹衝向石階。當最後一塊刻著楚威王浮雕的石磚砸落時,三人組跌出地宮,身後的楚王陵神道已被泥石掩埋,唯有楚威王的頭骨化作流星,拖著長尾墜入輪心所在的星空。
    三日後·沅陵郊外
    新立的青石碑在晨霧中泛著潮氣,正麵刻著古滇巫祝的蛙紋與楚威王的冕旒,背麵用雙文字寫著:“魂歸輪回,恩怨皆休”。林深將老板遺留的玉佩埋在碑下,銀鐲星圖與玉佩蛙紋相觸的刹那,碑身浮現出輪心齒輪的暗紋——那是兩族先民共同譜寫的鎮魂曲。
    “哥,你的手……”林淺突然指著林海的左臂。曾被蟲化的皮膚下,淡金色的齒輪紋正順著血管蔓延,與斷劍蛇首劍柄的紋路完美重合,而劍柄的血瞳徹底褪成幽藍,竟能隨著他的呼吸明滅,如同活物。
    “父親筆記裏說,古滇源力與楚巫血脈融合時,會激活‘輪心劍鞘’的傳承。”林海握緊斷劍,蛇首劍柄突然發出清越的劍鳴,竟在空氣中斬出半透明的輪心光刃,“看來,我的克隆體基因鏈……在魂核破碎時發生了異變。”
    江麵上漂來的烏篷船傳來梆子聲,船頭刻著的蛙紋與碑身暗紋共振。林深摸著懷中的蟲皇玉碎片,碎片映出的阿寧身影愈發清晰,她手中的冰蠶玉殘片邊緣,缺角形狀竟與自己這塊嚴絲合縫。
    “雲頂天宮……”他低語,想起楚威王虛影最後的話,“下一次蟲潮之劫,或許就在那裏。”
    現世·庫瑪爾雪山楚巫祖祠
    重建的祖祠中央,輪心齒輪正在冰牆上緩緩轉動,每道齒痕都嵌著曆代守護者的記憶。林淺腕間的鎮魂紋發出微光,她看著祠堂新刻的對聯——“血脈為輪,恩怨作軸,心燈長明照黃泉”,突然指著冰牆驚呼:“哥!阿深!你們看!”
    冰牆中浮現出清晰的星圖,某顆星辰突然爆發出強光,光點化作阿寧的身影,她正將半塊冰蠶玉按在雲頂天宮的青銅門上,門內湧出的黑霧中,隱約可見與屍王金縷衣相同的蟲形金片。
    “該出發了。”林海將斷劍插入腰間,左眼角的淚痣與輪心齒輪同步跳動,“輪心的平衡需要兩極,而我們的血脈,早已是連接黃泉與人間的活鑰匙。”
    晨霧中,三人組的身影踏上雪山棧道,身後的祖祠長明燈次第亮起,照亮了輪心齒輪上的新刻痕——那是屬於他們的、真正的楚巫後裔印記。風過雪山,傳來似遠似近的編鍾樂聲,不是喪鍾,而是輪回重啟的前奏,等待著下一次齒輪轉動時,續寫屬於血脈與輪心的永恒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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