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九竅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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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湖在巨蟒起身的轟鳴中龜裂,九顆蛇首從融合的屍身中探出,鱗片上交替浮現戰國青銅紋與現代電子碼,最中央的蛇首戴著楚威王的冕旒,蛇信吞吐間竟溢出雲頂天宮的時空亂流——林深看見其中一個蛇首的瞳孔裏,正倒映著自己在湘西屍王殿咬破手指的畫麵,時間刻度在蛇鱗上瘋狂跳動,將傷口的血滴定格成永恒的琥珀。
    “林海!”林淺的銀針穿透風雪,十二枚浸過冰蠶血的細針精準釘在蛇首“命竅”——那是古滇秘術中標注的“時空錨點”,每枚銀針都刻著與林海克隆體基因鏈互補的咒文。蛇首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尖嘯,其中戴秦代冕旒的蛇首突然轉向她,蛇信掃過之處,空氣竟凝結成冰,露出底下被時空亂流凍結的、林淺在精絕古城死亡的畫麵。
    “基因鏈在共鳴!”林海的左臂已完全蟲化,鱗片下湧動的金色光流與巨蟒核心的蟲皇玉碎片同步震顫,他看見自己的記憶在蛇首瞳孔裏閃回:七歲時父親在實驗室抽取他的血,滴入刻著楚巫咒文的青銅碗;十二歲在太白山摔斷手臂,傷口愈合時浮現的不是疤痕,而是與蛇首相同的鱗紋,“這些屍身根本不是楚王,是滇魂會用我的基因培育的時空容器!”
    巨蟒突然甩動蛇尾,掃過十二座楚墓。林深的引月術穿透時空殘影,看見每座墓中都藏著與林海同年齡段的克隆體胚胎,胚胎心口嵌著的蟲皇玉碎片,正是蛇首冕旒上的殘缺部分。當尾尖掃過中央冰湖,九竅玲瓏棺的殘片突然升起,在巨蟒腹部拚出“九屍歸魂”的楚巫陣圖,陣眼正是林海蟲化的左臂。
    “哥哥,砍斷它!”林海將斷劍塞進林深手中,蟲化的鱗片已蔓延至肩頭,每片鱗甲上都刻著與蛇首相同的時間咒文,“父親當年在我基因裏植入的不是保護咒,是古滇巫祝的‘屍傀共生鏈’——隻有切斷左臂,才能讓這些克隆體胚胎失去宿主!”
    斷劍斬落的瞬間,冰層下突然升起九道青銅柱,柱身浮現古滇祭司的虛影,他們同時按在林海肩頭,咒文化作光網裹住斷劍。林深感覺劍刃砍在時空屏障上,濺起的火星竟顯形出父親的日記殘頁:“1998年夏,實驗體07號出現排異反應,滇魂會的人在他基因裏埋了‘九屍歸魂’的啟動碼,唯有古滇巫祝的守護咒能阻止……”
    “守護咒?”林深突然想起鼎內星圖的提示,雙蠶之力需要宿主“一魄祭輪,一魄守魂”。當斷劍觸碰到林海左臂的瞬間,蟲化鱗片突然崩裂,露出底下與林深相同的星圖印記——那是父親用古滇秘術,將真正的輪心宿主魂魄,分了一半藏在弟弟體內。
    巨蟒發出哀鳴,九顆蛇首同時轉向林海。戴現代安全帽的蛇首竟與滇魂會大長老的裝扮相同)張開毒牙,咬向他心口的星圖印記,毒牙上的時間刻度正指向“林深死亡”的未來。林淺的銀針突然全部崩飛,她趁機甩出浸滿冰蠶血的蠶絲,纏住巨蟒最中央的“命竅”——那裏嵌著的,正是父親實驗室裏失蹤的、刻著“林”字的蟲皇玉。
    “深子,用雙蠶劍!”林海的聲音已變得沙啞,蟲化的左臂開始透明,露出皮膚下流動的、屬於林深的半縷魂魄,“滇魂會在我基因裏設的局,其實是古滇國留的後手——隻有當克隆體與宿主魂魄重逢,雙蠶劍才能真正覺醒!”
    林深突然福至心靈,將斷劍刺入自己掌心,鮮血與冰蠶之力融合,在虛空中凝出那把曾在雲頂天宮閃現的雙蠶光劍。劍刃劈開時空屏障的刹那,九塊蟲皇玉碎片從蛇首冕旒中飛出,每塊都映著林海不同時期的記憶:五歲時替他挨的那記耳光、十歲時共同拚合的青銅鼎拓片、在精絕古城替他擋下的屍蹩毒——這些被滇魂會偷走的魂魄碎片,此刻正隨著光劍的振鳴,飛回林海心口的星圖印記。
    巨蟒的軀體開始崩解,化作千萬片閃爍的時間碎片。林深看見其中一片碎片裏,父親正將嬰兒林海放進培養艙,艙壁上刻著古滇文:“分魄飼蠶,雙生守輪——若滇魂複蘇,以子魂魄為鎖。”另一片碎片中,母親在太白山溶洞留下血字:“深子的血能激活楚王室胚胎,所以當年我們不得不把林海送走……”
    最後一顆蛇首戴著與林深相同的青銅麵具)在崩塌前,將冕旒上的蟲皇玉吐向林海。碎片嵌入他心口的瞬間,蟲化的左臂完全複原,露出底下與林深相同的蠶紋——那不是楚巫基因鏈,是古滇國祭司用雙蠶之力,在胚胎時期就刻進他們兄弟血脈的“輪心鎖”。
    冰湖歸於寂靜時,十二座楚墓已化作齏粉,中央隻剩下那半截刻著父親留言的青銅碑:“滇魂會重啟九屍歸魂,是為了讓林海的克隆體成為‘九竅容器’,但他們不知道,二十年前我從楚幽王墓帶出的,是古滇國祭司的分魂玉簡——你們兄弟,本就是雙生的輪心宿主。”
    林海摸著心口的星圖印記,那裏不知何時與林深的印記形成了完整的北鬥:“原來父親當年的克隆實驗,不是為了製造備選,而是為了把被滇魂會汙染的楚王室血脈,從我真正的魂魄裏剝離……”他抬頭望向漫天風雪,斷劍此刻指向秦嶺深處的199號溶洞,劍刃上的張家紋章第一次發出溫暖的光,“深子,那些蟲皇玉碎片裏,藏著我們小時候被偷走的記憶——在溶洞深處,或許有真正的月令之輪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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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淺蹲下身,撿起一片未完全消散的蛇鱗,鱗片上的時間刻度仍在流動,映出三日後的場景:溶洞內,戴著青銅麵具的林深正在將七塊碎片嵌入鼎心,而林海站在他身後,手中的斷劍正對準他的後心。她突然抓住林深的手腕,那裏的蠶紋因為吸收碎片,竟浮現出“九竅歸魂”的完整陣圖:“滇魂會的長老雖然死了,但他們在蟲皇玉裏留了後手——當九塊碎片集齊,宿主的魂魄會徹底分裂,變成‘執輪者’和‘活祭’。”
    風雪中傳來青銅門開啟的轟鳴。遠處的雪霧裏,199號溶洞的洞口浮現,洞壁上的星圖與林深胸口的印記完全重合,而洞口陰影裏,站著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後頸的條形碼編號,正是父親實驗室裏“實驗體001”的檔案號。
    月令之輪的齒輪在九竅歸魂的餘震中重新轉動,雙生宿主的魂魄終於完成第一次共鳴。但林深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溶洞深處:當九塊蟲皇玉碎片全部歸位,當雙蠶劍徹底覺醒,他們兄弟必須做出古滇國祭司千年前就設下的選擇——是讓其中一人成為貫通時空的執輪者,還是共同化作封印時空的雙生蠶繭。
    雪,停了。溶洞深處傳來蠶蛹破繭的脆響,那是雙蠶相噬的倒計時。而在他們看不見的時空夾縫裏,楚威王的屍王虛影正透過蟲皇玉碎片微笑,冕旒上重新凝結的蟲紋,正是“九竅歸魂”陣圖的逆轉形態——當雙生宿主的魂魄徹底融合,才是屍王借體重生的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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