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涉水的腳步聲驚起白鷺，湖麵漣漪攪碎了九節杖的倒影。當她指尖觸及工作牌，父親的聲音突然在顱內炸響："別碰！那是認知誘導器！"幻聽引發的眩暈讓她栽進淺灘，鹹腥湖水灌入新生的鰓裂。
    "不對勁..."林淺吐出閃著金屬光澤的泡沫，發現湖底砂礫正在重組為甲骨文字。張啟明拽著她後領拖回岸邊，磁石鎖鏈吸附的砂粒竟拚出霍三娘的遺言："子時三刻，開天目。"
    齊鐵嘴用殘破的龜甲占卜，裂紋滲出藍血："時空曲率在增大，我們正在滑向..."他的聲音被突然出現的日全食打斷。白晝瞬間化作黑夜，千島湖上空浮現出倒懸的青銅城，飛簷下懸掛的鈴鐺正發出心髒跳動的頻率。
    林深的機械殘臂突然抽搐，齒輪間長出肉芽："它們在融合..."話未說完，他的右眼突然爆裂，鑽出的章魚觸須卷住林淺手腕。張啟明揮刀斬斷觸須，斷肢落地化作水銀蟲群，組成霍三娘的臉部輪廓。
    "上船！"齊鐵嘴指向霧中顯現的烏篷船。腐朽的船身上，八十年代的生產編號正在滲出鮮血。眾人劃槳衝進湖心漩渦時，林淺看見無數個自己從水下浮起——有的長滿鱗片，有的渾身機械，最年長的那個脖頸掛著青銅神樹枝條。
    漩渦底部傳來齒輪咬合聲，湖水突然向兩側分開。露出布滿藤壺的青銅巨門，門環是糾纏的雙蛇雕像。林淺的吊墜與蛇瞳產生共鳴，門縫溢出的藍光中浮現母親的身影："淺淺，戴上王冠。"
    林深用身體擋住藍光："那是全息投影！"他的左臂皮膚開始青銅化，紋路與門上的浮雕完全一致。張啟明突然用磁石鎖鏈捆住齊鐵嘴："你袖口的血漬為什麽和霍三娘的dna匹配？"
    混戰中，烏篷船撞上青銅門。雙蛇門環突然活化，咬住林淺的肩膀注入毒液。劇痛讓她看清真相——所謂青銅門其實是巨型生物的下頜，眾人正在滑向某種生物的食道。
    "這是蜃龍的喉骨！"齊鐵嘴撕開衣襟，露出胸口的逆鱗紋身，"當年趙昺用鮫人王族喂養的鎮海獸！"他割破手掌按向鱗紋，蜃龍喉壁應聲亮起星圖，照出岩層中冰封的曆代"神女"。
    林淺的毒傷處綻開水晶花朵，每片花瓣都映著不同時空的畫麵。她看見南宋的自己被鐵鏈鎖在祭壇，1983年的母親正將青銅釘刺入嬰兒胸口，而未來的林深完全機械化，率領軍隊屠殺變異鮫人。
    "選擇吧。"蜃龍的聲音震落鍾乳石，"成為時空紐帶，或者見證文明重啟。"喉壁星圖中飛出光點，在眾人麵前凝成三件物品：沾血的青銅釘、機械心髒、鮫人胎衣。
    張啟明突然奪過青銅釘刺入自己太陽穴："我受夠這些幻象了！"飛濺的腦漿卻是銀色液體，他的頭骨內露出微型天線。齊鐵嘴趁機拋出銅錢陣，擊碎天線後顯露真相——張啟明的後頸皮膚下印著玄冥司的條形碼。
    "原來你才是臥底！"林深用青銅化的手臂掐住他喉嚨。張啟明卻癲狂大笑："我們都是實驗品！從進入千島湖那刻起..."他的身體突然膨脹炸開，飛散的金屬碎片在蜃龍食道內壁燒灼出星空圖。
    林淺抓住飛濺的機械心髒按向胸口，雙重心跳震碎了水晶花。毒液帶來的超頻視覺中，她看到二十年前的父母正在相同位置爭吵——母親握著青銅釘，父親抱著嬰兒版的自己。
    "媽媽要殺我..."這個認知擊穿林淺的心理防線。鮫人胎衣突然包裹住她，鱗片與機械在皮膚下交織生長。蜃龍的消化液開始腐蝕烏篷船，齊鐵嘴用最後三枚銅錢布下血遁陣："去喉骨最脆弱的環狀軟骨！"
    林深抱著異化的妹妹撞向發光軟骨，青銅門應聲炸裂。眾人墜入布滿液晶屏的洞穴，屏幕上播放著不同時空的林淺人生。最中央的透明棺槨裏，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霍三娘突然睜眼，脖頸切口處伸出數據線插入主控台。
    "歡迎來到時淵觀測站。"電子合成的霍三娘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請神女閣下完成最終校準。"洞穴頂部降下機械觸手，末端的接口與林淺新生的鰓裂完美契合。
    林深用身體擋住觸手，青銅化的右臂被齊根切斷。斷口處湧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星際塵埃般的發光粒子。林淺的淚水化作珍珠擊碎屏幕，顯露出後麵的生物艙——數百個克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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