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苦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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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警隊的大樓蓋完了,比以前氣派也比以前豪華。據說是一位神秘人投資巨款的結果,這個神秘人讓我聯想到了那位王子,如果他心不安,投點錢建被他們毀掉的刑警隊完全可能,不然誰會這麽傻,白白出錢來建造刑警隊?搬進新的辦公室,我的工作馬上就來了,一具淹死的女屍,大約二十歲左右,穿著樸實,像是鄉下來的小丫頭,隨身沒有身份證件,無法確定她的身份,而且最近沒有人報失蹤案。照片貼出去很久,也沒知情人打電話,後來局長動員刑警隊以及媒體在網絡上大肆宣傳,才有知情人打來電話說認識此人,說此人是他家的保姆,突然失蹤好幾天了,他還以為這位保姆偷偷的跑回了老家,看到朋友圈和新聞報道才知道她被淹死了。
    我原本滿心期待地打算與肖劍一同前去見見那個神秘男子,但卻遭到了肖劍無情的拒絕。隻見他麵色陰沉,如鍋底一般漆黑,冷冷地開口道:“破案乃是我的分內之事,你隻需向我提供相關線索即可!”這一刻,他對待我的態度異常冷漠,仿佛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交集。
    想來,造成這種局麵的原因多半是由於孟浩南近來與我走動頗為頻繁所致。然而,肖劍這般公私不分的做派著實令我氣惱不已。盡管心中憤憤不平,但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情緒,我並不願與他發生無謂的爭吵。於是,我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徑直返回了解剖室。
    此時,胖子正忙碌地整理著屋內的物品。見我進來,我隻是淡淡地吩咐他先出去一下,希望能夠獨自麵對眼前這位已逝之人,求得片刻寧靜。胖子向來都是個聽話的人,二話不說便順從地離開了房間,並貼心地替我輕輕合上了房門。
    此刻,整個解剖室內隻剩下我和那具冰冷的屍體。我緩緩走到屍體前,凝視著那張蒼白而毫無生氣的麵容,輕聲問道:“能否告訴我,你究竟姓甚名誰?”當然,她不可能給予我任何回應。我不禁暗自歎息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緩緩地坐於一旁的椅子之上。
    就在這時,一陣奇怪的聲響忽然傳入我的耳際——嘩嘩嘩,那聲音猶如潺潺流水之聲。我心生疑惑,下意識地抬起頭望向窗外,卻發現天空並未降雨。緊接著,我又迅速檢查了屋內的水管,確認其皆已關閉嚴實。那麽,這詭異的流水聲究竟從何而來呢?
    我滿屋子尋找了一圈,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我看到了一灘水流出來,走過去一看,隻見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人蹲在牆角下,她的身體正在不斷流著水,那樣子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我皺著眉道:“是你嗎?”
    那女孩抬起頭,麵向我,這一下我不用懷疑了,她的臉和女屍的臉一模一樣。
    “想告訴我什麽?”我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神情淒楚的女子,輕聲問道。隻見她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隻是發出一聲輕微的抽泣聲。緊接著,她的肩膀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哽咽之聲也越來越大。
    她那原本姣好的麵容此刻已變得模糊不清,滿臉不知是淚水還是水,順著臉頰不斷地滴落下來,形成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水珠。那些水珠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滴答答地墜落在地麵上,不一會兒便將腳下的地板弄得濕漉漉的一大片。
    望著滿地的水漬,我下意識地伸手拿起一旁的拖布,準備將這些水擦幹。然而,當我費力地拖著拖布在地上來回擦拭時,卻驚訝地發現,盡管我已經忙活了好一陣子,但地上的水依舊絲毫未減,而手中的拖布卻早已變得幹巴巴的,仿佛從未接觸過水一樣。
    就在我滿心狐疑之時,那個女子突然開口說道:“別忙了,你所看到的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幻覺罷了。其實,我是通過自己的腦電波來影響你的視覺網,然後再由你的視覺網將接收到的信息傳遞給大腦,從而構建出這樣一幅看似真實的場景。但事實上,這裏根本不存在任何真正意義上的物體和液體。”
    聽到這番解釋,我心中雖然感到十分震驚,但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既然如此,那麽眼前這個自稱小珠的女子究竟是什麽來曆呢?想到這裏,我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好吧!我知道了。那麽,能不能請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還有,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被人謀殺了嗎?還是因為其他原因選擇了自殺?”
    麵對我的一連串問題,小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盯著我,眼中透露出一絲怨恨與不甘。過了許久,她才咬著牙恨恨地說道:“我叫小珠,是從偏遠的農村來到這座城市裏打工謀生的。其實,我和你一樣,並非真正的人類,而是借恕了人類的軀體而已。我本是來自遙遠的另一個星球,可是......可是由於我曾經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所以老天才會如此嚴厲地懲罰我,讓我落得這般悲慘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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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詳細說一下。”我蹲下來和她直視,聽她繼續說道。
    “我命好,一進城就遇見了好主家,是個公司的大老板叫張洋,三十多歲特別帥氣,他一眼就看上了我,我也一眼就相中了他。我被他高薪請了去,他家是座很氣派的別墅,我的房間比我以前住的家都大,隻是我不喜歡她老婆,她老婆就是個精神病,總是和男主人吵架,男主人很少回嘴,就任由她罵去。我的職責主要是做飯和打掃衛生,女主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就大聲趕我走,說我是狐狸精,會把她家搞得不得安寧。男主人也不理她,和顏悅色地對我說,不用理她,你忙你的去。我一聽連忙進了廚房,畢竟不熟悉環境,有點手忙腳亂,不過我做的飯菜到是很受男主人喜歡,吃了兩碗飯,女主人……”
    我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說:“請撿主要的說好嗎?”
    她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顏色,噘著嘴說:“不是你讓我講詳細一點嗎?”
    我皺了皺眉說:“詳細也分什麽詳細,你把無用的細節都要說一遍,什麽時候能講完?”
    “好吧!那我說主要的,一轉眼我來他們家一個月了,這個月我對男主人張洋漸漸產生了好感也不能說漸漸,也許一開始我就對他情有獨鍾,而且他老婆又是那種不講道理的潑婦,整天不鬧出點事來就不能安生。張洋對我有好感,有一次我在做晚飯,他站在門口瞧著,我一邊做飯一邊跟他先聊著。他突然從背後抱住了我,我被他嚇了一跳,手中的炒勺差點掉了,他抓住我拿著炒勺的手,一邊幫我炒菜,一邊說:“寶貝!你才像我老婆。”,我聽了這話,竟然忘了掙紮,忘了屋裏還躺著女主人。好像自己真的成了他的老婆,為他洗衣做飯,收拾家務。”
    女主人越來越不滿意我,總是挑我毛病,還誣賴我偷錢,大吵著讓他辭退我,他冷冷地看著女女人說:“那個保姆讓你滿意過?不是讓你雞蛋裏挑骨頭罵走了,就是讓你誣陷成了賊,好不容易人家小珠肯留下來,你還要故伎重演,你要折騰到什麽時候才肯罷休?”
    “我折騰,我誣陷,我有病嗎?你不聽我的,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往家裏帶,你就不想想我的感受,我才是你的老婆。”
    “你是我老婆,不過就是有那麽一張紙,你說你什麽時候進到一個做老婆的職責了,你是能生孩子還是能幹家務?你什麽都不能幹,隻天天胡攪蠻纏,我受不了你了,咱們離婚吧!”
    女主人頓時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摔東西,家裏的東西都被她摔爛了,她還想拿棍子打我,被男主人攔住了,倆人撕扯時,男主不小心把她推下了樓。
    說到這裏小珠停頓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我難以琢磨的情緒,過了大約一分鍾的時間,她繼續說道:“張洋求我幫他,我不知道怎麽幫他,他說,我現在離開家,你就說我跟她吵架之後就走了,你當時很害怕,躲在房間裏沒敢出來,是她自己想不開跳樓的……”說到這裏她低下頭,不吭聲了,我冷笑道:“你是幫他作偽證了是吧?”
    “沒錯,我幫他做了偽證,我以為他老婆死了之後,他會娶我,我就在他家繼續幹,白天是保姆,晚上是床伴,雖然身份沒有公開,可我默認了他是我的男人,就這樣過了一年,我沒想到他會趕我走,我當然不會走,他欠我的必須承諾,不然我就把他告上法庭,我也不怕坐牢。他的態度立馬變了,對我說,他最近是心情不好,給他一點時間,他會安排好我的,絕不會讓我受委屈,我不想把感情事情做絕,我還想和他生活在一起,所以我也沒在鬧,他也沒在提出讓我離開……”
    說到這裏小珠的眼圈紅了,我知道到了關鍵的部分,也是最令她傷心的地方,我正想追問她接下來發生什麽,突然門被推開了,我回頭見是肖劍走了進來。
    我滿臉不悅,眉頭緊蹙,語氣生硬地質問道:“你怎麽連門都不敲一下就闖進來了?”隻見他滿不在乎地哈哈笑了兩聲,然後大言不慚地回應道:“我什麽時候敲過門啊?”仔細一想,確實如此,這個人向來與我相處時從未有過絲毫禮貌可言。
    我緩緩站起身來,目光隨意一掃,卻驚訝地發現剛才還站在這裏的小珠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僅如此,就連地麵上原本應該有的那一點點水漬也仿佛憑空蒸發一般,完全不見蹤跡。瞬間,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原來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小珠利用她強大的思維能力對我的大腦產生影響所呈現出來的虛幻景象罷了。想到這裏,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對於肖劍這個不速之客的突然到訪更是感到無比惱怒。要不是因為他,或許我早就能夠弄清楚到底是誰殘忍地殺害了小珠。
    於是,我緊緊皺起眉頭,眼神冷漠如冰,用冷冰冰的語調向肖劍質問道:“你來這裏究竟想要做什麽?”麵對我的質問,肖劍卻顯得一臉輕鬆自在,甚至還有些得意忘形。隻見他揚起下巴,輕描淡寫地說道:“特意過來通知你一聲,這個案子不用再繼續追查下去啦,可以直接結案嘍!那個保姆就是凶手,她因為殺害了女主而整日惶恐不安,最終實在承受不住內心良知的譴責,選擇了自行了結性命。”話音剛落,他便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臉上流露出一種期待得到誇讚的神情,似乎覺得自己解決了一樁大案,立下了赫赫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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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反問道:“難道這些話全都是張洋告訴你的不成?”聽到我提及張洋這個名字,肖劍顯然吃了一驚,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追問道:“你怎麽會知道這家男主人名叫張洋?難不成你一直在暗中跟蹤我們嗎?”
    “我跟著你幹什麽,我來問你,如果張洋說的恰恰是反話怎麽辦?其實是他殺了自己的妻子,而小保姆小珠不過是幫他做了偽證,最後他想擺托小保姆又怕她把事情說出去,他再次起殺機。”
    “這不可能,第一小保姆為什麽要做偽證,圖什麽?第二他在小保姆時的時間正在出差,他不可能有分身術吧?從外地回來殺人?”
    “那是因為小保姆愛上了張洋,至於出差,如今的交通太發達了,一夜之間能做很多事,從外地回來殺人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就這麽草草的結案,我不同意。”
    肖劍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我,好半天他清清喉嚨說道:“這些隻是你猜測,沒有證據,我們不能因為你的胡亂猜測,繼續浪費時間,反正這案子我已經打算上報了,你就不要再查下去了。”說完他轉身要走。
    我冷冷地說道:“肖劍,你還是肖劍嗎?那個內心充滿正義,隻要有一點疑點就不肯結案的肖劍嗎?不!你變了。你不再是以前的肖劍了,如今你是肖隊長,為了政績,你要快點結案,哪怕案子還一點重重,你也不會投入精力繼續查下去,你讓我很失望。”我的話讓他脊背一僵,緩緩轉過身來看向我,眼神中閃過一絲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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