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傾聽後才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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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171直升機的機艙在氣流中微微震顫,金屬艙壁發出低沉的嗡鳴。
班寧靠在艙壁上,透過布滿劃痕的防彈舷窗望向外麵——奧希拉克核反應堆的輪廓正在暮色中逐漸模糊,如同一頭沉睡的鋼鐵巨獸。
更多的zbd25 30噸級履帶式步兵戰車趕來,gti的空降兵更是把核心區域團團圍住,層層把控,阿薩拉衛隊士兵卻隻能防守外圍。
"哢嗒、哢嗒"的機械聲從對麵傳來。
深藍正埋頭修理他的外骨骼裝甲,戰術匕首的刀尖精準地挑開受損的液壓管線。
藍色的液壓油滲出,在他布滿老繭的指間拉出細絲。
"第三關節完全卡死了。"深藍的聲音透過呼吸麵罩顯得有些沉悶,"椎名那婊子的電磁脈衝彈差點廢了我整條胳膊。"
露娜盤腿坐在彈藥箱上,正在調試她的電擊箭發射器。
弓弦上還殘留著焦黑的痕跡,顯然是剛才功率超載導致的。
她聽到深藍的話,頭也不抬地接道:"至少你胳膊還在。看看這個——"
她舉起發射器的能量核心,上麵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再射一箭就得炸毀,剛才確實是擰斷了那婊子的胳膊,但是副作用確實很大,不過剛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這麽做的話,我們都得死。"
“前輩,他們的外骨骼確實很強,我感覺剛才對打的時候有些吃力。”
“廢話,他們升過級了,我想我們也應該升級了。”
“沒想到技術迭代這麽快。”
“下次遇到亨利博士的時候,一定要跟他說一說。”
班寧注意到露娜腳邊放著一把修長的武士刀。
刀鞘是暗紅色的漆器,上麵刻著繁複的櫻花紋路——這顯然是椎名立希的佩刀。
露娜察覺到班寧的目光,順手把刀塞進了戰術背包。
"戰利品。"她簡短地解釋,嘴角勾起一個疲憊的微笑,"總得帶點紀念品回去——能夠繳獲到日本人的指揮刀,對我們這些被壓迫已久的韓國人來說,是無上的榮耀。"
機艙另一側傳來輕微的呻吟聲。
無名緩緩摘下一直戴著的熱成像夜視儀,露出那張被嚴重燒傷的臉。
他摸索著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止痛藥,幹咽了兩片。
班寧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發抖。
"傷口惡化了?"班寧挪到他身邊,聲音不自覺地放柔。
無名搖搖頭,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才開口:
"隻是……止痛藥不夠勁。"
他的法語口音很重,像是很久沒說過話的人突然開口。
露娜挑了挑眉,這是她第一次聽無名說這麽多字。
班寧接過藥瓶,仔細端詳著標簽,上麵寫著“普通戰場用止痛劑”。
她心裏不禁犯起嘀咕,這種藥對於貫穿傷來說,效果恐怕十分有限。
就在這時,班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從自己的急救包裏翻出一個小鐵盒,遞給無名,說道:
“試試這個吧。”
無名有些疑惑地接過鐵盒,目光落在盒蓋上,隻見那上麵印著一個有些磨損的法國外籍軍團徽章。
他的眼睛,那雙原本褐色、布滿血絲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無名小心翼翼地打開鐵盒,一股淡淡的藥味撲鼻而來。
她用手指輕輕觸摸著盒蓋上的軍團徽章,仿佛能感受到它所承載的曆史和故事。
“您……也在軍團待過?”無名的聲音輕得像一陣微風,幾乎被引擎的轟鳴聲掩蓋。
他的目光緩緩抬起,與班寧對視,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和好奇。
班寧微笑著點了點頭,眼角的皺紋因為這個笑容而舒展開來。
她回答道:“是的,我曾經在法國外籍軍團服役過。2006 年到 2010 年,我在第二外籍步兵團。”
無名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他連忙說道:“我的媽媽也是軍團成員,而且她也是阿薩拉移民。”
班寧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她似乎對這個巧合感到很開心。
她接著問道:“外籍軍團裏有很多人都來自阿薩拉,我也是其中之一。你母親是哪個部隊的呢?”
機艙突然陷入一陣沉默,隻有引擎的轟鳴填補著空白。
深藍停下了修理工作,露娜也抬起頭,兩人都好奇地看向這邊。
無名慢慢擰開藥瓶,倒出一粒白色藥片含在舌下。
藥效似乎讓他放鬆了些,肩膀的線條不再那麽緊繃。
“我母親是第三外籍步兵團的軍官,”他終於開口,仿佛是經過了一番內心的掙紮,“她在 2000 年至 2008 年期間服役,後來……嫁給了我父親。”
班寧聽到這裏,不禁吹了一聲口哨,讚歎道:“第三團?那可都是些狠角色啊!”她接過無名遞回的藥盒,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上麵的徽章,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我認識幾個第三團的老兵,說不定……”班寧的話還沒說完,無名突然打斷了她,聲音裏帶著一種決絕。
“她叫伊莎貝爾·坎貝爾。”無名說道,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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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寧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無名,眼神中流露出吃驚和懷疑。
“你確定嗎?”她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無名點了點頭,“嗯,她婚後改了姓氏,現在叫坎貝爾,但婚前的姓氏其實就是杜蘭德。”
班寧再次盯著無名看了好幾秒鍾,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大笑起來:“老天!伊莎貝爾·‘鐵玫瑰’·杜蘭德?”
無名也笑了笑,“是的。”
"那個在"2007年馬賽行動"中單槍匹馬端掉整個毒梟據點的瘋女人?"
無名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可能是他這些年來最接近微笑的表情:"她總說那是她人生中最……平靜,也最快樂的八年。"
"平靜?"班寧笑得前仰後合,不得不抓住艙壁上的扶手,"上帝啊,她管外籍軍團叫"平靜"?那她怎麽形容上流社會的晚宴?戰爭嗎?"
無名真的笑了出來,雖然立刻因為腹部的傷口而倒吸一口冷氣:"差不多。她說……軍團裏至少你知道敵人是誰。"
班寧的笑容漸漸淡去,眼神變得深遠:"她說得對。"
她望向窗外,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沙漠,"在軍團時,我們隻需要考慮怎麽活到明天。而現在……"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藥盒,"有時候我都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深藍突然清了清嗓子:"打擾一下溫馨的懷舊時間——"他舉起外骨骼的受損部件,"誰能幫我按住這個液壓閥?我隻有兩隻手。"
露娜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挪過去幫忙。
班寧趁機壓低聲音問無名:"所以你……為什麽加入gti?像你這樣的……富家子弟,其實可以過很風平浪靜的生活的。"
無名沉默了很久,久到班寧以為他不會回答。
就在她準備轉移話題時,他開口了:
"母親去世後……父親再婚了。"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新妻子帶來了……她的兒子。"
無名抬起頭,褐色的眼睛裏燃燒著某種班寧非常熟悉的東西——那是戰士的眼神,班寧突然明白了什麽:
"他把你陷害了嗎?"
無名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本來我以為,我們倆在沒有血緣關係的情況下能夠和睦相處,但是我錯了。"
機艙再次陷入沉默。
班寧望向窗外,月光下的沙漠像一片銀色的海洋。
她突然意識到,這架直升機上坐著的每個人——深藍、露娜、無名,還有她自己——都是被戰爭和仇恨塑造的怪物。
他們在這裏,不是因為什麽崇高的理想,隻是因為無處可去。
"你知道嗎,"班寧突然說,聲音輕快得有些刻意,"你母親和我可能一起喝過酒。2007年聖誕節,我們在馬賽的一家小酒吧……"
無名的眼睛亮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飛行中,班寧講述著外籍軍團的往事,那些充斥著血腥與酒精的夜晚。
無名時不時插上一句,轉述他母親說過的話。
兩人驚訝地發現,他們甚至認識一些相同的教官和老兵。
露娜和深藍偶爾也會加入談話,但大部分時間隻是安靜地聽著。
班寧注意到,無名的表情越來越生動,那雙褐色的眼睛不再那麽死氣沉沉。
而她自己——她有多久沒這樣暢快地聊過軍團的事了?
十年?
二十年?
直升機的引擎聲逐漸變成了單調的白噪音,機艙內的光線隨著夜幕降臨而變得昏暗。
深藍的外骨骼裝甲靠在艙壁上,他的頭歪向一側,發出輕微的鼾聲。
露娜的眼皮不斷打架,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沒有咖啡因的支撐,連續36小時作戰的疲憊終於擊垮了她。
"該死……"她嘟囔著,從戰術腰帶上取下最後一根能量棒,機械地咀嚼著,"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喝光基地咖啡機的存貨。"
班寧望著舷窗外漆黑的夜色,月光在雲層間時隱時現。
機艙內隻有幾盞應急燈提供微弱的光源,將她的側臉輪廓鍍上一層淡藍色的光暈。
無名坐在他旁邊,望著班寧那略顯沉思的側臉,心中有許多疑問。
“你很少說起自己的過去,也就是加入外籍軍團之前的那些事情。”
無名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試探的味道。
“我一直很好奇,是什麽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班寧的目光沒有轉向無名,隻是低聲歎了口氣,仿佛在整理思緒。
“我的過去?”
她緩緩開口,“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也不常提起,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
無名側過身,專注地看著班寧,似乎有意要從他那裏得到一些答案。
“我想知道更多,關於你的過去。你告訴過我很多關於你的戰鬥和任務,但沒有細說。”
班寧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衡量是否該繼續說下去。
然後,她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一絲疲憊。
“16歲那年,我被阿薩拉政府軍抓住,投進了的黎波裏特別監獄,那是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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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遙遠,“在那裏麵,多少人失去了生命,多少人被折磨得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無名的目光變得凝重,他輕輕點了點頭,示意班寧繼續。
“我在裏麵免費住了472天,這間陰森恐怖的大酒店給我好好上了一課。”
班寧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仿佛在回憶中,她的身體也不自覺地緊繃。
“472天的血腥折磨,沒有一天是安寧的,我身上的傷口不止一次感染,痛到讓人無法忍受。”
“那時候,我的精神幾乎崩潰,但還是死死咬住牙關。最終,我越獄了,冒著生命危險逃了出去。”
無名聽得出班寧話語中的壓抑,他沒有打斷,隻是靜靜地聽著。
“逃到法國後,我在馬賽幹了三年盤子,沒有身份,生活艱難,幾乎沒有任何希望,就連唯一知道還活著的弟弟也下落不明。”
“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下,不能讓自己沉淪。”
班寧微微偏頭,仿佛在看著那段無情歲月的影像,“然後,我用假身份報名參加了外籍軍團,戰鬥,殺戮,變得冷血無情。”
她說著,嘴角微微翹起,“那時候,我幾乎忘了自己是誰,隻記得殺戮的快感。”
無名的眉頭緊皺,心中有一些疑問升起,但他沒有開口。
“退役後,我成了雇傭兵。”
班寧繼續說道,聲音平穩而沒有波動,“我參與了很多任務,賺到了很多錢,足夠我在香榭麗舍大街開一家豪華裝修的咖啡館。”
“但真正改變我的是回到阿薩拉的那次。”
“為了任務,我再一次回到了家鄉,在賞金任務中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賽伊德。”
她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那一刻,我才明白,不管我逃到哪裏,家鄉始終在我心中。”
“最終,我留在了阿薩拉衛隊,做著我能做的事,也遇到了真正愛我的人。”
無名沒有急於回應,他靜靜地聽著班寧的故事,而班寧似乎陷入了回憶的漩渦中,目光有些迷離。
然而,無名的心中卻有一個難以解答的問題。
他早已知道自己和妹妹並非伊莎貝爾的親生孩子,而是從其他戰友那裏被抱養過來的。
他一直對養母的事情心存疑問,尤其是關於2007年的那場戰鬥。
母親——或者應該說是養母——究竟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班寧,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無名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班寧的目光慢慢轉回,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
“什麽問題?”
無名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關於我的母親——養母,我知道她的過去,你能告訴我她當年的戰鬥經曆嗎?我一直好奇,特別是她是怎麽失去生育能力的。你知道嗎?”
班寧的眼神微微一凝,似乎對這個問題有所預感。
“你想知道她的過去?”
她低聲問,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你知道的,她一直對你……和你妹妹保密很多東西。那是她的選擇。”
無名緊緊盯著班寧的眼睛,強烈的求知欲讓他忍不住追問:
“我知道,我知道她對我們隱瞞了很多。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她那段曆史?”
班寧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似乎是在把繁雜的記憶重新梳理一遍。
"你母親的事,"班寧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被引擎聲淹沒,"你真的想知道?"
無名坐在她對麵的折疊座椅上,腹部的傷口已經重新包紮過,但止痛藥的效力正在消退。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個裝著特效藥的小鐵盒,聽到班寧的問話後,冰藍色的眼睛在陰影中閃爍了一下。
"作為被她寵愛過的養子,我需要知道。"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加沙啞,"父親……從來沒告訴過我細節。"
班寧深吸一口氣,機艙內的循環空氣帶著金屬和血腥的混合味道。
她伸手從戰術背心裏摸出一個扁平的銀酒壺,擰開蓋子灌了一大口。
濃烈的威士忌灼燒著她的喉嚨,卻給了她繼續講述的勇氣。
"2007年8月,剛果東部,那個以金沙薩為首都的剛果,之前是比利時的殖民地。"
班寧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仿佛回到了那個血腥的夏天,"我當時在為保衛法國的礦產而戰鬥,你母親……伊莎貝爾是我的戰友,我們一起被混編到了同一支特別戰鬥支隊中。"
無名的手指突然收緊,鐵盒在他掌心發出輕微的變形聲。
班寧注意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但她沒有停下。
"叛軍襲擊了礦區,他們不是普通的武裝分子,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雇傭兵。"
班寧的視線穿過機艙,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熱帶雨林。
"他們用迫擊炮轟塌了宿舍區,然後放火,而我們缺乏重武器……你母親帶著十二個來自法屬圭亞納的士兵從側門突圍,我負責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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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清醒,她悄悄關掉了電擊箭的電源,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深藍的鼾聲也停了下來,雖然他仍然閉著眼睛,但緊繃的下頜線暴露了他正在傾聽的事實。
"我們逃進了叢林,但叛軍緊追不舍。"班寧的手指在酒壺上敲擊著,節奏如同當年雨林中的槍聲,"第三天晚上,我們在一處廢棄的橡膠種植園過夜。伊莎貝爾守第一班崗……"
班寧的聲音突然哽住了,她不得不又喝了一口酒。
無名一動不動地坐著,像一尊冰雕。
"他們用消音步槍打中了她的腹部,"班寧終於繼續道,"子彈穿透了子宮和卵巢。我聽到動靜衝出去時,她已經幹掉了五個偷襲者,血把整片香蕉葉都染紅了。"
機艙內的溫度似乎驟降了幾度。
無名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鐵盒掉在金屬地板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我們輪流背著她走了三天,"班寧盯著地上的鐵盒,"直到遇到聯合國維和部隊的巡邏車。醫生說,如果晚到一小時……"
她沒有說完。
直升機突然遇到氣流,劇烈地顛簸了一下。
班寧的酒壺脫手而出,威士忌灑在艙板上,濃烈的酒精味瞬間彌漫開來。
無名彎腰撿起鐵盒,動作因為腹部的傷口而異常緩慢。
當他重新坐直時,班寧驚訝地發現他的眼中沒有淚水,隻有某種冰冷的決絕。
"叛軍是誰雇的?"
他問,聲音平靜得可怕。
班寧與他對視,兩人之間突然建立起一種奇特的默契——那是隻有經曆過真正戰爭的人才能理解的聯結。
"當時我們以為是當地軍閥,"班寧緩緩道,"但三個月後,我在一份雇傭兵名單上看到了德穆蘭的名字。"
無名的瞳孔驟然收縮:
"哈夫克集團?"
"當時他們的雇傭兵部門還叫"東方安全谘詢公司",現在演都不演了。"班寧冷笑一聲,"而德穆蘭……隻是個小角色。"
無名的心中一震,他緊緊握住拳頭,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疑惑。
“她一直沒有告訴我們這些。”
“因為她不想讓你們擔心。”
班寧的聲音再次低沉,“她一直把你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從未將這些痛苦放在你們麵前。她對你們的愛,遠遠超過了一切。”
無名默默低下頭,內心卻有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這個秘密,直到今天,才終於揭開了一角。
他的心中既有失落,也有釋然,仿佛終於明白了養母那份深沉的愛。
艙內再次陷入了沉默,隻有直升機外的風聲和旋翼的轟鳴聲在空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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