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狼和深藍立刻從兩側包抄，他們的火力壓製讓剩餘的哈夫克特種兵不得不退回教堂內部。
    威龍趁機檢查了無名的傷勢——右機械臂的斷裂處已經被外骨骼的應急止血係統封住，但巨大傷口的失血量仍然觸目驚心。
    "蜂醫！立刻後送！"
    威龍對著無線電喊道，同時將下一個qn202導彈裝填進發射筒。
    無名卻用左手抓住威龍的戰術背心：<1300……"
    威龍還沒反應過來，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教堂的彩繪玻璃全部爆裂，一道刺目的藍光從地下室窗口射出，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教堂前的噴泉被炸上了天，水柱在空中凍結成一瞬的銀色拱門。
    廣場上到處是飛舞的紙張——那些從炸開的寫字樓裏飄出來的文件，在硝煙中如同詭異的雪片。
    "紅狼！深藍！還活著嗎？"
    "他媽的……活著呢……"
    紅狼的聲音伴隨著咳嗽傳來。
    他的zbd25側翻在噴泉廢墟旁，但炮塔上的30毫米智能榴彈發射器還在運轉。<戰術步槍，這款發射中間威力大口徑彈的武器在他手中發出令人安心的金屬碰撞聲。
    他的外骨骼右臂裝甲已經變形，但25毫米半自動榴彈發射器還能運作。
    "駭爪！電磁脈衝準備好了嗎？"
    "再給我三十秒！"
    駭爪的聲音從一棟炸毀的咖啡館裏傳出，"這些鐵疙瘩的防火牆比gti總部還厚！"<1300剛剛衝出地下室，正在調整炮口，它的火控係統顯然已經鎖定了紅狼的殘破戰車。<6外骨骼的動力係統發出超負荷運轉的尖嘯。<1300開火的瞬間衝了出去，外骨骼腳踏過的地磚全部碎裂。
    "蜂醫！掩護射擊！"
    zs25 ng的殘骸後突然躍出一道黑影——蜂醫的外骨骼上加裝的qn202微型導彈發射器噴出火舌。<1300的觀測設備，雖然沒有造成致命傷，但成功幹擾了它的瞄準。
    威龍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25毫米榴彈發射器連續三發點射，全部命中x1300的炮塔轉軸處。
    爆炸的火光中，他看到那台殺人機器的動作明顯變得遲緩。
    "駭爪！現在！"
    商業中心頂樓突然爆出一圈藍色電弧。
    駭爪改裝的電磁脈衝裝置釋放出的能量波讓所有路燈同時炸裂，方圓三百米內的電子設備全部冒出青煙。<1300像是被重錘擊中的公牛般僵在原地，火控係統徹底失靈。
    "上啊！"
    紅狼不知何時已經爬上了噴泉的殘骸，他肩扛的紅箭12反坦克導彈拖著尾焰離開發射筒。<1300的發動機艙，將這台鋼鐵巨獸從內部炸成了燃燒的棺材。
    威龍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戰術平板上就跳出十幾個紅色光點——至少兩個小隊的哈夫克特種兵正從寫字樓和地下停車場湧出。
    "散開！巷戰隊形！"
    威龍按下通訊器，"無名！我需要你切斷他們的增援路線！"
    沒有回應。
    威龍轉頭看向科爾察大教堂的尖頂，正好捕捉到一抹黑影消失在彩繪玻璃窗後——無名已經無聲無息地潛入了敵後。
    接下來的戰鬥如同精密的死亡芭蕾。
    威龍帶領剩餘隊員依托商業區的複雜地形與哈夫克周旋。
    25毫米榴彈發射器將一個個狙擊點炸成火球，qn202導彈則精確摧毀了設置在購物中心中庭的重機槍陣地。
    "左側走廊！rpg37！"
    蜂醫的警告剛出口，威龍就已經轉身射擊。<步槍精準命中那名扛著火箭筒的哈夫克特種兵，大口徑子彈直接將對方的"敏捷守護"外骨骼胸甲擊穿。
    深藍和駭爪配合無間，一個用電磁幹擾癱瘓敵方通訊，另一個則用精準的點射收割生命。
    但哈夫克的人數實在太多，威龍的小隊被迫退守到一家炸毀的星巴克內。
    "彈藥不足了。"蜂醫檢查著最後一枚導彈，臉上沾滿了自己和敵人的血，"再這樣下去——"
    他的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打斷。
    科爾察大教堂後方向突然騰起巨大的火球，接著是接二連三的殉爆。
    威龍的戰術平板上，代表哈夫克增援的紅點正在快速消失。
    "是無名！"
    紅狼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齒，"那小子把他們的彈藥庫端了！"
    威龍沒有浪費時間："全體衝鋒！趁現在打穿他們的防線！"<6外骨骼的液壓係統發出最後的咆哮，威龍帶領隊員發起了決死反擊。
    <步槍則精準地收割每一個冒頭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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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夫克的防線在這種立體攻勢下迅速崩潰，殘餘士兵開始向金融區撤退。
    當最後一個哈夫克特種兵倒下時，威龍的雙腿終於支撐不住。
    他跪在被血染紅的大理石地麵上，看著商業中心頂樓巨大的ed屏幕砸落下來。
    屏幕上還播放著戰前的廣告，一個虛擬女郎的笑臉在墜落過程中碎成了無數片。
    "烏魯魯還活著！"
    蜂醫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需要緊急後送！"
    威龍望向科爾察大教堂——那座有著百年曆史的哥特式建築現在隻剩下燃燒的骨架。
    彩繪玻璃的碎片散落在廣場上，如同撒落的寶石。
    在這些碎片中間，無名沉默地走來，手中的戰術匕首還在滴血。
    "清場完畢。"
    他簡短地匯報，聲音如同磨砂紙般粗糙。
    威龍點點頭，轉向紅狼：
    "聯係指揮部，我們需要——"
    他的命令被一陣急促的防空警報打斷。
    所有人同時抬頭，看見三架h100"火箭天使"正從他們頭頂掠過，機翼下掛載的導彈雨點般落向哈夫克殘部所在的金融區。
    "看來趙將軍等不及了。"
    紅狼點燃最後一支煙，煙霧在他滿是彈痕的外骨骼旁繚繞。
    威龍望向那片正在被火焰吞噬的摩天樓群。
    這不是勝利，隻是另一場屠殺的開始。
    但至少在這一刻，他的隊員們還活著，還能看著科爾察的商業中心在他們腳下燃燒。
    他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灰燼，那上麵還依稀可辨某家咖啡館的ogo。
    "整備裝備。"
    威龍的聲音疲憊但堅定，"金融區的戰鬥會更殘酷。"
    ……
    僅剩的zbd25履帶式步兵戰車和zs25 ng輪式步兵戰車碾過滿地玻璃碎片，履帶和輪胎上沾滿了從商業區帶出的鮮血與灰燼。
    "停車，前方就是哈夫克防線的核心。"<6外骨骼的液壓係統發出輕微嗡鳴。
    兩輛戰車同時刹住，紅狼從zbd25的炮塔探出半個身子：
    "見鬼了……"
    在他們前方兩百米處，科爾察博物館與民族博物館組成的建築群巍然矗立。
    這座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建築奇跡般地在戰火中保存完好，潔白的大理石立柱在朝陽下泛著聖潔的光芒。
    但此刻，那些精雕細琢的希臘式廊柱間，隱約可見哈夫克特種兵的身影在快速移動。
    "熱成像顯示，至少兩個連。"
    駭爪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她正通過無人機偵查，"正門布置了反坦克地雷，西側廊柱後有狙擊手。"
    威龍接過蜂醫遞來的望遠鏡，鏡頭裏閃過金屬的反光——博物館台階上架設著兩挺12.7毫米重機槍，槍口對準了他們所在的方向。<1300重型無人戰車的殘骸，它們的武器係統竟然還在運作。
    “我們的任務是結束這裏……”
    “威龍，要呼叫空軍支援嗎？”
    “不用了，保護平民要緊——準備進攻！”
    最慘烈的戰鬥，開始了。
    科爾察博物館的巴洛克式穹頂在炮火中顫抖，外牆上的精美浮雕被彈雨撕得粉碎。<步槍的槍管燙得能煎熟雞蛋。
    他左側三十米處，紅狼駕駛的zbd25正在用電磁炮轟擊博物館正門，每一發炮彈都讓這座百年建築發出痛苦的呻吟。
    "前輩，正門火力太猛！"
    深藍的聲音從無線電裏傳來，伴隨著zs25 ng機炮的怒吼，
    "那些狗娘養的hvk003把gau90架在了二樓窗口，現在路線全部被封鎖了！"
    威龍冒險探頭看了一眼，立刻被一陣彈雨逼回掩體。
    博物館正門前的廣場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有哈夫克特種兵的，也有不幸被卷入交火的平民。
    三台裝備gau90速射炮的"敏捷守護"外骨骼組成交叉火力網，將整個正麵入口變成了死亡地帶。
    "操他媽的文明古跡。"
    蜂醫往自己的qn202發射器裏塞入最後一枚導彈，"直接呼叫空襲炸平算了。"
    威龍搖搖頭，汗水順著下巴滴在滾燙的槍身上，立刻蒸發成白煙：
    "博物館地下有避難所，至少兩百平民被困在裏麵。"
    他轉向通訊器，"駭爪，側麵掃描結果？"
    平板電腦和hud上立刻顯示出駭爪用無人機繪製的3d地圖。
    她的聲音因電子幹擾而斷斷續續："東……牆有結構裂縫……二戰時期……彈痕……薄弱點……"
    威龍眯起眼睛，在槍炮聲中努力辨別那些模糊的詞語。
    突然，他的視線落在博物館東側圍牆上一處不起眼的凹陷——那裏確實有道年久失修的裂縫，牆體的紅磚已經風化剝落。
    "無名。"
    他對著通訊器低聲呼喚，"看見那道裂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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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沒有回答。
    但威龍知道，那個沉默的殺手已經領會了意圖。
    兩分鍾後，博物館東側突然爆發一連串爆炸——無名用塑膠炸藥精準地擴大了那道裂縫。
    "全體注意！轉向東側突擊！"
    威龍踹開變形的汽車門板，"紅狼！深藍！火力掩護！"
    zbd25和zs25 ng立刻調轉槍口，電磁炮和30毫米機炮同時開火，彈幕像鐮刀般掃過博物館正麵。
    趁著哈夫克守軍被壓製，威龍帶著隊員衝向爆破點。<6外骨骼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金屬摩擦聲，但依然提供了足以撞穿磚牆的衝力。
    碎磚和塵土撲麵而來。
    威龍剛衝進缺口，迎麵就撞上一道熾熱的火牆——
    一台hvk003正守在庭院裏，fd11火焰噴射器噴出的火龍足有十五米長。
    "散開！"
    特戰隊員們四散翻滾，但還是有兩名隊員被火焰舔到。
    其中一人的外骨骼瞬間變成了人形火炬，慘叫聲撕心裂肺。
    蜂醫撲過去想救人，卻被另一台"敏捷守護"的gau90壓製得抬不起頭。
    威龍的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他抬起25毫米榴彈發射器，卻在扣動扳機的瞬間被爆炸的氣浪掀翻——紅狼的電磁炮越過圍牆，精準命中那台火焰噴射器的燃料罐。
    衝天而起的火球將庭院裏的百年橄欖樹都點燃了。
    "左邊！左邊！"
    深藍突然在無線電裏尖叫。
    威龍轉頭，看見第三台hvk003從博物館主樓的廊柱後閃出。
    它的雙臂改裝成了兩門gau90，旋轉的炮口已經開始噴吐火舌。
    時間仿佛凝固了。
    威龍看到，蜂醫正拖著重傷的戰友往掩體後爬；
    駭爪趴在噴泉廢墟後，拚命敲擊鍵盤試圖幹擾敵方係統；
    而無名——那個沉默的死神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hvk003的背上，戰術匕首正往外骨骼的神經接口縫隙裏猛插。
    金屬碰撞聲、槍炮轟鳴聲、火焰燃燒聲、戰友的慘叫聲全部混在一起，在威龍的耳膜上擂鼓。<步槍在千鈞一發之際完成瞄準，大口徑子彈擦著無名的肩膀擊中hvk003的主攝像頭。
    這一槍為無名爭取了半秒鍾——足夠他的匕首切斷最後一根控製線路。
    失控的gau90開始無差別掃射，將博物館的文藝複興式立麵打得千瘡百孔。
    無名從三米高的外骨骼上一躍而下，而威龍則抓住機會，榴彈發射器噴出致命火舌，將那台失控的殺人機器轟成一堆廢鐵。
    "庭院肅清！"
    威龍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所有人跟上！"
    博物館內部像是另一個世界。
    哈夫克士兵將這裏改造成了要塞，展櫃裏的文物被粗暴地清空，取而代之的是彈藥箱和醫療站。
    一座公元前三世紀的青銅雕像被焊上了機槍支架，中世紀的掛毯則成了擦拭武器的抹布。
    "該死的野蠻人……"
    蜂醫低聲咒罵著，一邊給重傷員注射鎮痛劑。
    威龍做了個噤聲手勢。
    他的生命探測儀顯示二樓至少有二十個熱源在移動。
    而且——他皺眉看著突然出現的幹擾波紋——對方顯然也有電子對抗設備。
    "分兩組前進。"
    威龍快速打著手勢，"駭爪、蜂醫帶著傷員守樓梯。無名，你跟我從側翼包抄。"
    紅狼的聲音突然插入無線電：
    "威龍！正門守軍在後撤！他們可能要——"
    整棟建築突然劇烈搖晃。
    威龍的頭盔撞在展櫃上，鋼化玻璃的碎裂聲中，他聽見地下傳來沉悶的爆炸聲。
    "自毀裝置！"
    無名第一次提高音量，"他們在炸毀地下室！"
    威龍的心髒幾乎停跳——
    地下避難所！<6外骨骼全力運轉，帶著他衝向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蜂醫在後麵大喊著什麽，但他已經聽不見了。
    地下通道裏彌漫著濃煙和灰塵。
    威龍的頭盔燈隻能照亮前方兩米，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炸藥味和某種……某種肉質燒焦的可怕氣味。
    他的胃部劇烈抽搐，但腳步絲毫不停。
    第一道防爆門已經被炸變形。
    威龍用外骨骼的力量強行撬開縫隙，濃煙立刻撲麵而來。
    透過麵罩，他看到走廊盡頭第二道門還完好無損——謝天謝地，爆炸隻發生在通道前段。
    "有人嗎？gti特戰隊！"
    沉默。
    然後是細微的哭泣聲。
    威龍踹開第二道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僵在原地：
    擠滿了老人、婦女和兒童的地下大廳，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絕望和恐懼。
    一個滿身灰塵的小女孩正死死抱著被落石砸中的母親，而那位母親已經沒有了呼吸。
    "醫療隊！立刻需要醫療隊！"威龍對著通訊器狂吼，同時衝向最近的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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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注意到陰影中的動靜——一名重傷的哈夫克軍官慢慢抬起手臂，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威龍毫無防備的後背。
    槍聲在封閉空間裏震耳欲聾。
    威龍猛地轉身，卻看見那名哈夫克軍官已經倒地，眉心多了個血洞。
    通道盡頭，無名的槍口還冒著青煙。
    兩人的目光在硝煙中交匯。
    無名微微點頭，然後消失在煙霧中——樓上還有更多哈夫克士兵需要"處理"。
    當蜂醫帶著醫療隊衝下來時，威龍正抱著那個失去母親的小女孩。
    孩子在他的臂彎裏安靜得可怕，隻是死死盯著母親逐漸冰冷的身體。
    "地下室a區安全。"威龍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b區……還需要排查。"
    他沒說出口的是，在這座千年古城的地下，在那些被炸毀的通道裏，肯定還有人被活埋。
    但現在——威龍抬頭看向樓梯方向，那裏傳來激烈的交火聲——現在他必須先確保活著的人能安全撤離。
    小女孩突然抓緊他的作戰服，淚水終於決堤：
    "媽媽……媽媽說博物館最安全……她說文物……文物會保護我們……"
    威龍抱緊這個顫抖的小身體，無言以對。
    他的視線越過孩子的肩膀，落在那扇被炸變形的防爆門上——哈夫克士兵親手炸毀了人類文明的守護所，也炸碎了無數家庭最後的希望。
    樓上的戰鬥還在繼續。
    但在此刻，在這片廢墟下的避難所裏，威龍第一次對這場戰爭感到了深不見底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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