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隻腐爛的手爪攀上最後一道鐵絲網時，整個正麵防線的空氣突然被灼熱的金屬風暴撕碎。
    林家軍的一名戰士趴在第三道戰壕的沙袋上，臉頰被馬克沁重機槍的退殼口噴出的熱氣燙出水泡，視網膜裏殘留著二十三道火鏈交織成的致命光網，那是整排134六管機槍在同時宣泄怒火。
    “交叉射擊！交叉射擊！”
    戴著防毒麵具的指揮官踹翻兩個打空彈鏈的新兵，自己撲到勃朗寧2重機槍的握把上。<穿甲燃燒彈組成的赤色長鞭掃過屍潮前鋒，十幾頭變異喪屍還在半空就被撕成燃燒的肉塊，像生日蛋糕上的蠟燭般插滿焦土。
    數百萬活屍的哀嚎與上千支槍械的嘶吼糅合成某種超越人類聽覺極限的聲浪，戰壕兩側的探照燈管接連爆裂。
    一些老兵機械地給反坦克火箭筒裝填彈藥，突然看見三頭融合巨型喪屍頂著彈雨衝出硝煙，這些由屍體碎塊拚湊的巨獸，每根骨縫裏都插著鏽跡斑斑的鋼筋。
    “火焰組！”
    隨著指揮官嘶吼，六道火龍突然從側翼碉堡噴湧而出。
    凝固汽油在空氣中爆燃的劈啪聲，與皮肉燒焦的滋滋聲組成地獄交響樂。
    最前方的縫合怪轟然跪倒，焦黑的胸腔裏噴出了大量血肉化為的尖刺。
    “閉眼！”
    喬爾的聲音在爆炸聲中格外清晰。這片區域的戰士們下意識低頭，一小部分反應慢了的人視網膜還是被十二枚白磷燃燒彈的慘白光芒灼傷。
    等再次睜眼時，那些肉刺正在戰壕前兩米處扭曲成灰燼，空氣裏飄滿烤焦的蛋白質味道。
    “開閘！”
    當觀測員喊出這兩個字時，整片平原突然發出機械齒輪轉動的呻吟。
    戰壕裏的人死死抓住戰壕邊緣的鋼架，看著百米外的地麵像巨獸張開的獠牙般裂開，三千個直徑五米的尖刺陷阱同時升起，鋒利的合金刺在陽光下泛著幽藍冷光。
    屍潮的衝鋒慣性成了它們的催命符。衝在最前的屍群像下餃子般跌入深淵，二十米長的尖刺叢林瞬間掛滿抽搐的肉體。
    一頭獵手喪屍被三根尖刺貫穿，它狂暴地撕扯自己腸子的同時，竟將身旁同類拽過來當肉盾繼續攀爬。
    “第二序列準備！”
    當陷阱坑底的喪屍堆到十五米高度時，指揮官的聲音帶著血腥味傳來。
    幾個早已準備好的老兵拉動麵前的操作杆，戰壕裏突然升起上百具單兵導彈發射器。
    這些改裝過的燃爆彈頭拖著尾焰撲向屍山，在接觸瞬間釋放出兩千度高溫的球形火獄。
    “不夠！還不夠！”
    喬爾突然搶過通訊器大吼。順著他示警的方向，我看到喪屍王正驅使著海量普通喪屍主動跳入陷阱。
    這些自願獻祭的肉體迅速填平了那些最大的陷坑，後續屍潮踏著焦黑的屍堆繼續推進。
    “執行焚城計劃。”
    指揮官的聲音冷得像冰。三十架改裝無人機從地下機庫呼嘯升空，每架都吊裝著足有大量的凝膠燃燒彈。當它們懸停在陷坑正上方時，所有戰士同時縮回戰壕深處。
    那一瞬間的寂靜像是被拉長的橡皮筋。直到第一滴燃燒劑落在屍堆上，整條防線突然被衝天火光照亮成白晝。
    藍紫色的火焰順著屍油瘋狂蔓延，竟在平原上形成十米高的火牆。熱浪掀翻了兩台輕型裝甲車，許多人身上的防護服後背傳來布料焦糊的氣味。
    “換彈！換彈！所有水冷機槍立即降溫！”
    嘶吼聲在火牆另一側響起。透過扭曲的空氣，數以萬計的燃燒喪屍仍在衝鋒。
    它們帶著滿身火焰撲向鐵絲網，用燃燒的軀體為後續同類鋪路。最恐怖的是那些火焰舔舐過的特殊變異體，焦黑的肌肉組織反而讓它們的速度提升了兩倍。
    當第一隻火屍突破鐵絲網跳進戰壕時，一名副隊長掄起武器鏟劈開它的顱骨。
    燃燒的腦漿濺在沙袋上，引燃了堆在角落的彈藥箱。
    爆炸氣浪中，喬爾站在燃燒的裝甲車頂，用狙擊槍射爆每個攜帶自爆喪屍的獵手喪屍，這位神級狙擊手的防毒麵具早已碎裂，半張臉被灼燒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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