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體，“哦，沒有，我睡覺輕。”
    楚雅涵站直身體，和慕天爵拉開距離。
    猶豫了一會兒後，她道：“慕總，今晚我要鄭重地跟您說兩句話。”
    “什麽話？”慕天爵好奇了。
    “一句是‘對不起’，另一句是‘謝謝您’。”楚雅涵誠懇地道。
    慕天爵笑了，笑得有點苦澀，“我做這些，不是為了得到你這兩句話的。”
    他隻是想在確定她和楚雅涵的關係之前，不想她死了。
    “不。”楚雅涵搖頭，真誠地道，“其實，在您在酒店走廊說那番話之前，我一直認為那幫人是您派來的。”
    慕天爵愣了下，隨後笑了，“所以，你才對我那個態度？”
    楚雅涵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以，對不起。”
    “老實說，我確實很好奇你的身份，可我不至於用這種手段去獲得。”慕天爵眼神中帶著深意，看著楚雅涵。
    一臉的認真，“我是很想知道你和我妻子的關係，可是我會自己去查。”
    最後一句話，讓楚雅涵心裏燃起一絲不自在，但她掩飾的很好，“但願慕總能早日分清我和尊夫人的關係。”
    聽她這麽說，慕天爵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他們抵達帝都的時候，天快亮了。
    在慕天爵吩咐下，樊遇駕車先送楚雅涵和餘晚回abu。
    在回慕氏財團的途中，樊遇接到了南城警局總署署長的來電。
    樊遇直接摁下免提。
    “樊特助。”署長的聲音通過車載通話，傳遍車廂，“關於昨晚肖總被襲一案，事情有了結果。”
    “對方稱，是一個自稱姓‘馮’的老板花錢雇他們做的。”
    “馮什麽？”樊遇問道。
    “我們還在查。”
    “……”
    樊遇看了眼通話屏幕。
    假如這會兒署長在麵前，一定會看到樊遇質疑的眼神。
    慕天爵在後排輕輕點了幾下樊遇的肩，樊遇抬眼看了下後視鏡。
    後視鏡裏，慕天爵閉眼點了點頭。
    樊遇會意，對署長道：“那辛苦您繼續追查了，慕總這會兒在忙，我會轉告給他的。”
    “謝謝樊特助，那我就不打攪了。”
    樊遇摁下掛斷鍵，不解地問慕天爵，“慕總，您為什麽要認同他的說法？”
    通常來說，沒有準確的消息對方不會打電話告知的。
    既然署長打了這通電話，說明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對方是署長不敢得罪的人，他能說出對方姓‘馮’已經很不容易了。”慕天爵道。
    “就算是當麵逼問，也不能問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樊遇聽懂了，讚同地點點頭。
    隨後，他又想到一個問題，“那，這個‘馮’姓幕後主使者，會是真的嗎？”
    “署長得罪不起對方，也不敢得罪咱們，所以他說的一定是真的。至於真相，就要靠咱們自己查了。”慕天爵說著，從懷裏摸出手機。
    下意識地調出‘楚楚’就要撥過去。
    在摁下呼叫鍵的前一秒他才反應過來，這個號碼永遠都沒人接聽了。
    盯著‘楚楚’兩個字看了幾秒，慕天爵退出界麵。
    從另一邊口袋裏摸出皮夾，打開。
    找出‘肖銳’的名片，對照著上麵的聯係方式，在手機上輸入號碼。
    短暫的呼叫聲後，楚雅涵接通，“您好，abu總設計……”
    “是我。”慕天爵沉聲打斷對方客套的話，直接道，“你有得罪過什麽姓‘馮’的人嗎？”
    “馮？”楚雅涵腦海中登時跳出‘馮夫人’這個人。
    慕天爵問這個做什麽？
    慕天爵以為她對於他的這個問題有疑惑，解釋道：“南城警局總署署長剛才聯係我了。”
    “他說，昨夜襲擊你倆的那群人是一個姓‘馮’的人花錢雇的他們。”
    “……”
    這個答案卻是在楚雅涵的意料之外。
    但，她同時想起另一個人來。
    那個和汪慶雲是表姐妹關係的馮淑娣。
    五年前，慕天灂死後她把馮淑娣帶回了玫瑰園，隻是不知道如今怎樣了。
    不過這話她不能問慕天爵，隻得道：“我剛到c國才沒多久，接觸的人中就一個姓‘馮’的客人，不過，不會是她的。”
    慕天爵當然知道也這個人，“你怎麽知道不會是她？”
    那天，那個馮夫人可是一直都在針對她，後來雖然沒那麽明顯了，可誰知道她是不是裝的。
    “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她，怎麽會讓她恨我恨到下死手呢？”楚雅涵故意引導慕天爵往馮淑娣那裏想。
    “而且，那幫人口中的老板質疑我的身份，那是不是說明，對方把我誤認為了誰呢？”
    聽到這裏，慕天爵的聲音陡然變冷，“你想說什麽？”
    他討厭聽‘肖銳’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和他說話。
    如果不是她長著一張酷似楚雅涵的臉，讓他產生了困擾。
    不然就憑她，有什麽資格用這種態度對他！
    “我沒想說什麽。”楚雅涵也沒好氣地回懟道，“是您問我的，我就按照實際情況分析了一下，難不成戳到慕總的什麽痛處了？”
    慕天爵不會真的把馮淑娣弄丟了吧？
    “哼！”慕天爵冷哼一聲，掛斷了電話。
    楚雅涵瞅了眼手機界麵，頓時翻了個白眼，“莫名其妙！”
    “肖總，該給傷口換藥了。”餘晚見楚雅涵結束了通話，才提著藥箱進來。
    楚雅涵看了眼時間，確實到了換藥的點兒了，多虧餘晚提醒，不然她就忙忘了。
    南城之旅雖然驚心動魄，可工作上的收獲也不小。
    餘晚利落地剛給楚雅涵換好藥，看她沒怎麽休息就又投入了工作中，實在不忍心。
    “肖總，這些工作我來做吧，你在旁邊指導就行。”
    楚雅涵想了想，“也好。”
    別的活還可以等等，慕天爵的衣服拖不得，否則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麽招了。
    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在餘晚的幫助下，楚雅涵的傷也漸漸愈合。
    此刻，她坐在辦公桌前望著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的男士套裝，猶豫不決。
    那天之後，慕天爵就沒有再聯係她。
    而她，自然也不想見慕天爵，本來衣服做好後就準備讓餘晚送去的。
    可一想到慕天爵之前的態度，又怕慕天爵見到不是她送的，刁難餘晚。
    徘徊不定中，又耽擱了幾天。
    今天已經是最後的期限，就算不想見，也得硬著頭皮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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