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島上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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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羽?”
    雲帆心中喜極,隻是靈羽似乎還承受不住雲帆的身體,飛得越來越低,好在此時已滑翔出了數百丈的距離,靈羽奮盡氣力地閃動著翅膀,終於在力竭之前降落在一處低矮的崖石之上。
    昆虛宮天都院,三月初三這日,連續收到方丈島闞月塵門下弟子葉靈開,和瀛洲島大長老肖月步的兩封飛鴿傳書,兩人的這兩份書信卻都是同一內容。收到第一封信還可說太過離奇,不足以盡信,可第二封肖月步的那封書信,為了證明所言不虛,上麵還留下了玉虛門長老紫環虛的背書。
    手拿兩份書信,坐鎮天都院的祁雲逸亦是玉虛門的金丹長老,他自然辨認得出自己師兄紫環虛的私人信押。祁雲逸不敢怠慢,急忙忙得便叩開了昆虛宮後殿的大門。
    昆虛宮主持大局的有三大太上長老和一名執事長老,如今三大長老之一的玉華門袁清靈,多年來都不知所蹤,玉虛門的龍出雲神出鬼沒,隻有三仙島的元陽真人,長年在後殿閉關,基本上日常事務都是由執事長老趙天東主持。
    元陽子乃是蓬萊仙島島主淩月風的師尊,修為也是金丹後期的大修士,不過卻是在金丹巔峰的龍出雲之下。
    兩張信箋在元陽子手中無聲無息的化為點點塵埃,從他凝重的表情上,便可以看出其內心的不平靜。
    過了許久元陽子才吩咐道:“讓天東來見我。”
    待趙天東來後,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也是深感棘手,便對元陽子詢問道:“此事如何處置,還請師叔定奪。”
    “已有百年未曾開啟上古試煉了吧,傳令下去,開啟上古禁地,通知大小宗門,參與仙緣盛會的所有人等,全部都已進入禁地試煉。”
    “師叔是要遮掩此事?”
    元陽子輕歎道:“也並非什麽遮掩,隻是不想各大宗門,都把精力放在此事之上而已。他們能夠安然無事最好,倘若事有不諧,也好給我們多爭取一些時間,想辦法把你師叔找回來坐鎮昆虛宮,我要親自出海一趟。”
    一旁祁雲逸插話道:“此去東海路途遙遠,以元陽師叔的修為,怕也要數日的行程,來回奔波事小,若是耽誤了營救的契機便是得不償失,龍師叔此刻正在東南沿海,不如讓他老人家去跑一趟。”
    “你們能聯係到他?”
    “龍師叔雖然喜歡在人間遊曆,不過宗門還是有辦法與他聯係。”
    元陽子聞言也覺得龍出雲也許更加適合,便點頭應允:“那好,盡快將此事和我的決定都通知於他,順便將此事也告知一下玉華門吧。”
    就在雲帆等人登上霧隱島之時,姬重玄也急急地趕回了玉華山。
    太華峰的洞府內,棲梧子收起散落的三枚銅筶,眉間的鬱結之氣漸漸舒緩開來:“乾上兌下,上天下澤,竟是個有驚無險的卦象。”
    “師父,這......?可能做的數嗎?”
    “卦象如此,不過其中也含有大凶險,總算是天無絕人之路,還留有一線生機。”
    陳玄音道:“師尊,那我們也是否要前往海上尋找?”
    “不必了,茫茫大海根本無從找起,既然昆虛宮有心要暫且隱瞞此事,如今禁地開啟,你們兩個就都去禁地試煉去吧,盡快提升修為要緊。”
    姬重玄沉吟了一陣,開口道:“還是讓師兄一個人去吧,如今雲東和雲帆都生死不知,宗門總還是需要有人留守。”
    “那好吧,再給我半年時間,雷劫時留下的隱患便可盡去。”
    說著又拿出六顆靈石遞給姬重玄道:“雲帆不是夭折之象,還是多用些精力放在修行之上才好。”
    二人默默點頭,陳玄音從懷裏取出六麵小旗:“弟子此去試煉,以防有失,這破界旗還是由師父保管吧。”
    “給你師弟吧,雲帆若是能夠安然回來,不免要讓重玄陪他界外一行,回來之後再交還給你。”
    雲帆站起身子,迎著濕鹹的海風,大致地辨別了一下方位,便匆匆離去。他不敢走得太快,也不敢離開崖邊太遠,沿著海岸沒走多久,就又回到了碼頭附近。
    “也不知道張長行去了哪裏,有他在也許還能駕船離開求救。”
    雲帆心裏泛起陣陣苦澀,想要去營救師兄,可又不是那顧長存的對手,思來想去,也就隻有伺機行事。
    在離石屋幾十丈外的一塊岩石後麵,雲帆安撫著靈羽,在這星月皆被蒙蔽的漆黑夜色裏,緩緩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雲帆是被幾聲久違的雞鳴驚醒,難道這裏竟有人家?不過也顧不得多想,顧長存已經乘著微啟的晨光,將眾人再次集結起來。徐雲東站在石屋門口四處打量,未見雲帆的蹤影,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但也存了幾分僥幸。
    此時濃霧剛剛退散,十一在前,顧長存押後,眾人排成一隊開始往深處進發。待路過雲帆藏身的岩石,又向前行了約有百丈,見到顧長存漸漸地隱沒在了霧氣裏,雲帆剛欲起身尾隨追去,遠處的一塊岩石後麵也閃出了一道身影,見此雲帆趕忙向那道身影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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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別人,正是張長行。原來他和雲帆存了同樣的心思,欲要司機解救眾人。一見是雲帆,張長行趕緊打了一個手勢,向著相反方向退去,雲帆示意靈羽飛上天空,自己緊隨張長行的身後一路遠遁。
    “哼,算你們跑得快!”
    身後傳來了顧長存的聲音,二人知道顧長存也不敢遠離隊伍,跑了一會兒便停下了腳步,靈羽也緊跟著落了下來。
    “小師叔,真有你的,這次若是能逃出生天,從此以後我就以你馬首是瞻,不嫌棄的話我便認你為大哥如何。”
    雲帆沒好氣地道:“得了吧,我還是繼續做你的師叔吧,快說說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咳咳,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此島如此之大,縱深不知幾何,也不知道他們要去往什麽地方。不過他們老巢裏必定人數不少,所以我們最好是能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就將眾人解救出來。”
    雲帆深以為是:“那我們趕緊跟上,別一會兒霧氣濃了我們就跟不上了。”
    “好,那這就走吧。”
    可是二人追了沒有多遠,就遠遠地看著那一行人進入了一個村落,這個村落約有三五百戶人家,即便是在內陸地區,這也算得上是一個規模龐大的村子,村子裏家家戶戶都掛著漁網。
    雲帆二人不敢冒然進入村子,看到另一邊有幾個村民,張長行便讓雲帆留在原地,打算獨自上前去打探消息。可還沒等張長行靠近,幾個村民見到他後拔腿便往回跑,張長行暗道不好,也不敢再往前去,迅速轉身而回。
    “媽的,他們竟然如此警覺。”
    “那我們趕緊繞開村子從側麵過去吧!”
    兩人也看不清遠處的情形,隻能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跑出去一段距離,就又見到一個海灣,海灣裏麵聚集了很多不大的漁船,海邊還有一些忙碌的漁民,正在退去潮水的海灘上埋頭勞作。二人急速穿過漁民的視線,對於後麵傳來的呼喝聲也是充耳不聞。
    等繞到了村子的後方,早已失去了那一行隊伍的蹤影,不過此處地麵已不再是堅硬的岩石,方方正正的田埂間有一條小路一直延伸到遠處霧靄之中,小路上明顯的痕跡足跡使二人放慢了腳步。循著路上的蹤跡,二人一直追入了山中,島上的霧氣又開始濃重起來。
    在踏入一片竹林之後,走在前麵的雲帆,不知一腳踩到了何物,“呼呼”地破空聲迎麵而來,低空處的靈羽“嘎”地一聲唳鳴,張長行一把將雲帆拽倒在地,幾隻竹槍順勢插在身後丈許外的泥土之中。
    張長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罵道:“奶奶的,那廝居然還有如此手段,看來他已經料定我們必會尾隨而來。”
    “看來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萬一他在前麵埋伏我們那就糟了。”
    張長行道:“不錯,顧長存若不是拿不定我們何時跟上,或是想盡快乘著霧散趕路,不然必定會守株待兔。”
    “那現在怎麽辦?”
    “此地竹林如此密集,我們根本無法實施營救,隻能等出了這片竹林再說,隻要不離開路徑太遠,我們挑揀無人踏足的地方竄林而過便是,現在還不宜和他們距離太近,先休息一下再說。”
    雲帆想想也隻能如此。
    在竹林的一地凹窪處,雲帆盤膝在一個土丘上,靈羽在一邊梳理著羽毛,雲帆睜開雙眼,親昵地撫摸著它腹下的那片黃羽,腦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這靈羽似乎是因那次受傷喝過我的血之後,才變得與眾不同,果果說我身上具有神獸朱雀的血脈,難道......”
    一想到這裏,雲帆便站起身子讓靈羽伏低了腦袋,攬過它長長的脖頸,指甲在手腕處輕輕一劃,立即掰開靈羽的長喙,將一滴一滴血液送入它的嘴裏。
    這一次雲帆手腕上的傷口並沒有像上次那般立即愈合,一直到再沒有血液流出,雲帆才放開了靈羽。
    張長行被一聲鶴鳴驚醒,看看雲帆血跡猶在手腕,和一旁有些不安的靈羽,好奇地問道:“你在做什麽?”
    雲帆不知該作如何解釋,便隨口答道:“我發現靈羽喝了我的血後,就會和我有心靈感應,長此之後,將來我要它做什麽,隻要在心頭一轉便可。”
    張長行凝眉開口:“你這是把靈羽當做蠱蟲來養嗎?”
    雲帆不解地問:“什麽是蠱蟲?”
    “據說養蠱乃是上古時期巫師的手段,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隻是古籍上曾有記載,巫師以心血喂養蠱蟲,能以心念驅使其施展種種神異手段。”
    雲帆暗道:“難道那些巫師也有著特殊的血脈不成?”
    從初見雲帆,張長行便知他異於常人,見他發起愣來,便也不再談論此事,隨手掰了幾個冒頭的竹筍,剝去外麵的筍殼便生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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