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明我回來了
字數:4747 加入書籤
那婦人跪行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將懷中的繈褓舉過頭頂送到了雲帆麵前,口中還反複咕嚕著一句鳥語.
聽得遍數多了,雲帆倒是也明白了這句“偶內哇以希嘛斯”可能是請求自己的意思。
“難道是這孩子出了什麽問題不成?”
見船艙的地板上鋪著被褥,雲帆示意她將繈褓放到上麵,這時身邊的那兩名男子也以一種祈求的神色看向了雲帆。雲帆先是用神識探查了一下那繈褓中的嬰兒,難怪從上到船來直到現在,半天都沒有聽到過嬰兒的哭鬧,原來這孩子的確是病得不輕。
在聖境內,修真閣裏都設有醫、卜、星象的課業,這些年雲帆跟著雲嵐也學會了一些醫理。一般為嬰兒把脈,並非是試探手腕上的寸、關、尺,而是搭指項間的人迎穴,但是在一位修士麵前這些都無關緊要,雲帆隻是以神識,便查遍了這嬰兒的全身,隻不過雲帆卻也沒有瞧出,這孩子到底是生了何病。
這孩子心跳時速時急,麵色蠟黃,而且嗜睡不醒,倒是有幾分像是中毒,可雲帆又不能確定,於是比劃了一個吃飯的動作又指指嬰兒。
那婦人便從身後取來了一隻木碗,雲帆接在手裏,看那碗裏剩下的是一些糊狀的食物,又湊在鼻端聞了聞,可能是營養不良,這婦人並沒有足夠的奶水,平時便將新鮮的魚肉搗碎了喂給孩子,這一來雲帆便已經心中有數。
想來這婦人也是第一次生養,倭人又喜食生魚,以為大人能吃的東西就可以喂給孩子,要知嬰兒的腸胃尚不健全,哪裏能消受這些東西,不生病才是怪事。
雲帆將孩子抱出船艙,運轉靈力先將那孩子腹中的食物催吐了出來。不等那孩子哭出聲音,雲帆又將其弄得昏睡過去,然後再以真氣為那孩子梳理氣血五內,反複數遍之後,那嬰兒的臉上便已經漸漸地紅潤起來。
雲帆不許他們再給孩子喂吃生食,三天後,那孩子就已經有所好轉,三人都對雲帆感激萬分,不過雲帆對他們動不動就下跪叩拜的行為,卻是不以為然。
經過三天的相處,了解到他們乃是祖孫三代,年長的那人帶著兒子、兒媳和剛剛滿月的孫子,不知何故要背井離鄉遠走海外。不過雲帆卻是知道,他們來到了大明那便是倭寇,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於是雲帆平時也不願和他們多做交流,他們將雲帆帶離荒島,雲帆已經為其醫治孫子以做報答,算是兩不相欠。
小船在海上又行駛了兩天,老遠便見到了長長的海岸線,自打姬重玄去世後,雲帆的心情總算是生出來一絲喜悅。
小船在離岸十丈左右便停了下來,雲帆站在甲板上,忽然吞息出鞘,兩尺多長的劍芒在那年輕的倭人身前輕輕一揮,那倭人還不及反應,他腰間的佩刀便已經“嘡啷”一聲斷為兩截,墜落在甲板上。
出來恭送雲帆的三人都驚在當場,一動也不敢亂動,雲帆指指身後的陸地,然後又指指三人的雙腳,做了一個虛劈的動作。
“膽敢踏足一步,吾必殺之!”
說完便淩空飛躍上岸,揚長而去。
後來這一家四口輾轉去了南洋,在那裏留下了血脈,且傳下祖訓,凡是子孫後代,皆不得踏入華夏大地。
雲帆上岸後不出數裏便見到一座漁村,雲帆有心打聽一下消息,村上漁民見他亂發齊肩衣衫襤褸,卻又身負短劍腰別竹笛,不知道他是個什麽來路,都遠遠的躲了開去,待雲帆離開卻又在那裏指指點點。
這些年來,大明海疆不靖,沿海一帶居民苦不堪言,江浙、福建一帶尤甚,即便是江淮以北也是常受襲擾。雲帆在金陵時就對此有所耳聞,見這些村民的表情淡漠心存謹慎,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反正已經身處大明疆土,雲帆倒也沒有急在一時。又行出七八裏地,地勢開始變得有所起伏,不過都是一些高不過百丈的山陵土丘,而成片的村落已經難以再見,隻是在向陽麵的山坡上,還有著稀稀拉拉的房舍依山而建。雲帆翻過了幾道山梁,終於尋得一條大道,便沿著路途向西行去。
“幾位大叔請了,敢問這裏是什麽地界?”
此時秋收將近,一些播種較早的穀物業已堪收,雲帆問的正是在路邊莊稼地裏勞作的幾名漢子。
幾人聞言皆向雲帆看來,其中一個摘下頭上的草笠,在胸前呼扇了幾下,不答反問道:“呦,聽口音竟然說的是淮右官話,看你這打扮又是劍又是笛子的,倒像是個江湖賣藝的,不知怎會流落至此?”
雲帆實在難以據實相告,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隻好轉身就走。
那人嗬嗬一笑:“嘿,脾氣還不小,告訴你也無妨,這裏乃是登州府海陽地界,小哥又要往哪裏去?”
雲帆聞言心頭一熱,自己的爹爹正是登州府萊陽縣人,於是趕忙問道:“還請問大叔往萊陽怎麽走?”
“萊陽啊,正在此地的正北方,你沿著此路前行不出五裏,見到一條向北的大路,再行百十裏就是。”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雲帆匆匆作了一揖,轉身便走,後麵那人似乎還說了一些別的什麽,雲帆也沒有細心去聽,不消片刻就走出了眾人視野,展開了身法穿山越嶺向北行去。
這一口氣就趕了一百多裏,卻依然還是在連綿的山林間轉悠,眼看天色將黑,雲帆就近掠上一道山脊,張目四望,見到遠處正有三架大車粼粼而行,車上裝載的全是石料。
雲帆趕上前去,出口詢問萊陽縣城方位,隻是出現的突兀,倒把後麵那駕車之人嚇了一跳。
原來自己竟然是跑過了頭,錯過了萊陽城向北又多行出了二十幾裏,雲帆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破衣爛衫,也覺得有些寒磣,便決定等明日到了萊陽城裏換一身幹淨行頭,再去拜見自己祖父。
這時節暑氣猶在,雲帆一路急趕,多少也出了一些汗水,見路邊河水清涼喜人,便退去身上的累贅布條,赤條條地躍進了河水之中。
把自己洗幹淨後,河麵上忽然躍起一尾大魚,雲帆一掌揮去,將那條大鯉魚又激起丈許,然後張手一招便攝在了手中,伸出手指劃了幾下便已將其開膛破肚,雙掌一翻便生出來兩團明晃晃的火焰。這隻是築基修士以靈力催發的築基真火,並非是他的南明離火。
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姬重玄烤魚給他吃時,就是如此這般,而今雲帆雖然還沒有完全築基,卻也能夠輕鬆做到,可惜師父卻已經活轉不來。
這些時日,雲帆已經盡力不去想這些傷心之事,吃過了烤魚,為了舒緩心情,吹了一會兒笛子便開始打坐調息。雖然這外界的靈氣不足以提升修為,但他這一日奔波,再加上剛才烤魚都耗費了不少靈力,還是要恢複一下才好。
隻可惜這內陸的靈氣還不如那處海中荒島,打坐了一夜也隻是恢複了七七八八。雲帆索性收起神功,此時遠處已有雞鳴唱曉,正欲起身,卻聞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至。
“唏律律......”
打南邊有三騎踏踏而來,到得河邊,領頭那人忽然勒住了韁繩,對身後二人道:“給馬兒飲飲水吧,跑了這半夜,人受得了,這馬卻受不了。”
聞言二人也都勒馬下鐙,一人道:“董大哥說得是,這都九月間了,竟還是這麽悶熱。”
最後一人接過話茬:“一場秋雨一場涼,看這個悶勁兒,說不好這兩日少不得一場好雨。”
雲帆正打坐在河水對岸,河邊的蒲草皆有半人多高,此時天色未明,他們看不見雲帆,雲帆卻把他們瞧了一個分明,這三人居然都攜帶著兵刃,領頭的那個董大哥背後斜插著兩把四尺短槍,其餘二人,一個手拿齊眉銅棍,一個肋下挎刀,看起來都像是江湖上的草莽之輩。
那提棍之人哈哈一笑:“下雨更好,正方便咱們行事,這一次......”
“閉嘴!”
那人還待再說,卻被董大哥的一聲斷喝給憋在了嗓子眼裏。
那人又沒臉沒皮的嘻嘻笑道:“董大哥也忒謹慎了些,這裏又沒有外人。”
雲帆卻是差點兒笑出聲來,這裏可不隻是他一個外人,就在這三人剛剛勒住韁繩不久,身後便有一人尾隨而來。那人倒是好高明的輕身功夫,竟然能夠一路墜在馬後跟蹤到此,而且還未被他們發現,雲帆也不得不佩服地多看了兩眼。
那人來到之後,卻也沒有找地方躲藏,就隻站在十餘丈外,偶爾挪動幾下腳步,卻是偏偏能夠躲過三人視線,真可謂是藝高人膽大。
三人飲過了馬匹,又匆匆地打馬離去,雲帆卻對那個尾隨之人生出了興趣,便也起身跟在了那人身後。
雲帆這也是激發了他的孩子心性,想那人如此將三人戲弄在股掌之間,回頭再發現也被人如此跟隨,雲帆倒是很想看看他會是一副什麽表情。
沿路行出四五裏,便是一個采石場,待過去了采石場,道路忽然變窄,馬兒的速度也放慢了下來。雲帆不急不緩地跟在幾人身後,仔細打量起走在自己前麵的那人。
喜歡天穹碧外請大家收藏:()天穹碧外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