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拜師?

字數:5150   加入書籤

A+A-


    電光火石之間,形勢逆轉,非但那些走向大門的幾人不清楚發生了何事,就連一直關注著的那位富家公子,也隻是依稀看到雲帆身影閃爍了幾下,麵前就已經是這幅場景。
    看著地上二人痛苦的表情,那富家公子驚駭地看向雲帆:“你......你把他們二人怎麽樣了?”
    雲帆上前扯掉呂謹言手腕上的斷手,丟在了一邊:“死不了。”
    “大少爺,他..他...廢了我們的丹田。”
    雖然隻說了幾個字,那漢子就已經痛的麵頰抽搐,反而那魯源卻一直強忍著疼痛,畏懼地盯著雲帆,生怕雲帆再暴起傷人一般。這裏可不比東華州,沒有聖手神醫能夠接續他的斷手,看來他這賴以謀生的手段,往後算是真的斷了。
    雲帆手中的竹笛輕輕地敲擊著掌心,一下一下清脆的“啪、啪”聲,就仿佛是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一般。那富貴公子終於是堅持不住,知道今天已經無法善了,雲帆的武功有多高他不清楚,但是他身邊兩人的身手他卻是再清楚不過,雖然場子內外還有不少人手,卻根本不敢造次。
    那富家公子先是穩了穩心神,幹咳了兩聲,無奈地出言打破僵局:“你想怎樣?”
    “願賭服輸。”
    雲帆依舊是這四個字。
    “這不可能,你也知道,根本沒人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多的銀子。”
    雲帆將手指在賭桌上敲擊了兩下:“先把不屬於你的東西拿出來再說。”
    富家公子貪婪地又在那夜明珠上瞧了幾眼,然後不舍地放在了賭桌上麵,隻聽雲帆又道:“你們既然是敞開門來做生意的,不能一句賠不起就這麽算了,不如你自己說說,此事該當如何?”
    “我這裏所有銀票加起來,差不多有近三萬兩,再加上這裏的現銀差不多也有兩三千兩,合起來三萬兩隻多不少,這些都是你的了。”
    雲帆搖了搖頭道:“這還不夠。”
    那公子一咬牙道:“再多真的拿不出來了,大不了我們幾人的性命你拿去好了。”
    雲帆卻道:“我要你們的性命作甚,我的意思是除了三萬兩的紋銀,你還要給我留下一張四十萬兩的借據,當然,此事之後隻要你們不來找我呂家的麻煩,我也不會去找你來兌現,你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那富家公子自然心裏清楚,這是怕他日後來找呂家的後賬,然而他有借據在手,就能借助官府的力量來討要欠款,更狠的是直接將四十萬兩的紋銀奉獻給朝廷,那他便是抄家滅門的大禍。
    想清楚這一點,這位蔣大少爺也不得不佩服,雲帆小小年紀卻能將事事考慮的如此周全,不過這張借據,他卻是怎麽也不肯寫的。
    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蔣大少爺又對雲帆一躬到地:“這借據,還請恕在下寫不出來。”
    “好吧,你不寫也行,畢竟大明還是法治之地,那就按照大明的律法,砍去你們三個每人一隻手掌便是。”
    見雲帆就要去取身後的短劍,蔣大少爺大急道:“慢,我有一法可去公子的心頭顧慮。”
    “哦,什麽辦法?”
    蔣大少爺麵色微紅地道:“在下願拜公子為師,而我朝最是尊師重道,今後弟子就是再大膽子,也不敢做出悖逆之舉,對公子的家人不利。公子若是答應下來,除了那三萬兩紋銀之外,弟子願再將這座院子奉上,作為束修之禮。”
    雲帆沒想他竟會想出這麽一個餿主意,不過他說的倒也沒錯,不管是儒林還是武林,即便是市井之中,若是有人膽敢忤逆師長,都會為人所不恥,甚至今後前途盡毀,也不是沒有可能。
    隻是雲帆卻不想收這麽一個便宜弟子,隻好苦笑道:“我可當不了你的師父,而且你也沒有資格做我的徒弟。”
    聞言蔣大少爺不免一臉沮喪,卻見雲帆指了指身邊的呂謹言道:“你不如就做我堂哥的學生吧,我信哥哥好歹也是一位秀才老爺呢。”
    “也可,也可,弟子明日就在回雁樓裏擺下宴席,廣邀本地名流前來見證。”
    聞言,呂謹言卻是急的雙手連擺:“風弟,這如何使得,祖父知道定會生氣的。”
    雲帆一想也是,略一沉吟便有了計較:“你這名聲估計好不到哪裏,大擺宴席就不必了,一會寫一張拜師的帖子給我哥哥,再去把這院子的房契拿來,至於銀子嗎,我就隻取這桌上的一萬兩千兩。”
    那蔣大少爺聞言大喜:“是,是,多謝師叔大度,弟子這就去取來。”
    這座院子要比呂家之前的老宅還要大上一些,不過折算成銀子也就值個三五千兩。不一會兒,蔣大少爺就抱著一個錦盒出來,裏麵赫然就是這座院子的房契,還有一張剛剛書就的拜師帖。
    雲帆打開那拜帖看了看,原來這位蔣大少爺叫作蔣友臣,仔細看了兩遍,並沒發現那拜帖有什麽不妥,便將那一疊銀票也放到了錦盒裏。
    雲帆將錦盒往呂謹言手裏一塞:“信哥哥,走,我們回家。”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一顆夜明珠在雲帆手上拋來拋去,呂謹言一步不落的緊跟其後。雲帆知道這珠子很是珍貴,玉華門裏一共也就隻有三顆,沒想到卻是這麽的值錢,似乎那蔣大少爺即便是出再多銀子來換這枚珠子,也是在所不惜。
    呂謹言還是沒忍住問道:“風弟,這珠子到底是哪兒來的?不會和叔父扯上什麽關係吧?”
    雲帆手腕一番,那珠子便已消失不見,悵然道:“這是我師父留給我的遺物。”
    “啊...!倒是為兄唐突了。”
    “不妨事,信哥哥,不瞞你說,弟已非世俗之人,今後家中諸事還要盡數托付與你,你若還有什麽欲求而不得的心願,弟可盡量為你達成,待弟離開之後,可就無能為力了。”
    此時二人,正好再次路經攬月閣,雲帆察覺到了呂謹言的心緒波動,所以才有此一說。呂謹言躊躇了半天也隻是輕輕一歎,最終還是沒有將心中的所思所想宣之於口,不過雲帆已經心中有數。
    之前在經過這裏時他就已經心下明了,這攬月閣便是一座青樓,隻是沒好意思以神識去窺探姑娘們的閨房,是以也不知道那常寄愚是否還在裏麵。
    呂家莊不過離城五裏,兄弟二人這一來一去也就隻花了個把時辰。還沒到家門口,就已經見到呂老太公正在倚門而望,見兄弟二人回來,老人竟迎著二人向前走來。
    “爹爹,爹爹,浩兒今天又學會了三個字呢。”
    呂謹言撇下兒子來到老人身前,撲通一聲跪下,淚流滿麵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雲帆趕忙將祖父扶穩道:“爺爺,信哥哥已經知道錯了,先回家吧,孫兒有話要說。”
    見父親哭泣,那小浩兒也跟著吧嗒吧嗒的掉下眼淚,老人看在雲帆和重孫子的份上,拉起呂謹言道:“大街上作這副模樣,不嫌丟人嗎?”
    書房內,呂謹言依然跪在老人身前,浩兒已經被其母親帶走,雲帆則將前往賭坊的一番經過,一五一十全部都交代了出來,並沒有瞞著祖父。
    呂太公打開那個錦盒,翻看了一下裏麵的物什:“這些多是不義之財,風兒你不該取啊。”
    然後又關心地看向了雲帆:“可有傷著自己沒有?”
    雲帆搖了搖頭:“爺爺放心,在這裏無人能夠傷我,這些錢都是咱們自己家的,孫兒並沒有多取。”
    雲帆這倒是沒有瞎說,呂謹言不僅是輸掉了祖宅,而且還輸掉了五百畝良田和三百畝山田。正德年間江南上好的水田高者合二三十兩銀子一畝,山東這邊的旱田也能賣到十五兩一畝,而一畝山田差不多也能值五兩銀子,再加上一座三進的宅子也有三千兩左右,正好折合紋銀一萬兩千兩,隻有作為束修的那座院子,才算是今日賺來的紅利。
    呂太公點點頭道:“也罷,信兒你去安慰一下劉氏吧,這些日子多虧了你那媳婦忙裏忙外,再罰你一年之內抄書百卷,你可服氣?”
    “是,孫兒這就去。”
    待呂謹言走後,呂太公拉著雲帆的手道:“風兒,你今後可有什麽打算?”
    “爺爺,我想去尋找父親。”
    呂太公點點頭:“也好,我還想著留你在身邊,督促你也去博一個功名,如今已知你有自己的追求,去你父親身邊也許還能助他一臂之力。”
    雲帆不解地道:“父親那裏,有什麽需我助力之處?”
    老人家一拍大腿:“呀,還未來得及和你細說,不知你父親現如今是否還在南京。”
    說著在床頭底下取來一封書信,交在雲帆手裏。原來,呂墨清通過好友王守仁的父親王華,謀取了一個湖廣境內的職缺,那王大人身為南京吏部尚書,雖位高卻從不弄權,這一等就等了五年才尋得一個機會,讓呂墨清補了一個雲夢知縣的位置。
    雲帆看看書信的日期是三個多月前的事情,便向祖父詢問道:“爺爺,雲夢縣在哪裏?”
    “雲夢縣在湖廣境內,應屬於德安府,不過你父親現在還說不好,是否已經前往上任。”
    “這是為何,父親不是三個月前就說已經定下來了嗎?”
    呂太公拍了拍雲帆的手背道:“南京吏部隻有舉薦之權,卻沒有直接任免的權力,還要行文北京吏部等待批複,要不等過了年,得了你父親的確切消息再說不遲。”
    喜歡天穹碧外請大家收藏:()天穹碧外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