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大雪山上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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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鶴真人努力地牽動了一下嘴角,艱難地笑道:“難為你們了。”
聲音嘶啞無力,武當眾人卻是麵露欣喜,衝虛上前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雲鶴真人聆聽過後便將目光投向了雲帆,雙眼中充滿了感激之色。
後來從雲鶴真人口中得知,那枚靈石果真是從姬重玄手中得來,姬重玄曾言,其道號中的雲鶴二字與他的師門頗具淵源,又承他傳授了太極拳劍,這才以靈石相贈。
在姬重玄離開數年之後,雲鶴真人正好卡在了突破的邊緣,不得寸進之下便欲以靈石衝擊先天境界。沒想到,那妖僧靈真為了尋找高手煉製氣血丹,竟然偷偷摸上了武當,無意間發現了雲鶴真人竟然身懷靈石,這才引發了此後種種事端,基本上與緣業老僧所述沒有太大出入。
雲鶴真人根基受損,雖然修為未失,卻也隻剩下五六分的實力,未等雲鶴真人身體恢複,雲帆便與趙君如匆匆告辭而去。行出沒有多遠,便見到喬不留立在道旁,似在專門等候雲帆二人。
“喬大俠,真是有緣,又見麵了。”
不等喬不留上前,雲帆便主動打起了招呼,喬不留一抱拳道:“喬某正是專門在此等候小友的。”
雲帆也拱了拱手:“不知喬大俠有何見教?”
喬不留道:“百裏前輩可能出事了。”
雲帆聞言,心中動容:“此言何意,喬大俠是哪裏得來的消息?”
“喬某也隻是猜測,百裏前輩一直在金陵盤踞,就是為了監視那妖僧靈真,此番妖僧喪命在小友手中,卻未見百裏前輩的蹤影,很有可能便是遭了那妖僧的毒手。”
“金陵?既然如此,那就再往金陵一行好了。”
那《山海經》,雲帆翻來覆去看了多遍,始終是不得要領,這墨門中人一向學識淵博,他正有好多疑問想要向百裏外請教。
喬不留聞言,麵露感激:“事不宜遲,那咱們這就走吧。”
那天界寺正是坐落在南京聚寶門外不遠,難怪那日雲帆與百裏外兩度相遇,都是在城牆附近,想來百裏外對妖僧的根腳,早就有所了解。
三人趕了兩日路程,再次路過泰安的那條官道時,白羽一振翅膀便朝一個方向箭射而去,雲帆同時停下腳步,麵對喬不留神秘地笑了笑。
“喬大俠,可有興趣作故地重遊?”
喬不留略一錯愕,觀察了一下四周環境,狐疑地瞧向雲帆:“小友如何得知喬某曾來過此地?”
“喬大俠可還記得十三年前的那個雨夜嗎?”
此言一出,差點讓喬不留驚呼出聲。
“小友到底是何人?為何會知道那一樁陳年舊事?”
雲帆語含深意地道:“小子可說是與喬大俠淵源不淺,家父正是呂墨清呂飛白。”
“啊!”
這次喬不留是真的驚叫了出來,他隻道雲帆所說的淵源不淺,隻是因那日與其父之間的那段糾葛,卻不知雲帆所指的是,隻因那日喬不留等人的追殺,才使他提前來到了這個世上。
“這世間之事竟真的是這般巧合,令尊......他還好嗎?”
“承蒙喬大俠當日的回護,以至家父與王叔父皆安然脫身,不然必遭那閹賊的毒手,小子代家父謝過了。”
喬不留擺手道:“小友這麽說,真是羞煞喬某了,似陽明先生那種高士,我本不應該出手,何況還是乘人之危。此事在我心中耿耿多年,好在後來聽說陽明先生安然無恙,這才了去我的一樁心結。隻是有一件事我始終是想不明白,那日我親自檢查過陽明先生的傷勢,他分明已經心脈斷絕,再無生還的道理,可不知陽明先生何以能夠起死回生。”
雲帆自然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卻是不好實言相告,隻好含糊地道:“這個,小子也不得而知,想必似王叔父這種人,生來就背負著上天的使命,是以在他的使命未完成之前,老天也不願讓他英年早逝吧。”
雖然過去還沒有多久,萬福宮的舊址上就已經規劃出了新的地基輪廓,大群的匠人正在其間忙碌著。見到雲帆三人,寶亨老道老遠便迎了上來,他身上也換了一件嶄新的道袍,身後居然還跟著兩名年輕些的道士。寶亨將二人拉到雲帆麵前,說是他新收的兩名弟子。
萬福宮對寶亨而言,無疑是與家一般,這修建起來比之雲帆隻會是更加上心。雲帆掃視了一遍,也挑不出什麽不是,於是又給寶亨留下了兩塊黃金,召喚了一聲白羽,便又往金陵趕去。
白羽很是不舍地離開自己的老窩,“呱呱”地落在雲帆的肩頭,歪頭銜住雲帆的一縷頭發,瘋狂地甩動起來。雲帆無奈地安慰道:“好了,別鬧,回頭我介紹彩羽還有靈羽給你認識。”
再一次佇立在長幹橋頭,秦淮河水清依舊,豔陽餘暉之下的城池,似乎再過千年、萬年,都改變不了它的顏色,隻有那行色匆匆的路人,在編織著一個又一個故事與傳說。
此時站在橋頭的這一對少年男女,讓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大有故事之人。尤其是那名女子,簡直是美得叫人不敢直視,每一個路過之人都會忍不住流連片刻,她身邊的那名俊秀少年,也同樣博得了不少路人的讚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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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不留匆匆地路過雲帆身邊:“跟我來。”
雲帆一路跟隨喬不留進入到城裏,在一座客棧中,終於見到了受傷不輕的百裏外。
然而就在距離南京城的萬裏之遙,有一座極為雄偉的大山,此山形似一座無比高大的“金”字形狀,終年被冰雪覆蓋,當地的牧民都稱之為神山。
一匹飛馬,足不點地的馳騁到一頂氈帳外,馬上的漢子一帶手中的馬韁,伴隨著一聲長長地馬嘶,那馬兒便已經人立而起,高高揚起的馬蹄在空中踢踏了幾下,才狠狠地踏在了地麵之上,踏得地上的泥草激射四濺。
氈帳的帳門撩開了一道縫隙,一名臉色泛紅的牧民,低身鑽出了帳篷,與來人熱情地擁抱在了一起,兩人相互拍打著對方的後背,又相繼鑽入了氈帳之中。
過了約有半炷香的時間,那牧民打扮的漢子便再次鑽出了帳篷,而在他的手上卻多了一根黃色的布條。
那漢子將胸口的骨哨含進嘴裏,“嘟嘟”地吹了一陣,便見到天邊有兩個黑點疾飛而來,那黑點在眨眼之間就變得越來越大,直到飛至那漢子的頭頂,才看清那居然是兩隻碩大的金雕。
兩隻金雕盤旋在陽光下,一身羽毛被映照的閃閃生輝,一聲尖銳的鷹唳,嚇得氈帳外的羊群盡數趴伏在了地上。那漢子在羊圈裏伸手揪起一頭五六個月大的小羊羔,抽出腰間的彎刀,在那羊羔的前蹄上劃了兩道血口,便將其丟在了腳下。
那小羊艱難的站起身子,可憐它剛剛踉蹌著走出幾步,便被一雙鐵爪給死死地摁在了草地上。不消片刻,那隻羊羔便被啄食的麵目全非,“咩咩”地哀鳴聲也變得越來越是無力。
當一隻金雕在下麵大快朵頤之時,而另一隻金雕卻是在空中警戒,直到前麵一隻吃的差不多了,才騰空飛起,輪換自己的伴侶下來享受美食。
跟後下來的這隻金雕,體型比之前那隻要顯得略小一些。那牧民打扮的漢子,就靜靜地守候在一旁,直到那金雕停下了進食,這才小心地靠了上去。
將手中的黃色布條捆紮在金鷹腿上,輕輕揮了揮手,一陣風起,眼前的金雕便已青雲直上,兩道身影再度化作了兩個黑點,消失在了耀目的陽光之下。
就在那座神山接近絕巔的山壁上,凸出來一個方圓不足丈許的平台。又是一聲尖銳的鷹唳,那隻腳纏黃色布條的金雕,便落在了那處平台的一角。而就在那平台的正中間,一個人形的雪堆忽然抖動一下,沒想到在冰雪之下竟然真的是藏有一人。
那人身上僅僅隻是披了一方麻布,麻布之下便是赤裸的身體,下身穿了一條寬鬆的麻褲,赤著雙足,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名苦修之人,但是能來到這個地方進行苦修的,絕對不會是一名簡單的修士。
此人伸出雙手,在臉上猛搓了一陣,當臉上殘存的冰雪被拂去之後,竟露出來一副還算是年輕的麵容,看起來也就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雙眼之中精光一閃即斂,一頭細密卷曲的頭發,一看便不似中原子民。
此人伸出手掌,在金雕的胸腹間撫摸了良久,直摸得那雕兒眯起了雙眼,才解下那黃色布條,拍了拍金雕道:“去吧,去尋找你的夥伴吧。”
此人的聲音極是好聽,似乎還帶著某種魔力,那金雕展開雙翼,從絕壁上輕身躍出,竟沒有激起一片雪花。那人展開手中的布條,上麵用炭筆寫滿了異域文字。
閱過之後,那人閉目沉思了片刻,自語道:“此生還不曾見識過真正的南國風情呢,這番便去走上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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